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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心旷神怡(1/2)

张明远、费无极、子午四人,跨马前行几日,抵达成都府,果然热闹非凡,喜乐无比。

张明远提议到杜甫草堂走一遭,算是拜会大诗人杜工部了,见到杜工部的画像在壁间栩栩如生,不觉神情肃穆,敬仰万分。

如今南渡后,杜工部成为世人皆知,世人仰慕的大诗人。

至此瞻仰的人潮也是络绎不绝。

众人走在杜甫草堂,置身其中,颇多遐思。

浣花溪旁,波光粼粼,翠竹倒映,树木墨绿。

心旷神怡,宠辱皆忘。

此乃世外桃源,此乃人间仙境。

茅屋古朴,篱笆娴静,花草清香,小径清幽,众人缓步前行,默然不语,仿佛杜工部就在前面带路,吟诵着大唐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江山无限,春夏秋冬。

张明远自嘲道:“你们看,我在终南山时,听说太上皇驾崩后,就不想下山了,可听说岳飞后,不得不再次下山走一遭。

总算看到我大宋有人可打胜仗了,也就不心灰意冷了。

这也算自食其言,小子们可别学为师,此乃事出有因,实在偶然,你们可明白了?”

费无极劝道:“人生在世,有些变故也在所难免,更无可厚非。

你不必如此耿耿于怀,世事难料,走一步看一步,如若说过的话要事事迁就羁绊,我看就活不成了。

不但自寻烦恼,还自讨苦吃。

这话且说事照做,与信义并无妨碍。”

子午道:“我每次到杜甫草堂走一遭见感觉不一样,这心就如被潺潺流水荡涤过一般。

都说李太白是天外飞仙,我看杜工部便是人间高士。”

余下笑道:“我记得杜工部有一句诗,写的很好。”

说到这里,马上吟诵道: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普安笑道:“我也记得杜工部对荷花的赞美,有一句诗写的很好。”

也吟诵道: 风含翠筱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

武连赞不绝口:“这一句,不出现荷花,却写了荷花,很是厉害。”

费无极却叹道:“杜工部的诗太也悲苦,不似李太白的洒脱与飘逸。

李太白这人很狡猾,自己潇洒了,却把大唐的苦难让杜工部一个人仰天长叹去了。

李太白与白居易都比杜工部要好许多。

虽说李太白在离开长安时也很心烦意乱,说什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走的真叫一个潇洒,潇洒是潇洒了,可游山玩水也不简单,得不到朝廷的赏识,只好把胸怀投向大好河山。

白居易呢,他在那《琵琶行》里感慨万千之时,自然也心灰意冷,做了江州司马,这命运可就难说了,与琵琶女有何两样,还不是那一句慨叹,正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张明远唏嘘不已,缓缓道:“杜工部在成都最为名扬天下的便是这《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实乃念及天下苍生的家国情怀,自然感天动地。

苦是苦了点,可除了苦,又当如何?

眼下我大宋难道不是如此?

这天下人,感到苦就东躲西藏,一遇事就逃之夭夭,能像杜工部一般,随遇而安者,能有几人?

我看绝无仅有!

日子过的苦了就心烦意乱,日子过舒坦了就得意忘形,世人皆知这不好,可又有几人心平气和?

杜工部是个高人,我等皆不如也。

可杜工部也寻常也平凡,好似就在我等身边,不曾离去。

杜工部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是个实实在在的大文豪,说他是英雄也不为过,可他比英雄要现实的多。”

说到这里,随即吟诵开来: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

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子午若有所思道:“杜子美很亲切,很自然,他的诗作不花哨,不虚妄,就是这人生在世的点点滴滴,这般自然美,难能可贵。”

余下道:“陶渊明有些崇山峻岭之感,李太白有些曲高和寡之嫌,王右丞太玄幻,而杜子美恰到好处,就在我们人群里走来走去,不经意间,蓦然回首,杜子美就会微微一笑,给人温暖。”

普安道:“苏东坡赞美杜子美说:‘古今诗人众吴,而子美独为首者,岂非以其流落饥寒,终身不用,而一饭未尝忘君也欤。

’我看苏东坡这话也是颇为恳切。”

武连环顾四周,看着翠竹摇曳,波光粼粼,顿时叹道:“我可听说,当年如若不是五代前蜀诗人韦庄找到了草堂遗址,重新修建茅屋,使之得以保存。

恐怕今日,我们就看不到草堂了。”

张明远引众离开杜甫草堂,走在成都街市。

众人东张西望,流连忘返。

茶肆、酒楼,人头攒动。

杂耍、相扑、打擂更是此起彼伏。

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费无极见擂台上有人打斗,就笑道:“这东京的打擂,如何眼下成都也流传下来了。

我看战场上打不过敌人,那就过把瘾练练手也不错。”

子午见吐蕃人也参与其中,还有党项人、契丹人,居然没什么汉人。

心里就愤愤不平,意欲蠢蠢欲动,上台切磋,如若不是张明远劝住,恐怕早已飞身而去。

余下对子午耳语道:“你别着急,要静观其变。

你素日最是沉着冷静,如何今日就变了个人似的,岂不奇怪?”

普安也笑道:“子午此番的确非比寻常,你看吐蕃人、党项人、契丹人在我大宋成都打擂,居然没汉人,可见其中必有缘故。”

武连也叹道:“契丹人的大辽灰飞烟灭了,他们心有不甘,耶律大石在西域建了西辽,契丹人远道而来,可不简单。”

张明远道:“西辽有契丹人不假,可大金国、西夏也有。

大辽是大势已去了,可契丹人不可能一夜蒸发。

如今在大金国,契丹人与汉人一般地位。

在西夏,契丹人却比汉人地位高许多。

除了汉人高僧在西夏地位很高,其余汉人可都低三下四了。

吐蕃人嘛,他们一般都在吐蕃,很少离开吐蕃。

即便我大宋与女真人打得不可开交,吐蕃也不敢蠢蠢欲动,为所欲为。”

费无极问道:“他们到我大宋做什么来了?

是细作还是经商?”

子午看向普安:“普安,你说呢?”

子午看向普安。

余下看向武连:“武连,你可是青城山的,对成都自然熟悉了。”

普安笑道:“我们在山上,也不是时常下山,故而不大了解。”

武连摇摇头:“上次没见过他们,不知他们哪里来的。

吐蕃人为何不敢蠢蠢欲动,为所欲为,还望师父赐教?”

张明远冷笑道;“吐蕃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还敢与我大宋叫板?

他们是部落联盟,非国家,密宗佛教控制了吐蕃各个部落,悲天悯人的教义让吐蕃没了对外掠夺的秉性,故而他们就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在吐蕃修身养性了。”

费无极悲喜交集道:“眼下听成都府许多人都说,赵构对流民都宽以待之,不似大金国在中原和关中只是减少赋税,赵构做的更绝,干脆免除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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