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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造乾坤(1/2)

过了三日,张明远、费无极等人回到京兆府,听闻康王赵构做了大宋天下兵马大元帅,意欲恢复大宋江山社稷,都颇为欣慰。

可兀术由此大为恼火,便气势汹汹,跨马杀向应天府。

张邦昌抵达应天府还政康王,孟太后主持下,令德帝姬也陪坐,康王赵构登基大宝,这便是宋高宗。

黄潜善与汪伯彦成为肱骨大臣,李纲与宗泽也成为首辅大臣。

听说兀术杀来,宋高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立马率群臣浩浩荡荡,逃往扬州去了。

目下扬州城做了宋高宗的行在,大宋江山社稷由此继承下来。

宋高宗依然不放心,故而派李纲、宗泽抵达杭州去了,让他们在江南,为大宋抵御金人做准备。

时下已是金秋十月,荷叶片片枯黄,莲藕业已吃了好几茬,莲子也被邻家孩童吃了好几回,时有故人来访,种浩与姚月、种容都请到荷花池亭台楼阁间摆宴把盏。

尹氏这几年常在延安府,很少回京兆府,毕竟怕睹物伤情。

种浩在府邸后院荷花池,若有所思道:“没想到,兀术心有不甘,还想灭亡我大宋江山社稷,好在康王殿下目下登基大宝,继承大统,大宋总算有了主心骨。”

明哲看向残荷,不以为然,随即冷笑道:“素闻康王文武双全,可这人也是千变万化的,康王处死了张邦昌,你们说说看,张邦昌冤枉不冤枉?”

道空寻思,兀术要我搜集京兆府一举一动,康王却知之甚少。

如若打探一二或许兀术会大加赞赏,想到这里,就乐个不住,随即追问:“明哲,康王目下做了皇帝,会不会北上搭救太上皇与皇上?”

明哲道:“这我可不知道,要问康王本人了。”

道空笑道:“不可叫康王了,赵构目下叫做皇上。”

张明远一怔,也仰天长叹:“康王搭救太上皇,是儿子搭救父亲,想必他会的。

这件事,他义不容辞。”

费无极冷笑道:“如此说来,皇上他就不管不顾了不成?

康王与太上皇、皇上、郓王,他们的瓜葛,世人皆知。

毕竟都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张明远担忧道:“干娘在延安府,我很担惊受怕,毕竟太原府已被金人占据。

延安府离太原府并不太远,就隔着黄河。”

费无极叹道:“我担心的不是金人,反而西夏很有可能趁火打劫,突然袭击河东折家军。”

种浩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不错,折家军与西夏作战许多年,西夏恨之入骨。

金人虽说占据太原府,但河东恐怕一时半会儿,金人顾不上。

毕竟康王在江南,不在关中。

再说了,既然西夏乾顺都臣服金国了,女真人自然不会染指河东府州去。

西夏将府州视之为西夏的‘幽云十六州。

’”

张明远道:“不提也罢,提起来都是痛心疾首。

我大宋本得到幽州城了,偏偏来个搅屎棍张觉。

我大宋便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赔了夫人又折兵。”

费无极摆了摆手,叹道:“谁说不是,好了,不说这个。

如若不然,我看咱们三个老骨头,血压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伸手指了指自己和张明远、种浩。

其实三人并不老,不过四十来岁。

但这些年,张明远和费无极走南闯北,都上了年纪,种浩自从失去爹爹、叔父、溪弟后,一下子苍老许多,好似五十多岁了。

三人中,费无极最显年轻。

其次张明远,最老便是种浩。

种浩已有白发,面容也苍老不少。

张明远的头发也有了几根华发。

令人称奇的是费无极却还似二十年前那般模样,当年费无极二十五岁。

子午喃喃道:“目下,康王做了皇帝,虽说有些趁人之危的意味,可毕竟都是赵家天下,无可厚非。”

明红一脸不悦,叹道:“黎民百姓受苦受难,他不想着驱除女真人,火急火燎登基大宝,这难免令人恶心。”

种容神情恍惚,喃喃道:“为了皇家,我爹爹惨死女真人屠刀之下,这国仇家恨,没齿难忘。”

