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新技术革命!水下3d拍摄系统!(1/3)
…… 路知远遥控指挥国内的拍摄团队,将他需要的几个场景的关键参数,一点点取样。
然后传输到了北美的数据中心,进行建模处理。
而他本人,已经购买了一张机票,飞到了洛杉矶。
……...
清晨的光斜切进剪辑室,像一把缓慢推进的刀,将灰尘从暗处逼出,在空气中浮游。
路知远坐在监视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建议立案复查”
的批条复印件。
纸角已经泛卷,边缘沾了咖啡渍,却仍被他用透明胶带平整地贴在桌角??
仿佛只要它还在那里,某种秩序就尚未崩塌。
手机震动,是史瓦西发来的消息:“云南那边的线人说,档案室那批卷宗昨晚被人动过。
监控断了四十分钟。”
路知远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回了一个字:“查。”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复查程序一旦启动,便如石子入湖,涟漪会触及那些自以为早已沉底的暗流。
有人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
这一次,上面标注的不再是《沉默者》的拍摄地,而是《审判日》初步锁定的十三个核心事件坐标:某市副市长强拆致人死亡后调任异地;某法院副院长连续三年驳回同类维权案,背后牵涉司法掮客网络;某环保局官员篡改数据导致村民集体中毒,却被评为“年度先进工作者”
……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整套运转精密的庇护机制。
“我们不能再靠受害者站出来。”
他曾对编剧组说,“这次,我们要让加害者自己开口。”
话虽如此,真正的突破口却迟迟未现。
体制的壳太硬,裂痕藏得太深。
直到三天前,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声音压得极低:“我是陈默,原东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书记员。
我有2018年王建国案合议庭内部录音。”
路知远当时正在吃面,筷子停在半空。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看《回声录》。”
对方顿了顿,“那天开庭,我在场。
他们让我闭麦,但我偷偷录了后备电源供电时的音频??
只有四分三十八秒,但足够了。”
通话结束前,陈默只提了一个条件:“别说出我的名字。
至少现在不要。”
当晚,一段加密音频通过离线通道送达。
播放时,路知远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小,仿佛怕惊醒什么。
录音质量极差,电流杂音不断,但三个法官的对话清晰可辨: “这案子铁定输,证据链断得七七八八。”
“可人家上面打了招呼,必须驳回。”
“那就写‘诉求缺乏事实依据’呗,老套路。”
“问题是……这人没疯,他是真被砸了头。”
“所以才要强调‘精神异常’。
信访记录往重了写,再找个精神病鉴定凑数。”
“良心上过得去吗?”
“你要是有良心,早就不在这儿坐着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录音戛然而止。
路知远摘下耳机,手心全是汗。
这不是证据,这是供词。
是体制内的人,在规则缝隙里留下的一道划痕。
第二天,他亲自飞往东江。
城市灰蒙蒙的,像一张洗褪色的老照片。
陈默约他在城南一座废弃图书馆见面??
曾是职工夜校,后来被开发商盯上,只剩一具空壳。
他们在三楼角落碰头,彼此都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陈默比想象中年轻,三十出头,戴眼镜,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
他的眼神很静,但眼底有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
“我辞职了。”
他说,“上个月。
人事说‘组织信任你’,可我知道,我已经不被需要了。
有些人开始问我,为什么当年要当书记员。”
“你不怕吗?”
路知远问。
“怕。”
他笑了笑,“但我更怕有一天,我儿子问我,爸爸,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不出口。”
他递过一个U盘:“这里面不止那段录音。
还有当年所有被退回的申诉材料扫描件、合议庭笔录原件的照片、甚至……一份匿名举报信的副本,寄给省纪委的,两个月后原封不动退回来,信封上有批注:‘查无实据,存档备查’。”
路知远接过U盘,感觉它重得不像金属。
“这些能公开吗?”
“我不知道。”
陈默摇头,“但我希望你能决定。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想再做共谋。”
离开时,两人没有握手,也没有告别。
陈默转身走向楼梯,背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转角。
路知远站在窗前,看见他走出大楼,停下片刻,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慢慢走入雨中。
回程航班上,路知远打开了U盘。
除了资料,还有一段视频日记,显然是陈默私下录制的。
画面晃动,声音颤抖: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逃不掉了。
也许我正被带走,也许我已经‘因病休假’。
但请记住,不是所有黑幕都需要血泪才能揭开。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人,在某个时刻,选择不低头。
我不是为了正义,我只是……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懦弱。”
视频最后,他对着镜头轻声说:“替我说下去。”
飞机降落时,天已全黑。
路知远直奔剪辑室,连夜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史瓦西看完材料后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这段录音一旦发布,不只是个人风险。
这是对司法系统的直接挑战。”
“我知道。”
路知远点头,“但我们拍《审判日》,本就是为了挑战。”
“可我们拿什么保护陈默?
他连律师都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