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画龙点睛(2/3)
此言一出,众人回想后了然不惑,方才点了点头。
种溪正要去给所画长龙点睛,扁头朝画轴猛吹一口气,画轴随即卷起。
种溪便无法画龙点睛。
二人又争夺起画笔,那可是种溪的宝贝。
种溪自以为胜券在握,可来不及他反应过来,扁头便迅疾抢夺那画笔在手中了,随即捏着画笔,示意种溪前来抢夺。
扁头站着不动,种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去抢夺却连连扑了空,心中懊恼万分,不觉垂头丧气,闷闷不乐。
没想到扁头果然“真人不露相。”
见种溪如此惨败,种浩不觉心中一怔,原来人外有人。
张明远、费无极也大惊失色,扁头果然技高一筹。
阿长趁其不备,将扁头手中画笔夺回,立马还给种溪。
阿长、种溪一起捉弄扁头,扁头顾此失彼,败下阵来。
种溪笑得咯咯作响,扁头也乐得前仰后合。
阿长却挠了挠后脑勺,不知所云。
种师道大手一挥,笑道:“好了,小子们,你们的肚子可要造反了,快走,吃饭去。”
随即引众而去,身后荷花池,波光粼粼,锦鳞游泳,垂柳荡漾之际,依旧美轮美奂。
吃过午饭,种师道与尹氏相携离去,种溪又作画去了,毕竟去东京赶考画科,必当准备一番。
种浩与张明远等人到书房说话。
几人坐了下来,闻着檀香,谈笑风生。
扁头嘴里还吃着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
阿长与扁头说着悄悄话,不知二人乐些什么。
张明远、费无极与种浩拿着一本书,三人指指点点,谈笑风生开来。
“你们今早下山,来的很早,莫非腾云驾雾来到城中不成?
我却不信你们如神仙一般。
素闻终南山有得道高人,可你们恐怕差强人意。”
种浩笑道:“怕不是昨晚就入城了,是也不是?”
“浩兄呀!
你可不知,俺们昨夜在客栈····”
扁头刚欲嘟嘟,但他并未说完,就有一只手捂了上去。
“扁头胡说八道,他饿傻了,看,连我手指头都啃。
方才吃过饭,还没吃饱。
又拿着果子吃,还不知足。
眼下又嘬我手指头,真是吃货一枚!”
阿长赶忙把手从扁头嘴边抽开,笑道。
“阿长,你恶心不恶心,臭手,饿傻了俺也不稀罕。”
扁头低下头往桌子下面的瓷痰盂轻轻吐了一口痰。
费无极忙道:“浩兄啊!
扁头师哥是说,昨夜我们路过一客栈见一打抱不平之事,于是就该出手时出了手。
我们怕惹麻烦,就躲到城外去了。
今早才又进来,昨夜天黑,他们认不得我们。
请放心好了。”
“哟,忽悠谁,兄弟们,要真有事城尉早告诉我了,近来边境战事不断,平夏城和清涧城被西夏围攻数日,故而京兆府长安城全城戒备森严,守城将士可都提高着警惕,你们可别再蒙我,是不是不来我这,怕添麻烦住客栈去了。
如实招来!”
种浩如此一语,众人大笑不已。
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扁头、阿长乐此不彼。
“还是瞒不过,这不是怕你忙嘛。
如今天下纷争,西北战事不断,你种家军忙忙碌碌,如何可以打扰?
干爹如今大病初愈,不可劳思费神。
你作为长子要替干爹分忧才是。
我等自愧不如,不能像你们一样驰骋疆场,为国家效力,实在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张明远神情肃穆道。
种浩笑道:“你们这不是来打扰了。
好了,不说了,我是忙,昨夜看了一夜兵书,但你们就不必再跟我客气了。
兄弟们在一起便是好了,你们来看我,我就不觉疲乏,反而精神抖擞。
你们上次说牛肉饼好吃,我吩咐管家张叔多准备一些,你们上山带回去,让师公他老人家也尝一尝好了。
再别说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话了,如若你们想为国家效力,这有何难?
你们可参加科举去朝廷做官,造福一方。
毕竟你们都是读书人,我大宋最羡慕嫉妒的便是你们,你们反而羡慕我们,真是奇怪,想必是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摇摇头苦笑之际,乐个不住。
扁头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威风凛凛之际,扬起袖子,笑道:“兄弟说的就是中听,俺们就应该这个样子。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
兄弟们之间便更相和睦了,他们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做作极了。
还老说俺这个那个的,俺想,‘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俺们既然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话,如何有那么多的顾忌,有那么多的拘束呢,有啥说啥多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错。
有何不可!
就好比这牛肉饼,如若你不吃,便不知其中滋味。
如若吃了,便觉美味无比。”
此语一出,一个个诧异不已,想不到,扁头也是满腹经纶,头头是道。
阿长听了这话,愣了愣,扁头果然一派胡言,听上去有理,实则索然无味,便笑道:“这话真恶心,实乃自圆其说。
常言道,言多必失。
人人都有烦心事,不可逢人就说。
没人愿意听唠叨和抱怨,人生在世,只愿问心无愧,凡事不可强求。”
费无极摇摇头,乐道:“没想到,你们如此多愁善感,这些话我可听不懂。”
阿长道:“听不懂就不听。”
哼了一声。
“毕竟你还是个小孩子,俺大人说话,你小孩家的别插嘴。”
扁头道。
扁头又与费无极追逐打闹一番,众人喜笑颜开之际,管家已经走到厅堂,派人早已准备妥当,把牛肉饼用食盒装好,放在桌子上,尽皆退了出去。
扁头见状笑得合不拢嘴,随即在桌旁坐了下来,随即抓过个脆梨啃将起来,只听嘎嘣脆响,声声传来。
种浩搂着张明远的脖子,缓缓叹道:“扁头师哥这话我爱听,说的真是掏心窝了。
我就喜欢这样,兄弟们,希望你们以后不必拘礼也不必客气。
我们相识一场便是缘分,情真意切未为不可。”
余众忙道:“好,那是自然了。”
张明远见种浩有黑眼圈,就问道:“近来,平夏城和清涧城、臧底河战事如何?”
种浩放开手,张明远扭了扭脖子。
种浩笑道:“夏军诡计多端,不过我有父亲的兵书一部,再者临阵实战多年,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我爹爹如今统领陕西、河东七路大军,那臧底河一战,让党项人闻风丧胆。
鄜延路兵马总管刘延庆出征西夏在环庆路佛口谷修筑的成德军,这一战最是了不起。
有个叫做韩世忠的,年纪轻轻就智勇双全,趁夜登城,冲锋陷阵,可是一匹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