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随着两个催债人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瞳孔中的光芒便刷的消失了。

看来是死透了。

被魔力炸过的地方连血迹都没有，一切血腥的场景都像是被魔力蒸发了一样。

薇络的手有些颤抖，让她日夜寝食难安，每日都让她在噩梦中惊醒的催债人…… 被她这么轻易的就干掉了。

她甚至都没有掌握魔力的运转方法，仅仅是靠着体内逸散出来的力量，就把那些制式义体炸的稀巴烂。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而在此时，赐予她力量的丘彼提醒道： “我建议你把他们的脑袋也给炸了，要是留下什么记录，终究是夜长梦多。”

“炸，炸了？”

薇络回过神来，按照理性来讲，她确实该把这地方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掉。

不过这再怎么说也是杀人灭迹，她还没有杀过人…… “动手吧。”

丘彼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仿佛指挥杀人对他来说没有心理负担一样。

丘彼当然是没有心理负担的，在他眼里，这些全身上下加起来的肉都不够炒一盘青椒炒肉的家伙，和他怎么可能是同类？

不过他现在这个模样，也确实不是人…… 但薇络不一样，她从小胆子就小，连见血都很害怕，不然也不会浑身上下都没装几个义体。

只是胆子小与求生欲相互冲突的时候，薇络还是要选择后者。

她再次按照丘彼的方法释放了一次魔力弹，这次因为熟悉了释放方法，威力比之前大了不少，直接把两个催债人留下的东西炸的一干二净，灰都没留下。

在做完这些之后，之前因为紧张和害怕而积攒下来的压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薇络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才的魔法是利用你‘恐惧’的情绪来催动的，所以我才在那时出手。”

丘彼在薇络耳边提醒道。

“所以说，魔力的来源其实是情绪？！

看来情绪理论才是正确的！”

薇络平息了心情后说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

丘彼开始套话：“你这么想要成为魔法少女，一定对这方面了解颇深吧。”

魔力在这个世界非常普及，丘彼推测这玩意相当于穿越前世界的牛顿定律一样，经过教育的人应该都多少懂一点。

“唔，魔法教科书上确实有魔力的各种运用方法，但在魔力的本源上，学界没有什么唯一的答案……但主流的有三个理论。”

薇络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人说魔力来源于周围的环境，就像是空气无处不在，人只不过像是风力发电一样利用了这份力量……”

“另一些人觉得，科技和魔法是世界的一体两面，可以统称科魔，而世界由物质和精神两个对立的元素组成，科技是利用物质的力量来改变世界，而魔法便是精神方面的力量。”

“还有人说，魔力来源于一个叫‘魔境’的地方，魔法的力量便由魔境中的神明掌握，人们每次使用魔法都是在和魔境做交易，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了，代价！

之前的薇络只是道听途说，完全不知道为何大家都对盗版契约兽讳莫如深。

到现在，她才直观地感受到盗版契约兽的能力。

而获得这样力量的帮助，她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薇络赶紧笨拙地开口道：“那个丘彼先生……啊不，女士……也不对，大人……”

丘彼觉得薇络那说一个词就顿一下的傻样子，跟说唱似的，还挺有节奏感的。

“像之前一样叫我丘彼就好了，不用说什么敬语，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哦。”

“啊……合作？

您不要报酬吗？”

薇络小心翼翼地问道，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一切东西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运行守则。

刚才丘彼救了自己一命，就是把自己卖了报答也是应该的。

如果对方没有第一时间索取报酬，那就证明对方的目的不止自己手上的仨瓜俩枣。

只不过薇络觉得自己现在也就是烂命一条罢了，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吗？

“报酬？

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是现在。”

丘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得十分的亲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履行契约的内容，也就是你的愿望。”

“契约的内容？”

薇络一愣，开始回想当时自己许下的愿望。

成为魔法少女。

“只要成为魔法少女就好了？”

薇络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是的。”

“不需要还四十年的贷款？”

“不需要。”

“不需要把全身的器官抵押给您，然后违约一次就切下去一个？”

“不需要。”

“不需要以后的工资全部上交，只留下基本生活的费用？”

“不需要。”

“不需要签死后合同，死后把大脑抵押给你，然后当人肉算力在网上挖β币？”

“……真不需要。”

薇络看着丘彼，嘴唇在缓缓颤抖。

圣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不对，丘彼不是人，应该圣兽。

薇络现在感动的都快纳头便拜了，丘彼赶紧拦住了对方。

“我跟你说了，我们是合作关系，当然有报酬，但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要不我把我所有的资产都转给你……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都跟你说了不需要。”

丘彼听到薇络的那些话后，人都麻了，这世界的人都这么出生的吗？

本来他觉得自己为了活命要牺牲少女已经很没良心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算是道德模范。

他感觉自己就像梗图里面的威震天一样，觉得自己可坏了。

人类：“你要怎么奴役我们？”

威震天：“哈哈，我要你们每天都要足足工作八小时，一周只放两天假，午休只放两个小时，加班只能获得三倍工资！

活活累死你们！”

人类：“霸天虎万岁！”

薇络很明显还陷在喜悦中无法自拔，她戳了戳自己的目镜，看着上方那个“梦想”

的欠款，那曾经宛如催命鬼般的一百多β币欠款，如今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我……我竟然用出了魔法……”

薇络一边复读一边傻乐，像是真的傻了一样。

这些丘彼都看在眼里，结合刚才薇络的话，他便开始思考，这个世界的魔法少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有着到处签约魔法少女的自己的同类；还是所谓“魔法少女”

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东西，和自己手头掌握的魔力运行方式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对于丘彼来说是一个谜团，但他却不想直接问薇络，毕竟现在自己在她的眼里宛若神明，而塑造出神明与信徒的关系，更能让对方便按照自己的规划走下去。

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东西在被了解后都会觉得不过如此，所以未知与神秘才是最大的权威。

而自己就要塑造这样一个形象。

况且丘彼有种预感，就算问她，这傻姑娘估计也不会知道的。

…… 一人一兽坐在小巷当中，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凉意。

两人坐在这里已经半个小时了，薇络的身体因为用出魔法后有些透支，如果不多休息一会的话，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抬头张望着天空，对着那被小巷围墙围住的四角天空伸出了手，在视线当中，像是手被框住了一般。

但紧接着，她用力一捏，攥紧了拳头，像是把那天空抓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