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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唇枪舌剑(2/6)

蔡京顿时喝道:“放肆,你竟然如此言语,乃是藐视本太师,藐视本太师就是藐视陛下,藐视朝廷。

你可知罪。”

“如此说来,你就是朝廷,你可以替代陛下了,你是想犯上作乱,还是想一手遮天,如此便是胆大包天。

还望陛下明鉴。”

张叔夜不慌不忙,昂首挺胸,斩钉截铁道。

蔡京顿时面如土色,诚惶诚恐,欲言又止。

两人唇枪舌剑之际争论不休,群臣也是议论纷纷,各执一词,尽管蔡京大权独揽,权倾朝野,可人人自有主意,自然不可轻易选边站队,毕竟天威莫测,有时蔡京也是自身难保。

何况蔡京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也是宋徽宗一句话。

童贯只是察言观色,并不言语。

此时一人不动声色,只是环顾四周,看着众人并不言语,不觉摸着自己的下巴,像个小姑娘一般的站姿,原来是李邦彦。

费无极见状差点笑出声来,幸好费无极的嘴巴被张明远给捂住了。

蔡攸见李邦彦这副嘴脸,不觉瞪了一眼李邦彦,顿时一脸不屑。

虽说自己与家父蔡京不和,但也不愿看到别人欺负蔡京,心中怒火中烧,对张叔夜愈发嫉恨,心想定要将张叔夜赶出东京。

宋徽宗一看也是心烦意乱,就不耐烦道:“好啦,好啦。

你们不必争吵,如今西夏滋扰西北,实乃我大宋一大忧患,如此争来争去,岂不耽误了大事?

两位爱卿言之各有其理,容朕再三考虑,明日再议。”

“陛下所言极是,诸位大人不必争来争去,为大宋江山社稷着想,何必互相争辩,诸位所虑,天下人明白,陛下也是心知肚明。”

童贯听了这话,不好置身事外,便奏道。

正在此时,张叔夜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再推拖下去,请陛下速速定夺,以免延误战机,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陛下!”

蔡京便厉声道:“难道你想逼迫圣上吗?

圣上说明日再议,那就明日再议。

怎敢无视圣上之威,莫非想以下犯上不成,还不速速退下。”

瞪了一眼张叔夜,目光如炬,好似要把张叔夜用怒火烧个精光。

宋徽宗大手一挥,使个眼色,“退朝!”

殿头官见状赶忙呼道,宋徽宗便扬长而去,张叔夜哭笑不得,神情恍惚,摇摇头不觉黯然神伤。

“明远、无极,今日朝议,你们看群臣如何模样?”

回到睿思殿的宋徽宗马上问起张明远。

“皇上,我觉得童贯大人果然厉害。”

张明远道。

费无极道:“皇上,张叔夜果然是忠臣良将。”

宋徽宗回过头来,问道:“难道蔡京不值一提?”

张明远道:“蔡太师劳苦功高,难免得罪他人。”

“何出此言?”

宋徽宗一怔,看着张明远。

张明远感觉宋徽宗眼光颇为异样,摇摇头笑道:“如若在下言语有失,还望皇上赎罪。”

费无极也道:“皇上如若生气,在下甘愿与明远师兄一起领罪!

还望圣上宽恕。”

宋徽宗破涕一笑道:“你们为何如此?

世人都说皇命难为,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

此些皆是臭话,屁话。

朕才不要听!

朕这皇帝要与众不同才是,要洒脱痛快才是!

逍遥自在才好,免得自寻烦恼。

蔡京这人最会见风使舵,朕何尝不知。

别看他一把年纪,可姜还是老的辣。

司马懿故事,你们可知?

这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可不得了。

稍有疏忽就会上当受骗!

对这蔡京,朕哪里会放心!

靠他,朕的江山能不能保全,也很难说,不过朕要治理天下,少了他也不行,你们可知?”

张明远问道:“为何这样年老体衰之人,皇上还要高官厚禄,委以重任?”

费无极也纳闷,摇摇头问道:“还望皇上明示,学生实在不明白。”

宋徽宗早已猜到张明远、费无极会有这般疑惑,心下暗笑,马上道:“此乃权宜之计,哲宗皇帝走的匆忙,朕实在是猝不及防,本想着他继承大统后,大宋天下太平,朕就高枕无忧了。

可他一走,天塌地陷,向太后她老人家又把朕放在这火炉上,朕自然不得自由。

蔡京虽年老体衰,可好歹听话,办事利索,从不拖拉,历来是雷厉风行。

如若换作别人,就难免把朕搞的晕头转向,一点也不令朕满意,如何是好?

再说,蔡京乃书画大家,一个文人墨客,不独断专行,不欺上瞒下,朕相信他会对朕忠心耿耿。”

张明远明白过来,笑道:“还望陛下以天下为重,也不必为此心烦意乱。”

费无极道:“皇上说了如此多,真是匪夷所思,原来做天子也有许多烦恼。”

宋徽宗道:“此番留下你二人,乃是情义所在。

明远与朕同年同月同日生,岂不缘分使然,天大的造化。

你们与世隔绝的故事实在蹊跷,真是羡慕,朕如若也有与世隔绝的故事该多好。

无忧无虑,何必成为孤家寡人。

世人看朕风光,看朕体面,高高在上,又喜乐无比。

却不知朕心中苦闷甚多,也说来话长。”

张明远道:“既然说来话长,皇上不如不说可好?

免得自寻烦恼,得不偿失?”

宋徽宗点点头道:“也就明远可以掏心掏肺的对朕说话,朕便喜乐无比,听明远说话倍觉神清气爽。

目下最讨厌谄媚之语,还是直言不讳的好!”

费无极道:“皇上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实乃天生奇才。”

张明远道:“皇上天生奇才,可惜做了皇帝不自由,言谈举止被史官盯着,如何是好?”

宋徽宗马上握着张明远的手叹道:“明远所言极是,皇帝也是人,做人本来就难,做男人最难。

尤其男人做皇帝!

你们想想看,从秦始皇到于今,这长寿之人,皆是女人。

太后往往比太皇长寿。”

“皇上以为女人做皇帝如何?”

张明远道。

费无极道:“也就一个武则天。”

宋徽宗道:“武则天不敢说,可我朝刘太后和高太后却历历在目。

高太后她老人家就是武则天一样的人物。

这女人还是不要做皇帝,女人做了皇帝,天下大乱为时不远。

朕还知道辽国有一个萧太后,那也是个厉害人物。”

张明远纳闷道:“学生愚钝,还望陛下明言。”

“皇上果然颇有体会。”

费无极道。

宋徽宗叹道:“女人做皇帝,昙花一现而已。

武则天那么厉害,终究是李家娘子,无字碑难道是空穴来风,岂不可笑?

实在是武则天倍感大势已去,无言以对,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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