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哭笑不得(2/2)
想必他们也是个个一顶一,了不得。
西夏总是与我大宋打架,搞得京兆府那边人心惶惶,如若不是童贯大兵压境,占据横山,估计乾顺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师父、师伯,当年也不可能跟着张叔夜大人去西夏兴庆府扬威耀武,是也不是?”
武连道:“那是自然,如此说来,你觉得童贯功德无量了?”
赵香云撇撇嘴,冷笑道:“童贯也是靠父皇的面子,如若没有父皇,哪里有他的今日。
真是好笑。
童贯就是飞扬跋扈了一些,如若没有带兵打仗的本事,想必父皇不会无缘无故让他逞威风。
我也不懂,为何童贯一个太监居然喜欢带兵打仗。”
武连道:“童贯再是个太监,毕竟他还是个男人。
童贯不是有胡子么,你又不是没见过。
男人小时候都有一个愿望,那便是做将军指挥千军万马,那才威风呢。
童贯或许小时候就玩过这般游戏也未可知,故而长大成人,来到太上皇身边,有了机会,自然不肯错过,自然就带兵打仗了。”
赵香云点点头,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我就说,童贯为何喜欢带兵打仗,也是喜欢指挥别人而已。
他又不会打仗,他就是喜欢指挥别人打仗。”
武连想起童贯,又想起高俅,就笑道:“太上皇真有本事,一个童贯、一个高俅,这两个人都大权在握。
高俅作为一个蹴鞠小子居然就飞黄腾达了,真是令人羡慕嫉妒。”
赵香云心知肚明,闷闷不乐,瞪了一眼武连,气呼呼道:“你在挖苦我父皇,你真是胆大包天。”
武连赶忙摆摆手,陪笑道:“那倒不敢,就是说说而已。”
赵香云假装委屈巴巴,见武连脸色煞白,就破涕一笑:“好了,不说这个,听说朱拱之被人打死了,不知谁的主意,真可谓。
朱拱之好歹也一把年纪了,那些太学生和黎民百姓也太狠心了。”
武连一怔,马上眨了眨眼睛,心想,这事与我有些渊源,我可是亲身经历,眼睁睁看着朱拱之一命呜呼的,我还踹了他屁股一脚,谁让他活着时候摸我屁股来着。
人都死了,就算了。
不可引火烧身,让赵香云知道自己也是背后主谋,就麻烦了,马上叹道:“可不是,老人家可怜了。
不过听说,他招人恨,得罪了不少人。
也是没办法了。
实乃自取其祸。
都怪他那张嘴啊!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是也不是?”
赵香云听了这话,也心知肚明,朱拱之素日飞扬跋扈惯了,难免说话就趾高气昂,实乃自取其祸,顿时气呼呼的,马上掷地有声,握了握拳头,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听说,有个叫做陈东的,还带了四个得意门生。
我就想不通,年纪轻轻的为何就使坏,居然指使太学生和乱民对朱拱之施以暴行,他们真是可恶。
作为太学生居然心狠手辣,为非作歹。
如若我知道他们是谁,定要让皇帝哥哥把他们抓住,送到皇城司大牢,让他们尝一尝皇城司那些黑靴子的厉害。
一人一脚,踢死他们。”
又哼了一声。
武连惊得呆了,拍了拍胸脯,平了平心绪,唬个不住。
强自镇定之际,心里暗笑,顿时尴尬不已,心知肚明,这得意门生,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可细细想来,朱拱之素日为非作歹,那日又扬威耀武、狐假虎威的样子,马上义愤填膺,随即对赵香云认真道:“看看你,孩子气。
朱拱之已然暴尸街头,人死不能复生,何必念念不忘。
你觉得朱拱之可怜,可黎民百姓却拍手称快。
民心所向,如之奈何?
你可不能人在深宫,道听途说。
黎民百姓可不是什么乱民,天下人间没乱民暴民之说,如若不是官逼民反,哪里来的江南方腊,如何会有梁山贼寇?
你难道要置若罔闻么?”
赵香云看着武连,目瞪口呆,没想到武连居然这样对自己认真的娓娓道来,素日都感觉武连嘻嘻哈哈,不太男子气概。
是个大男孩,没想到,他居然说出如此忧国忧民的慷慨陈词,一瞬间感觉武连是个男人了,好威武,好喜欢。
武连也心知肚明,自己虽说素日嘻嘻哈哈,可有些道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不说而已。
张叔夜灭了宋江,童贯镇压了方腊。
这才过了几年,女真人就挥师南下,围攻东京。
如若不是蔡京、童贯之辈胡作非为,如若不是宋徽宗听之任之,如若不是大宋重文轻武,女真人焉敢如此,想到这些,心里义愤填膺起来。
赵香云其实心里不糊涂,对父皇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毕竟是自己的父皇,父皇有错,自己有怨。
父皇有爱,自己有恨。
怨也怨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
毕竟,父皇的爱,太也过深。
想到此处,便言不由衷的喃喃道,顿时掉下泪来。
嘴里喃喃道:“父皇毕竟是我父皇,我不想说,也不要说。”
武连点点头,安慰道:“好了,只要你开心,就好。
别哭,哭成花脸猫就不好看了,乖乖听话,来擦一擦。”
便伸手摸了摸赵香云的脸庞,帮着擦拭眼泪。
赵香云喃喃道,泪光点点开来:“开心你个大头鬼啊,都怪你,我本来就心烦意乱,你喋喋不休说这些,害得我伤心难过。”
武连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远方:“你看,几个小孩子在做什么?”
赵香云极目远望,哽咽开来,乐个不住,不免担忧起来:“在冰面上玩。
也不怕落水,目下天气和暖,要小心了。”
武连笑道:“要不要一起到汴河冰面玩。”
赵香云摆摆手,苦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你如果是,就去好了。
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心里埋怨武连,为何不拉着自己走,就头也不回,慢慢离去。
“等等我,等等我。”
武连赶忙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但见汴河上,有人沿岸边走来走去,嬉戏打闹。
欢声笑语,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