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这个只敢隐藏在暗地里的家伙，骂福安清没有脑子，做局的时候不搞清楚对象。

好半天，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看向警方现场负责人。

“孔帕尼，这次麻烦大了，你们要帮我。”

“我知道麻烦大了，但我怎么帮你，我总不能把所有华人都抓起来吧？

另外，你确定做事的一定是华人？”

孔帕尼摇头摊手，“伙计，我必须要说明一点，一旦闹出太大动静，警方不会准许的，到时候你就要准备承受议员老爷和市长大人的怒火了，那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你也一定承受不住。”

“所以，不管是你出钱也好，还是福安清，搞定对方，这他妈的一定是个疯子，杀人狂！”

“好了，现在我必须回去准备应付局长的怒火了，一下毒死13个人，我必须在回去的时候想到一个好的理由，如果不想明天报纸上都是对警方的批评和治安情况的抱怨的话。”

看着孔帕尼离开，奥利维耶又狠狠踢了几下办公桌。

他很明白，那些政客都是婊子养的，才不会为了他冒大风险呢，一旦感觉事情超出掌控立刻就会对他发难。

重新捡起电话，直接拨打给福安清。

接电话的还是那个说话屌屌的家伙。

“去你妈的，你们这群该死的婊子样子的混蛋，黄皮猴子，让你们老大出来听电话，我是奥利维耶！”

全叔接过电话，“奥利维耶，你发什么疯！”

“陶，你这条没毛的赖皮猴子，做事之前难道不能动动你那不多的脑仁去探探对方的底细吗，现在对方找到我这里了，我死了13个手下，听好了，是13个手下！”

上来就被人一顿臭骂，全叔火气蹭蹭上来又不得不压下去，一时间有些没反应，“你说的什么？

你的人死了？

是谁？”

“是谁？

是谁？

你他妈的还好意思问我是谁，你黑了他们的酒！”

“和胜义？

他们的人来马赛了？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全叔一脑门子问号。

听奥利维耶骂骂咧咧说完事情经过，全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什么时候只会挥舞片刀的古惑仔这么阴狠了？

和胜义，一个夕阳社团？

“去你吗的，陶，别给我说任何理由，500万，立刻，马上，拿不出来你就等着新一轮的驱逐‘唐人街游行’吧，你们这群该死的，只会带来疾病的老鼠！”

挂断电话，全叔端起茶壶狠狠灌了几口压压惊。

虽然‘洪门’发源于国内，特别是东南沿海，但其实国外这些挺看不起困居香港同行的。

民国时期，为北伐提供资金的主力是海外洪门。

抗战时期依旧如此。

抗美援朝依旧如此。

香港同行顾好自己都困难，英占、日占、又英占……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加上现在信息不畅，对港岛社团的了解还停留在几年前呢。

而且这种下九流常用来坑人的把戏就没可能瞒得住同行，胜义仔既然来了马赛，难道不应该来找自己吗？

为什么直奔奥利维耶去了？

搞不清楚对方路数，让他确实慌了神。

奥利维耶的‘游行’威胁不是说笑的。

法国嘛，有没有事情都要游行一下，马赛又是靠近地中海的最大港口，这里黑人众多，一旦游行必有暴乱。

到时候警方不会管，唐人街不然遭受冲击，奥利维耶必然会故意引发冲突或者枪战，也必然会死了人！

铺天盖地的报道和政府为难……怎么应对？

“啪！”

全叔表情一变，猛地将手中茶壶摔碎，“我明白了！”

“怎么了？

阿公？”

三角眼连忙问道。

“他妈的，胜义仔故意的，他就是要用马赛政府和黑帮逼我低头！”

全叔咬牙切齿，“该死的，真他妈的阴险毒辣！”

“啊？

那怎么办？”

三角眼也慌了。

海外黑帮，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 全叔眉头紧皱，急的团团转。

这件事他是私下做的，钱都进了自己腰包，现在闹大了，没法收场了。

但真让他吐出来，他又舍不得。

别说500万美元，200万都不行！

…… “你真要杀光他们？

怎么杀？

下毒吗？

他们已经有防备了，不会乱吃东西，没可能下毒了吧？”

毕斯娜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去。

“谁说要杀光他们了？”

王耀堂摊摊手。

“你刚刚说的啊。”

“所以让你好好学中华文化啊。”

王耀堂踮着脚拍了拍毕斯娜的肩膀，忒高了，“这一招叫声东击西，他们都以为我要的目标是杀光那些下属，那些下属就会更在意自己的安危，小心谨慎，却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奥利维耶。”

“你真狡猾！”

毕斯娜撇了撇嘴。

“所以，你现在的任务是去跟着奥利维耶，监控他的行踪，不过不用跟太紧，反正已经知道他的家了，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里就好。”

“好吧。”

毕斯娜转身拉开车门，上车之前忽然又问道：“这个又叫什么？”

“这叫‘朝闻道，夕死可矣’，出自2000多年前一位圣人的徒弟记录他一言一行的书籍《抡语》，意思是早上‘早上打听到了去仇人家的路，晚上就送仇人去死’，明白了吗？”

阿杰、红姐、大猫、阿兵几个表情诡异。

“很棒，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记住了。”

毕斯娜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不是，耀哥。”

阿杰表情扭曲，“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是这么解读的？”

“肯定是骗你的，你也信。”

红姐笑着说道。

“谁说是骗人了？”

王耀堂笑着，“你知道孔子长什么样子吗？”

“呃……有什么关系？”

阿杰不明所以。

“有，而且很大。”

王耀堂招呼大家上车，“阿兵，回去住的地方。”

等都上了车，王耀堂这才笑着说道：“听我忽悠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