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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埋下祸根(1/2)

朝议结束,宋高宗与李纲、宗泽、陈东,在行宫花园等候张明远等人。

张明远等人随着公公一路走来,但见假山耸立,流水潺潺,游鱼欢畅,波光粼粼,垂柳荡漾,一派心旷神怡。

宋高宗见到张明远等人,就笑道:“你们来了就好,扬州城多亏你们出手相助,这许多门派也出手了,要替朕好好谢谢他们才是。

这庙堂上有朕与诸位爱卿,江湖上就有劳你们了。”

李纲见到张明远等人也倍感亲切,相互寒暄,泪光点点。

李纲笑道:“明远、无极,你们可好?

子午四个小子如今行走江湖可好?

真是时光荏苒,不堪回首。

想当年在东京,与你们并肩作战,实在难以忘怀,也多谢你们的鼎力相助,如若不然,本官一人也是分身乏术了。”

张明远马上握着李纲的手,安慰道:“大人不必如此,如今再重逢实在感到高兴。

大人如今做了我大宋宰相,也算不负所托。

想必今后会功成名就了。”

费无极道:“大人当年镇守东京,女真人自然不敢有恃无恐,自从大人离开东京,形式急转直下,猝不及防。”

说话间也握着李纲的手,语重心长开来。

李纲道:“本官也是难以置信,接到钦宗皇上的圣谕,任命本官做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事。

可为时已晚,如之奈何?

本官就是插翅也难以从潭州飞到东京了,毕竟路途遥远,非一日可达。”

捋了捋胡须,热泪盈眶开来。

宋高宗马上闷闷不乐,李纲莫非念念不忘太子了,总是钦宗个没完没了。

可也不能表露出来,只是侧耳细听,并不喜形于色。

子午道:“大人可好?”

也向李纲问候。

李纲笑道:“还好,离开东京后,到了潭州,江南青山绿水,自然心旷神怡。”

余下笑道:“想当年,如若不是大人,女真人恐怕早打进东京了。”

李纲摇摇头,叹道:“还是钦宗皇上敢于力排众议,任人唯贤。

本官不过尽职尽责,此乃为臣之道,本分使然。”

普安也赞不绝口:“如今在女真人面前提起大人,他们还心有余悸。”

李纲笑道:“果有此事?”

武连道:“大人,还记得当年我们一同与女真人刀剑相逢,如若不是大人的文武双全,机智勇敢,如何会有保卫东京的威震天下。”

陈东道:“李纲大人当年被罢免,学生与太学生一听就炸开了锅,这可如何是好。”

宗泽见子午四人,也是微微一笑:“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你们还记得本官么?”

李纲道:“莫非你们自来熟了?

你们如何认识了?”

宗泽解释道:“当年离开金营,保护陛下一路而来的便是他们四人,本官在府邸为陛下和他们接风洗尘,略备宴席。”

子午道:“不错,多谢当年宗大人的热情款待,如若不然,一路被女真人搞得战战兢兢,回到东京,就不知如何模样了。

还好有大人的压惊,故而平复许多劳累与不快。”

点点头,回想当年也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普安笑道:“张邦昌当年也一同前往。

我记得一道菜,是火腿,味道好极了。”

宗泽道:“那是腌制的猪肉,从家乡带来的,当年在磁州,本官没什么好东西犒赏三军。

只有火腿,与众人分享。”

说话间破涕一笑,捋了捋胡须。

余下神情恍惚,喃喃道:“张邦昌,他当年到了金营吓得屁滚尿流。”

瞅了一眼宗泽,叹了口气。

武连动了动嘴唇,不由感慨万千:“这张邦昌实乃可悲可叹,可恨可气之人。

女真人居然让他做皇帝,实乃可笑。”

宗泽马上脸色煞白,骂道:“提这贼人做什么,张邦昌实乃祸国殃民,人神共愤。”

