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诗文(1/3)
李长安看众人说话之际,索然无味,再加方才自己的两个顽徒对种师道如此不恭,让种师道不大欢喜,自己夹在中间很是不快,为了打破尴尬,就提议道:“荷花果然美丽,不知古人可有什么好诗文,大家何不一人一句说说看,免得在此显得无聊不是?”
环顾四周,捋了捋胡须。
“师公这主意好,张口即来。
《西洲曲》上有云,‘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其实这首《西洲曲》最为有名的倒不是说荷花,而是最后两句,便道是,‘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
对李长安的提议,种浩心领神会,马上笑道。
众人点点头,颇为赞同。
正当此时,种浩暗自苦叫,才发觉自己方才又犯了忌讳,果然是自己又“大煞风景”
了,居然说出“君愁我亦愁”
的句子。
此时此刻,提起愁啊愁,实在不知方才自己如何就不深思熟虑,只顾信手拈来。
想到这里种浩尴尬一笑。
张明远寻思道:“看看,明明要说荷花,你种浩如何就又谈到愁啊愁的,实在大煞风景。
方才我和无极就说了‘大煞风景’搞的众人不快,师父也吹胡子瞪眼,老将军也面如土色,种浩也面露不悦。
如何眼下种浩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岂不是大大的‘大煞风景’,还是不要再自寻烦恼,惹祸上身了。
说说荷花,这有何难。
看我妙语连珠,自然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随即笑道:“‘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乃是大唐孟浩然的诗作,自然令人心旷神怡。”
一语落地,众人顿时喜笑颜开。
费无极心下暗自佩服,明远果然聪明过人,种浩方才的确又是“大煞风景”
,想必种浩说时,并不自知,恐怕眼下幡然醒悟就后悔莫及了,自己定会汲取教训,自然不会重蹈覆辙,想到这里,喜上眉梢,紧随张明远其后,不紧不慢道:“还是欧阳修说的好,正道是,‘荷花开后西湖好。
’”
张明远听费无极只有这一句,自然兴趣盎然,不甘落后,就补充道:“‘荷花开后西湖好,载酒来时。
’”
一语落地,费无极与张明远相视而笑。
种师道不紧不慢道:“大唐白乐天说的也不错,‘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
’”
李长安听后赞不绝口。
众人再看李长安,只见他仰天长叹道:“还是大唐李太白来的颇有风韵,所谓‘竹色溪下绿,荷花镜里香。
’”
众人颇为赞同。
一时间,忘却方才不快,自然更相和睦,喜乐无比。
“不知有什么文章,倒比诗词歌赋来的酣畅淋漓。”
李长安问道。
“写荷花的文章,大唐颇多。”
张明远道。
费无极道:“我大宋也不少。”
种浩道:“不知哪位大家写的好了,毕竟荷花的文章还是有不少的。”
种师道忙道:“要说关于荷花的文章,老夫目下虽一介武夫,不过当初和一些文官接触时,倒也听过大学问家周敦颐的文章,叫做《爱莲说》 ,只是久经沙场,过了许多岁月,近来又不曾熟读,记不得许多字句了。”
张明远道:“这倒不难,我倒背如流。”
费无极道:“我不但倒背如流,还会书写出来。
不敢说一字不差,可也游刃有余,你们信也不信?”
正在此时,只听的是,有人业已朗诵开来: 水路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晋陶渊明独爱菊。
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噫!
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
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众人看时,原来是种溪正在念念有词。
李长安抚掌笑道:“果然孺子可教,文武双全。
溪儿为何不作画了,有空出来荷花池坐坐?”
种溪道:“作完了画,出来透透气。
再说肚子也造反了,还要美食来镇压一番。
我方才便是去画荷花,准备送给明远哥哥和无极哥哥,权当见面礼。
不似哥哥,见面也两手空空,岂不是没有情谊。”
种浩笑道:“还是弟弟想的周全,不过你如何知道哥哥我没有礼物。
我的礼物要在他们走时,方才送上。
常言道,‘好饭不怕晚,好酒最解馋。
’我都知道了,明远、无极最喜欢什么,我早已了如指掌,清楚明白。
你小子就不必拐弯抹角挤兑我了。”
顺手朝种溪后脑勺用手指头轻轻弹了弹。
种溪不觉耸了耸肩,冷不防,被吓了一激灵,埋怨的眼神射向种浩。
种浩却装作视而不见,嫣然一笑小孩子气十足。
方才种浩所言犹在耳边,没人发觉种浩偷袭种溪。
种溪又急又气,轻轻跺了跺脚,默然不语。
张明远、费无极都看向李长安。
李长安道:“浩儿如何知道?
师公可没说。”
张明远道:“既然浩兄如此了如指掌,何必藏着掖着,但说无妨。”
费无极道:“浩兄,你且说说看,想必也是吹牛,我却不信。”
李长安道:“你们就不必追问了,既然浩儿要在离开之时送礼物,你们就耐心等待便是。
溪儿的礼物想必很好。
不过方才熟识《爱莲说》的确难能可贵,孺子可教。”
种溪见李长安夸赞自己,不觉向种浩做鬼脸。
张明远、费无极见了,也乐个不住。
种师道叹道:“不过如此,只是抢了风头而已。”
张明远道:“老将军这般说,种溪岂不难过之极?”
种溪道:“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种浩道:“弟弟所言极是,爹爹历来如此。
如若我们兄弟二人有些进步,他便劝我们更上一层楼,不可沾沾自喜。
如若我们出了差错,他便严加斥责,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