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妙语连珠(1/2)
回到屋里,子午四人还是谈笑风生,乐此不彼。
武连道:“听了李清照的故事,我就有些感慨。”
余下纳闷道:“此话怎讲?”
武连淡淡的道:“我最讨厌谈情说爱了。”
余下笑了笑,翻个白眼,道:“别口是心非,你这小子明明就喜欢招惹小姑娘,是个沾花惹草的多情种。”
武连道:“胡说八道,我记得小时候就抢过小姑娘的蜜饯果子,仅此而已。
长大成人见了小姑娘都绕着走,何况大姑娘了。
父母总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让我不可游手好闲。
我可谨记在心,不敢轻举妄动。
不似你这家伙,和我玩蹴鞠,总在姑娘跟前显摆。
还让姑娘给你拍手。
你真不害臊。
人家觉得好,自然就拍手了。
用得着你使眼色么?
莫非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浅显易懂的道理不成?
亏你自认为聪明过人,其实就是一个糊涂蛋。”
余下一脸不悦,冷笑道:“你废话真多,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普安道:“你们两个臭小子,都爱说没用的。
谈情说爱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如若没有这个东西,秦始皇早断子绝孙了,如何会到如今。”
子午道:“有人说,秦始皇哪里懂什么叫做谈情说爱,他就喜欢靠皇帝的架子,去搜刮天下美女。
岂不闻大唐杜牧的《阿房宫赋》 ,里面说的清楚明白,有许多美女等到头发白了,也没见到秦始皇一面,岂不可怜?
要说负心汉,我看秦始皇当拔得头筹,首当其冲。”
余下道:“自古帝王将相恐怕都不懂这个。”
武连道:“可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见了美人也气短。”
子午道:“《诗经》上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几句,许多男子都倒背如流。
可见古人最是风花雪月,痴情多种。”
普安道:“还有几句,叫做,‘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可见古人真是妙笔生花,妙语连珠。”
子午道:“大唐白乐天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说的真是好极了,要说风流阵里的大将军,白乐天,首屈一指。”
众人忍俊不禁。
普安道:“我大宋李之仪的《卜算子》所云:‘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瞧瞧,这话说的,真够酸了,酸倒牙齿不说,估计胃都痛了。”
余下道:“大唐李商隐说,‘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我以为这句诗,与谈情说爱没什么瓜葛,倒是在说尊师重教,对教书先生歌功颂德了一番。
这书院先生好比春蚕和蜡烛,可是了不得。
他们尽心竭力,教书育人,最是为人称道。”
武连道:“我大宋柳三变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肉麻兮兮的,我过去可不敢读。”
余下道:“大唐李商隐说,‘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家伙最是情场高手,无出其右。
如若博得妙龄少女的欢心,他便厉害了。”
武连道:“大唐李商隐还说,‘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可见这人,乃是个风流阵上的大元帅。”
余下道:“李商隐还说什么,这一首感觉不是说谈情说爱,好似友情一般。
不算,不算。”
普安道:“如若师父在,就好了。”
子午惊道:“师叔他知道这个?”
余下道:“这一首分明不是。”
武连道:“我家师父最懂这个。
他曾经很喜欢柳三变的一首词,叫做《雨霖铃》 。”
说到此处,随即吟诵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子午道:“不错,这首词,我听师父说过,也是极好。”
余下道:“听扁头师公说过,的确不错。”
武连道:“真是巧了,阿长师公也说这一首不错。”
普安道:“他们三个人曾经肯定一起读过这一首了。”
子午道:“大唐元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一句,我以为最是妙笔生花,妙不可言。”
普安道:“我想,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句,一定是从《孟子·尽心》篇‘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变化而来的。
可见圣人之言,对后世颇有教诲。”
余下道:“这大唐刘禹锡的确是个谈情说爱的行家里手。
咱们说了这么多,免不了左一句刘禹锡,右一句刘禹锡。
刘禹锡成了口头禅。
他说,‘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句好似没什么谈情说爱。”
武连道:“你们听听看,‘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晴’恐怕就是那‘情’。
这唐人玩的就是不一样,一语双关,令人回味无穷。”
子午道:“唐人玩一语双关,颇为隐晦内敛。
《汉乐府》可玩的更可爱更热闹。”
随即吟诵道: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普安道:“的确可爱,的确热闹。
就是不知这鱼是男是女,这莲是爱是恨。
毕竟鱼在戏莲,而非莲在戏鱼。”
余下道:“如若是许多鱼在戏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