宋高宗心知肚明,张邦昌之死也是自己为了掩人耳目,说张邦昌调戏父皇的后宫,实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到这里就仰天长叹开来:“张邦昌做皇帝,做的也是如坐针毡。

好在他还政了,朕也不予追究,只是他太也轻薄,居然敢欺负父皇后宫妃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此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才可大快人心。

好了不提也罢,他死有余辜,天意难违。

多亏宗泽大人当年的照顾与子午四兄弟的协助,如若不然,焉有朕的今日。

张邦昌虽说还政了,可他毕竟罪责难逃,朕不株连他九族已是网开一面,但愿世人可知朕的苦心。”

宗泽道:“陛下不必如此,老臣当年相助实乃本分。

女真人胆大包天,侵我大好河山,是可忍孰不可忍。

千千万万中原人都恨不得,把女真人斩尽杀绝。”

李纲道:“东京保卫战后,在潭州就听到这样的童谣,听说来自东京。

这东京城的童谣多如牛毛,没想到当年就传开了。

这童谣本官记忆犹新,吟诵出来也无妨。”

李纲马上吟诵开来:正道是: 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

宋高宗对钦宗冷嘲热讽起来:“太子做皇帝,除了唯唯诺诺,想必这墙头草,随风倒的毛病也是无出其右。”

随即冷笑一声。

宗泽若有所思,对宋高宗笑道:“康王做了皇帝就不一样了,力挽狂澜,顾全大局。”

陈东虽说不大喜欢康王与郓王,可如今康王做了皇上,郓王却被金人俘虏走了,太子这皇上也是成了女真人的阶下囚。

想到这里就肆无忌惮道:“皇上,这做皇上的,当年争来争去也就太子、郓王有希望,可万万没想到,想做的都去女真人那里做客了,只有康王做了皇上。

真是不敢想象,可见凡是不必争来争去,或许不经意间,就是水到渠成了。”

宋高宗听了这话感到莫名的愤怒,对陈东顿时恨之入骨这话分明是说朕就是不被太上皇赏识。

想到这里,对陈东微微一笑:“陈太学,你果然是谈吐不俗,一鸣惊人。”

张明远听了陈东的话不由替陈东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他这般口无遮拦,毫无忌讳,这便是大大的不应该,素闻伴君如伴虎,毕竟康王不再是康王,康王早已变成了如今的高宗皇帝。

就如同太上皇宋徽宗,早已不是端王,而是宋徽宗,如今又是太上皇。

费无极见陈言多必失,就马上打圆场道:“先生如何说梦话了,这青天白日,想必在梦游。”

子午道:“先生一字一句皆是推心置腹,看上去并非梦话。”

余下会意, 马上瞪了一眼子午:“就是梦话,先生读书也有疲倦之时,想必目下就是。

这梦话不能当真。”

普安道:“今日见到李纲大人、宗泽大人,真是喜乐无比。

皇上有二位大人,想必大宋江山社稷就如日中天了。”

武连见波光粼粼的岸边,几条红色鱼儿游来游去,马上话里有话道:“皇上,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它如何辨别方向?

还望陛下赐教?”

陈东道:“鱼儿在大江大河里皆是逆流而上,靠的便是身上的侧线。”

陈东居然脱口而出,似乎不给高宗薄面与威仪。

李纲看向宋高宗,意欲让宋高宗赐教:“陛下,想必陛下会有非同一般的真知灼见。”

宗泽也笑道:“陛下实乃真龙天子,故而无所不知。”

宋高宗这才心满意足道:“陈东先生所言极是,不错,鱼儿靠侧线辨识东西南北,总是逆流而上!

朕如今便是逆流而上,不进则退。

形势危急,不可大意。

尔等皆是我大宋的侧线,如若没了你们,我大宋如何可回归大江大河,畅游天下。

如今我大宋犹如虎落平阳,如同蛟龙搁浅,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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