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在头顶滋滋闪烁，将两个混混的影子拉得歪斜又漫长，他们手中的钢管随着晃动划出银亮的弧线。

仿佛随时会撕裂这凝滞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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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既不想拿钱，又想要安稳的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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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荣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余光却在飞速扫视地形。

右侧冬青墙的缺口或许能借力，左侧碎石堆里藏着半截生锈的铁管。

胖子脸上的横肉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歪着脖子凑近，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好小子，你还真有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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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有种，也不如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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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荣盯着瘦高个耳后未愈的刀疤，冷笑在胸腔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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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拿钢管拦路，这份胆量确实不是常人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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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瘦高个突然暴喝一声。

钢管带着破风声直取小荣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小荣侧身翻滚，碎石划破手掌的刺痛反而让头脑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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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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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抡起钢管横扫，小荣堪堪后仰躲过，后颈已经蹭到身后的砖墙上。

当两人再次呈钳形逼来时，小荣突然感觉胸口炸开一团滚烫的气流，像是有团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诡异的是，他们挥棍的轨迹在视野里竟变得如同慢镜头——胖子扬起的手臂肌肉紧绷，瘦高个膝盖微屈的破绽清晰可见。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金色残影，那是个身着劲装的老者腾空旋踢的画面。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小荣借力蹬墙跃起，右腿带着风声横扫胖子下颌，左腿同时变向踢向瘦高个喉结。

两声闷响如同闷雷炸开，两人后仰倒地的瞬间，小荣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胖子的钢管滚落在地，在石板路上撞出清脆的回响。

两个混混躺在地上抽搐，嘴角溢出白沫，额角还在渗血。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岚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的冷光映得她脸色煞白：\"

小荣你怎么......

\"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他微微发抖的双腿。

此刻小荣的校服裤腿裂开两道大口子，膝盖处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裤管往下淌。

夜风卷起落叶掠过混混扭曲的面容，我弯腰捡起半截钢管，金属的凉意却压不住掌心的灼烫。

刚才脑海中的画面再次浮现，老者转身时露出的半张脸竟与小荣的七分相似。

小岚颤抖着靠近，指尖几乎要触到小荣肩膀又猛地缩回：\"

你......

你什么时候会功夫的？

\"

小荣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红蓝灯光穿透夜幕，却照不亮此刻翻涌的思绪。

当第一个警察冲来时，我突然发现，刚才那些行云流水的动作，此刻竟连半分都回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