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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奖励(2/3)

他当众指出:“你说你是光,可为什么大家看你时都在发抖?”

真正的光,不该让人害怕。

越来越多类似的事件开始浮现。

有人用森之愈疗救治疫病,却被发现暗中抽取患者生命力以维持自身能力;也有看似平凡的老妇,默默为全村净化水源长达数月,直到体力透支倒下才被人知晓。

这个世界并没有立刻变得美好。

但它正在学会辨别。

学堂里的课程渐渐丰富起来。

除了基础的文字与算术,我还加入了“契约伦理”

这一门课。

孩子们围坐一圈,讨论一个个真实发生的案例。

“如果一个人能用水之净化治好十个病人,但每次都会让自己生病三天,他还该继续吗?”

“如果你发现朋友偷学别人的觉醒方法,你会揭发他吗?”

“当你有能力帮助别人,却可能因此失去重要东西,比如健康、时间、亲情,你还愿意做吗?”

争论常常激烈,有时甚至吵得面红耳赤。

但我从不给出标准答案。

我只是提醒他们:“契约的本质,不是力量的使用,而是承诺的承担。

你可以选择不做英雄,但请永远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一年春尽,村里举办第一次“誓约仪式”



不是加冕,也不是授勋,而是一场集体宣誓。

每个人写下自己愿意为之坚守的一件事??

可以很小,也可以很远。

有个五岁男孩写道:“我要每天给阿黄喂一块饼。”

一位老农夫写下:“我会教三个年轻人种麦。”

小禾的纸上只有一句:“我要成为像师父一样,不说答案的人。”

我把自己的纸条折成纸船,放入溪流。

上面写着:“愿我不再被需要。”

那天夜里,星空格外明亮。

我再次感受到体内那枚虚影烙印的微光。

它不再跳动如心跳,而是安静燃烧,像一颗埋在心底的星火。

我知道,只要还有人记得“契约”

的意义,它就不会熄灭。

某日清晨,我发现学堂门口放着一只陶罐。

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各地寄来的信件。

来自极东岛屿的渔民用海藻墨水写道:“我们建起了潮汐观测站,靠水之感知预测风暴,已救下四十七条性命。”

内陆沙漠部落送来干枯花枝,附言:“这是我们在绿洲重现后种下的第一棵树,请代我们向风之觉醒者致谢。”

就连曾经敌对的商盟中,也有年轻会计偷偷来信:“我们正秘密整理资源分配数据,希望能揭露不公平交易。

虽然还没觉醒任何能力,但我们相信,理性也是一种契约。”

我一封封读完,眼眶发热。

原来改变早已发生,只是它不像雷霆般轰鸣,而是如细雨般无声渗透。

两年后的夏夜,我梦见了母亲。

她坐在门前藤椅上,手里织着毛衣,就像小时候那样。

院子里开满了野花,妹妹在树下画画,笑声清脆。

“你做得很好。”

她说。

“可我还是会怀疑。”

我低声承认,“有时候觉得,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万一这一切最终还是会回到老路上呢?”

她停下针线,温柔地看着我:“孩子,世界不会因为一次觉醒就永远清明。

但它会因为一次次选择,慢慢靠近光。”

“你要做的,不是确保每个人都走上正道,而是让迷路的人,仍有回头的路。”

梦醒时,晨光正洒在书桌上。

那本童话集翻开一页,正好是妹妹最爱的篇章??

《提灯的小狐狸》。

故事讲的是一只弱小的狐狸,不愿躲在洞穴里等救援,而是咬着灯笼走进暴风雨,只为照亮同伴归家的路。

我在页脚写下批注: **“英雄不是永不畏惧的人,而是即使害怕,也不放下灯火的人。”

** 不久之后,大陆各地陆续出现新的地标。

不是高塔,不是宫殿,而是小小的石碑、木屋、井台旁的铭文。

上面刻着普通人立下的誓约: > “此井之水,取一担,必补两瓢。”

> “若见迷途孩童,必送其归家。”

> “每年春日,植十树,活八以上方可止。”

这些契约没有魔法加持,不产生能量波动,却成了维系社群的纽带。

人们开始习惯问:“这件事,符合我们的契约吗?”

而曾经垄断知识的图书馆,如今向所有人开放。

管理员告诉我,最多人借阅的书不再是战斗技巧或觉醒秘法,而是一本名为《倾听的艺术》的手抄本??

讲的是如何真正理解他人,而非评判。

有一次,我去邻村调解纠纷。

两家为一块田地争执多年,如今一方觉醒了土之感应,声称土地“呼唤”

着他,理应归他所有。

我没有动用任何力量。

只是让他们闭上眼睛,把手放在泥土上,静静地感受十分钟。

然后我问:“你们听见了什么?”

一人说:“它在哭,说常年干旱没人照料。”

另一人哽咽:“它记得三十年前,我们曾一起在这儿种过豆苗。”

最后,他们决定共同耕种,收成分半,所得优先供给村中孤寡。

临走前,老村长拉着我的手说:“以前我们总盼着出个大人物来断是非。

现在才发现,道理一直都在地上,只要肯弯腰去听。”

十年如一日,春风化雨。

我依旧住在故乡村口,每日教书、种树、陪孩子们放风筝。

小禾已成为独立导师,游历四方,带回更多觉醒者的故事。

他不再叫我“师父”

,而是“第一个相信我们的人”



某年冬雪,我在屋檐下挂起一盏纸灯笼。

孩子们好奇地问:“为什么现在就挂新年灯?”

我笑着说:“这不是为了过年。”

“那是为了谁?”

“为了所有还在黑暗中摸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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