姚月劝道:“妹妹放宽心,节哀顺变。

这金人的确可恶之极,溪弟也命丧黄泉,真是不堪回首。”

种雪想起点点滴滴的往事,不由潸然泪下,毕竟种溪当年有说有笑,如今去世很久了。

还有爹爹种师道,师父种师中,他们都去世了。

不觉心中空落落的。

种容握了握拳头,伸手一指,恶狠狠的骂道:“奴家见了金贼就恶心,如若可以驰骋疆场,我要冲锋陷阵,报仇雪恨。”

明浩惊道:“姐姐恶心了,莫非怀孕了?”

月儿马上捂住明浩的小嘴巴,拉着他走了出去,明浩眨了眨眼睛,闷闷不乐。

众人乐此不彼,尴尬一笑。

姚月、种雪、种容、果儿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余下道:“事到如今,如若皇上要我们勤王,我们又当如何?

去还是不去?”

武连不知所云,看向普安:“师兄,你以为如何?”

普安道:“听师父、师伯怎么说好了。”

张明远定了定神色,不由嘘唏不已:“康王如何,你们四个最清楚,你们不是与他北上求和过么,这就不必问为师了。”

费无极叹道:“虽说东京城被女真人攻破后,早已大势已去,可我大宋如今依然昂首挺立,也是天意难违。

我等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如若在为师年轻时绝口不提,不过如今岁月不饶人,年龄大了,就忧国忧民起来了,看见黎民百姓受苦受难就落泪,却不知何故。”

嘴上这般说,其实心里明白的很,难以忘怀的是萧燕,国破家亡后,带来的颠沛流离,自然令人痛心疾首,感同身受。

种浩道;“不错,‘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话不可忘却!”

种浩语重心长之际,环顾四周,走到荷塘边,用手划动水面,只听鱼儿摆动,哗哗作响。

明哲一时间不知种浩此话何意,就点了点头,笑道:“范文正的话总是难懂,许多人以为这话,很是忧国忧民,不顾个人,其实不然。”

道空插话道:“不错,范文正的话,告诉我等,忧国忧民也要考虑自己。

这忧患要当先,安乐要退后。

不是说不可安乐,只是这安乐总是在天下之后!

这话搞的许多人不大明白其中的真谛,实在太也晦涩难懂。”

子午也来到池边,看着垂柳荡漾,微风习习,一瞬间,喜道:“女真人虎视眈眈,气势汹汹而来,他们意欲速战速决,可我中原地大物博,恐怕女真人的阴谋诡计也要有所磕磕绊绊。”

普安笑道:“那是自然,他们虽说带走许多地图,可这各路各府毕竟也是千变万化。

他们也是要抓住俘虏,打探一二,再做计较的。”

余下坐在回廊的栏杆处,哭笑不得,道:“女真人狗胆包天,攻破东京城也是侥幸,听说宗泽依然固守东京城,想必女真人也是心有余悸,针芒在背。”

武连气道,一掌打出,荷花池的水,撞击到岸边,溅起许多浪花:“搭救太上皇他们失败了,我们失败了。

不知他们如今怎样?”

明哲嘘唏不已,早已听说东京城被攻破,太上皇他们被俘虏的事,目下依然难以置信,叹道:“武连,不必如此,想必女真人会放回他们的,如若要杀人灭口,何须俘虏而去,想必是以此为要挟,想扶植张邦昌,一统山河。

可惜张邦昌目下还政了,没什么好下场。

女真人也是又急又气,故而不肯善罢甘休。”

道空素闻赵构曾带兵打仗,颇有儒将风范,想打探一些宋高宗的事,故而看向张明远:“明远,你们可见过康王?”

张明远道:“当然,虽说一面之缘,可此人非常人也,不可小觑。”

费无极介绍道:“子午四人与康王年龄相仿,听说他们是故交了。”

子午笑道:“故交谈不上,友人且算得上。

毕竟他是皇室子弟,我们不可高攀,如今他登基大宝,想必我们更是高攀不起了。”

余下不以为然,反驳开来:“你这话难免叫人笑话,想必康王他还记得我,虽说他做了皇上,可我还是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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