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从厨房出来站在屋檐下问。

“三娘，你莫管，我今天非得打死他，还没有开始读书，他就把笔那些弄得稀巴烂。

他恁个得了啊？

二到（今后）买笔和本子都怕买不起！”

雷长生说，“他今天不遭打不得行！

他呢个烂德行要得个啥子？”

“小娃儿，莽娃是板得很，但是娃儿要慢慢教才得行，你光是打不是办法！”

王翠花说，“你莫打他，我去喊他下来！”

雷长生转头生气地看着树上的莽娃。

王翠花走到树下，把雷长生手上的扫把拖了过去，她对着树上的莽娃说:“莽娃，来，下来，你还背着花二啊？

莽娃，书包是用来背读书的东西的，不能用来背花二！”

“三叔婆，爸爸要打我，我不下来！”

莽娃在树上摇着头。

“他不得打你，他说的是气话！

莽娃不是不怕疼也不叫疼吗？”

王翠花记得，原来的莽娃从来不躲避雷长生打他，屁股被打红了都没有哼过一声。

满六岁后，他好像就不一样了，怕挨打了！

“他使力打就疼！

三叔婆，我不下来！”

莽娃怕雷长生使力打他。

“你听话，爸爸就不会打你了！”

王翠花说，“三叔婆的瘦嘎嘎炒好了，你也不下来吃吗？”

听到有好吃的，莽娃动心了。

“你让爸爸走！”

莽娃说。

“小娃儿，你去看饭蒸好没得?

蒸好了就喊你三爷吃饭了！”

“要得！”

雷长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