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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肝肠寸断(2/2)

我抓紧他的手给他力量。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这一枪本来是对着我的额头的,白面书生那么一挡子弹就刚好穿进他胸口。

“嗯!

我不会死的。”

白面书生说着,血不断流出的嘴角淡淡一笑。

竟然有一点小孩子的欣慰。

“嗯!

你不会死的。”

我故作镇定地重复着那句话。

“嗯!

不会死的。”

白面书生虚弱地伸起手,抚摸着我的脸,在我脸上留些一触目惊心的血印。

我起身手拽住白面书生的肩膀,费解地往森林深处拖着。

白面书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抹无力的笑。

为什么要往森林深处拖去?

我茫然着,也许那里有医院,有救护车在那里等着,也许有我们地小别墅,在山间清泉流水,淡淡的花香。

“小花老婆,你要拖我去哪?

我好累啊。”

白面书生眼帘低垂。

老婆?

我苦涩地一笑。

“小白老公,我想带你去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最强的医疗设备。”

我自己幻想着,幻想那森林深处有那么一些穿白衣的人,突然发现我们然后推着平车迅速地赶过来。

白**生会被他们推进手术室,在关门前眼睛温柔似水,淡然一笑说,我会平安出来的。

“嗯!

医生说,我这样最好停下来止住血先。”

止血?

我望向刚才走来的一路,月光下隐隐约约的一地血迹。

深深地懊恼着,对!

我该为他止血。

“嘶”

在平静了的夜,刺耳的撕裂声,刺激着我疼痛得窒息的心。

这样的感觉比被抛到井里面对死亡还痛苦,比看着曜炎要杀我还难受,比知道欧妈妈背叛还悲伤,我想大哭但所有眼泪被堵在心坎上般。

哼这就是悲到极点,泪却流不出吧。

我撕下一快裙袂,小心翼翼地按在他的伤口处,看着那粉红色的绸缎一下子就被血渗透了,我仍然杨起一地虚弱无力的微笑对白面书生说:“小白老公,这样会不会比较不疼。”

“嗯!”

白面书生虚弱地点点头。

“乖乖,我想睡一觉。”

“你不能睡。”

我慌张地叫了出声。

白面书生无力地笑着说:“没事的,等一下救护车就会来的。

先让我睡一觉。”

我按在白面书生胸前的手开始剧烈地抖着,谁告诉你这里会有医生,会有护士,会有救护车的。

我憋在心里的泪水开始泛滥模糊了眼前一切。

“啪”

我丟下手中已经被血渗红了的裙角,站起身大声地叫道::“来人来人啊呜呜呜呜”

人呢?

人呢?

曜炎的人呢?

不是有跟来吗?

人呢朦胧的月光幽暗的森林凄凉割心的叫声我站在树林深处对着天叫着,有如午夜痴情女鬼的哭泣,肝肠寸断,悲凉割心。

“医生你来啦。”

眼帘低垂着的白面书生突然扯开一抹童真的笑,高兴地说着。

哪里有医生?

我怔怔地看着白面书生。

“小花,医生要带走我了。”

“哪有医生?”

我抱住白面书生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想要给他点温暖。

“小花,这辈子能打着伞走在你身旁,我已近死而无憾。”

白面书生喃喃地说着。

我想起了再弄湾那场雨,白面书生打着伞,我就走在他身旁。

多么美好的画面“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趟。”

白面书生声音虚弱地念叨着“噗”

我破涕笑了出来说:“你这是念着胡彦斌的歌词啊。”

白面书生努力睁了睁眼睛看我,眼中这时依然平和说:“胡彦斌《诀别诗》。”

“什么诀别诗,你不会死的。”

我握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抚摸着。

“但是”

白面书生无力地说:“医生已经来接我了。”

说着眼地渐渐被泪模糊。

医生?

我的身体一凉,抬头看着黑暗的地方,害怕得声音颤抖着说:“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白无常你们给我滚开。

滚”

慌乱无助惶恐着我对着空气大声地叫嚷着。

但是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阻止不了白面书生深深地看着我,瞳孔里我的影子逐渐消逝一滴泪水在他眼角滑落,他眼底最后只剩下散大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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