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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曲终人散(1/2)

普安不由悲从心来,叹道:“偌大的东京城,就这般被金兵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实为面目全非。”

张明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众人脸色煞白,义愤填膺,就叹道:“这东京城破了可从头再来,如若大宋人心涣散,恐怕就一蹶不振,可怕之极了。”

费无极深以为然:“不错,目下东京城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张邦昌虽说不做皇帝,可女真人让他做了。

他这皇帝大宋黎民百姓不认,他张邦昌心知肚明。

想必张邦昌不过是过眼云烟,就看康王如何运筹帷幄,重振雄风了。”

段和誉道:“大宋可不能倒下,如若大宋倒下了,我大理国就危险了,这唇亡齿寒,天下人人皆知。”

子午问道:“大理国也害怕女真人?”

余下笑道:“你这话说的,令人耻笑。”

普安追问:“何出此言?”

武连道:“女真人与大理国八竿子打不着,隔着千山万水。

只要大宋昂然挺立,大理国就保全如初。”

段和誉叹道:“所言极是,西夏、大辽,还有我大理,皆是礼佛之国。

大辽大势已去,西夏还孤军奋战,我大理有了大宋庇护就安稳许多。”

张明远道:“西夏如今却比我大宋安稳许多。”

想起出使西夏的故事,不由自言自语开来。

费无极叹道:“乾顺虽说雄才大略,可面对女真人也不得不俯首称臣。”

子午早已素知乾顺这人,便叹道:“可恶的女真人,造祸天下,搞的天下永无宁日。”

余下冷笑道:“不可都怪女真人,也是我大宋自甘堕落,如之奈何。”

普安突然想起一个人,便脱口而出,气呼呼道:“对了,郭京此人,实乃罪魁祸首。”

武连想起张叔夜,就认真道:“如若不是张叔夜力挽狂澜,恐怕东京城的惨败更是匪夷所思。”

段和誉突然神情肃穆起来,担忧道:“本王心有不甘,没能搭救太上皇,可大理国目下也是危机四伏,本王不得不返回大理 。”

张明远惊道:“莫非吐蕃与交趾冒犯大理国边关了不成?”

费无极一怔,追问道:“段王有何苦衷,但说无妨?”

段和誉摇摇头,哭笑不得之际,缓缓道:“苦衷有很多,你们以为我做了大理国国王就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那就大错特错了。

高氏在我大理国还是一手遮天,如若不是礼佛,恐怕本王的烦恼就更多了。

这与世无争也不错,释迦牟尼便是王子,他放弃荣华富贵,放下欲望和贪婪,自然就洒脱了太多。

芸芸众生,苦不堪言。

这女真人带来的战乱之苦,不知要多少黎民百姓为之流血流泪。”

子午听了这话,颇受感动,随即叹道:“段王高论,佩服,佩服。”

余下赞不绝口:“段王不愧为虔诚的佛教徒。”

普安笑道:“三教合流,看来是大势所趋了。”

武连看向张明远、费无极,拱手道:“师父、师伯,你们以为如何?”

张明远道:“当然,这儒家、佛家,还有道家,虽各自为政,各执一词,自圆其说,不过同为中原文化,自然大可世代友好。”

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费无极笑道:“孔夫子曾向老子请教,实为儒家与道家的合流,这佛家虽为我中原外来学说,可也实为人生在世的智慧之源。

我中原包罗万象,心怀天下,一切学说教派都可在我中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段和誉笑容满面,点头道:“无极说的不错,虽说佛家来自印度,可在我东方也枝繁叶茂了。”

子午听了这样许多对段和誉很是佩服,就追问:“段王,释迦牟尼作为一个王子,却不爱江山爱佛法,你觉得这般好吗?”

段和誉解释道:“许多人以为释迦牟尼是疯了,放下国家不要,一个人要自寻烦恼。

可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释迦牟尼虽失去一个国家,可却得到了世界的人心。

虽说目下佛法并非天下第一,人人信仰,可却带给世人爱与慈悲,难道不值得高兴么?

