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爷爷，我现在忙着改稿子呢，编辑明天就要要，等我忙完再说好不好？”

“这……”

老爷爷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那你抓紧，别熬太晚。”

赛沫岚坐在一旁，看着老爷爷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凑到张秋岚身边，声音放得很轻：“我感觉你这样不太好哦……”

“爷爷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你要不要先停几分钟？”

“老人家年纪大了，有时候想说的话，说不定藏在心里很久了。”

张秋岚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可看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文稿，还是摇了摇头。

“再等等吧，就差最后一段了。”

“很快的。”

赛沫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坐在床边的老爷爷突然皱紧了眉头，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咬着牙，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下一秒，“咚”

的一声闷响，老爷爷重重栽倒在了地面上，手里的拐杖也滚到了一边。

“不好！

出事了！”

赛沫岚的心脏猛地一紧，瞬间站起身冲到老爷爷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气息微弱，脉搏也变得极其缓慢。

她立刻转头朝着张秋岚大喊：“快打120救护车！

爷爷情况不好！”

张秋岚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倒在地上的爷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顾不上关电脑，疯了般冲到爷爷身边，手抖着掏出手机拨打120，声音里满是哭腔。

“喂！

120吗？

我爷爷晕倒了！

在扬州东关街……你们快来！”

挂了电话，张秋岚立刻跪在地上，按照之前学过的急救知识，双手交叠按在爷爷的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

她的手在发抖，眼泪不断地落在爷爷的衣服上，却依旧咬牙坚持着，每一次按压都用尽了力气：“爷爷！

你别有事！

你醒醒啊！”

赛沫岚蹲在一旁，看着张秋岚慌乱却坚持的模样，又看了看老爷爷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沉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老爷爷体内的生命气息正在快速流逝——那是属于人类的自然衰老，而非黑暗能量的侵蚀。

赛沫岚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无奈。

“这位81岁的老爷爷……怕是寿终正寝了，他刚才想跟你说话，或许就是想跟你道个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