本王以为,人生很苦,信佛就很快乐。”

武连听了,不以为然,问道:“段王所言,难道儒家与道家家不快乐了?”

余下笑道:“儒家让人入世,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道家让人出世,做逍遥的活神仙。

而佛家就是一个梦,让世人相信因果轮回,天下还是很美好的。”

普安笑道:“所言极是。”

不觉点了点头。

张明远对余下刮目相看:“余下,你说的很好。

不过,作为江湖弟子,还是不必拿各派做对比,这般可不好。

毕竟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费无极虽说是文武双全,也是一代宗师,其实对这三教九流的教派道义并不念兹在兹,只是对道家武艺颇为喜爱。

此时,一言不发,并不插话。

全无素日的头头是道,喋喋不休。

段和誉见费无极这般光景,自然明白他的漠不关心,故而不再多嘴。

回想往事,顿时笑容满面:“还记得太上皇在金明池,本王对他的瘦金体,真是记忆犹新。”

子午心里暗骂道:“瘦金体有何用,实乃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不觉摇头苦笑,一言不发。

余下也寻思:“如若不是太上皇的昏庸无道,如若不是皇上的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如何会有今日之惨败。”

普安想起种师中,不由潸然泪下,缓缓叹道:“许多大宋忠君爱国的将士都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我等要永世不忘才好。”

武连点点头:“所言极是。”

段和誉深情道:“此番离开东京,不知何年何月可再来,恐怕再也来不了了。”

段和誉与众人离开慈云观,出了南熏门,看向远方。

张明远不知何意,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费无极叮嘱段和誉,道:“以后还可以到东京,段王不必说的太过伤心难过。”

段和誉叮嘱道:“你们以后如若有什么难处,千万到大理找本王,太上皇他们如若有什么消息,千万派人捎话告诉本王,写信也可以。”

张明远眼里含泪,道:“放心,放心好了。”

点点头,抱着段和誉。

费无极也抱着段和誉:“大理国一定风光秀丽,但愿我等后会有期。”

众人与段和誉又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相互告别。

段和誉的马车渐行渐远,东京城外,杨柳依依,心旷神怡。

张明远等人回到东京城,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感化张邦昌,得到李师师的尸首,李姥与月儿、果儿在安葬李师师时都泣不成声。

子午四人也是感慨万千,张明远、费无极虽说与李师师没见过几面,可也被李师师的巾帼不让须眉感动,由此对李师师颇为敬重,众人为李师师举丧,一代佳人由此撒手人寰,可歌可泣,感天动地。

东京城许多人闻之也是为之动容,感慨万千。

次日,月儿与果儿结伴离开东京,到京兆府投奔明红去了,李姥离开东京,也到江南去了,她说没有了师师,自己也就不会做老鸨了,到江南颐养天年也是大大的福分。

李姥临行前对众人笑道:“你们如若到了江南,记得来看我,老身等着你们。

我有个亲人在杭州,我去投奔他了。”

众人点点头,看着这李姥,一下子憔悴了许多,苍老了许多,自从李师师离去后,李姥的精气神就越来越差,可见一斑。

在李姥心中,李师师算是女儿一般,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叫人伤心难过,李姥这般光景也就不言而喻了。

张明远劝道:“老人家,你不必伤心难过,节哀顺变好了,想必李师师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伤心难过。”

费无极看向远方,心里也是伤心难过:“女真人攻破东京城,黎民百姓就永无宁日,如今他们带走了大宋太上皇与皇帝,真是可恶。”

张明远笑里带泪,道:“原本东京是固若金汤,实在是奸臣当道,太上皇与皇上太也一时糊涂,如今酿成如此奇耻大辱,令人义愤填膺。”

子午看向月儿,劝道:“月儿姑娘,你别哭了,哭也没用,好在还有明红。”

只见月儿泪光点点,哽咽再三。

普安也劝道:“不必如此,想必师师姐也会伤心难过,看到你这样,她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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