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关的怪物，是一只奇丑无比的巨猿，它身形高大，足有四五米高，两条粗壮如钢柱的臂膀拄在地上。

巨猿的脑门长有两个肉瘤，挤在一起像是屁股。

「瘤冠猿（敌对/上位四星/英雄）」 看着这...

风之翼在稀薄的云层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轨迹，如同流星撕裂夜幕。

我穿梭于高空乱流之间，六张契约卡在体内缓缓流转，彼此呼应，形成一个近乎完美的能量循环。

风助火势、火蒸水汽、水润森木、森引冰华、冰导雷能、雷激风起??

六元素闭环已成，每一次呼吸都仿佛与天地同频共振。

但我知道，这还不是终点。

终焉之塔不在任何地图之上，它存在于“时间的缝隙”

里，只在日月交汇的刹那显现轮廓。

而下一次日月同辉，还有七天。

七天，足够虚无做出反应。

果然，在我穿越第三片雷云带时，空气骤然凝滞。

原本狂暴的气流忽然静止，连雷霆都停止了轰鸣。

紧接着，一股冰冷至极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睁开。

【你走得太远了。】

声音没有来源，却直接响彻灵魂深处。

不是通过耳朵听见，而是由意识本身读取。

那是虚无的低语，带着腐朽与终结的味道。

我没有停下飞行，反而加速向前。

风之翼展开到极限，雷电卡在我背后凝聚出电弧护盾，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六块碎片……你竟真的集齐了六种誓约之力。】

那声音竟有一丝惊讶，甚至……赞叹？

【可你是否想过，为何光明碎片从未被主动寻得？

为何历代继承者，皆止步于六？】

我冷笑：“因为你们想让我怀疑。”

【不，是因为‘光’无法属于一个背负太多黑暗的人。】

话音未落，前方云海突然翻涌，化作一面巨大的镜面??

映照出我的倒影。

但那不是现在的我。

镜中的“我”

身披黑袍，脚下踩着无数破碎的契约卡，眼中燃烧着猩红火焰。

他站在崩塌的世界中央，手中握着第七张卡片，上面刻着一轮熄灭的太阳。

四周是焦土与废墟，天空裂开七道深渊，每一口中都伸出漆黑触须，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那是未来的我？

还是……可能的我？

【这是你的宿命之一。】

虚无低语，【当你集齐七块碎片，契约之力将彻底觉醒??

但也正是那一刻，力量会反噬意志。

没有人能在承载全部誓约的同时保持纯粹。

你会成为新的虚无，以‘拯救’之名，行毁灭之实。】

我盯着镜中那个堕落的自己，心跳如鼓，却并未动摇。

“你说得对。”

我缓缓开口，“没有人能保证不被力量腐蚀。”

我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六张契约卡依次浮现，在空中排列成环。

“但我可以选择每一步怎么走。”

“我可以记住每一个死去的名字。”

“我可以背负他们的重量前行，而不是将他们踩在脚下。”

“你可以扭曲未来，可以制造幻象。”

我直视镜中双眼，“但你无法定义我是谁。”

轰！

镜面炸裂，化作千万片碎光消散于风中。

刹那间，六张契约卡同时震颤，仿佛受到某种共鸣牵引。

尤其是雷电卡，竟自发浮起，指向东南方一处虚空??

那里，时空似乎出现了细微的涟漪。

“它在回应你。”

契约者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敬畏，“光明碎片……开始松动了。”

我调转方向，朝着那缕波动飞去。

途中，天地异变。

原本晴朗的云层被染成血色，一道横贯天际的黑色裂缝缓缓张开，宛如巨口。

从中降下的不是雨，而是灰烬。

每一粒灰烬落地，都会化作一具腐化体的残影，嘶吼着扑向空中，却又在触及我护盾前崩解。

这是虚无的警告，也是最后的阻截。

我不再隐藏气息，任由六张契约卡全力运转。

风之翼燃起青焰，水之盾凝结冰鳞，森之藤缠绕臂膀，雷之链游走周身，火之心跳动如鼓，冰之核镇压神魂??

六重守护，六重威压，我如战神穿行于末日灰雨之中。

三日后，我抵达了那片时空异常之地。

这里没有大地，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石台悬浮在虚空中，四周漂浮着断裂的时间碎片??

有的映出远古战场，有的重现童年庭院，还有的定格在某次轮回失败的瞬间。

而在石台中央，立着一根通体透明的水晶柱，柱内封存着一枚缓缓旋转的光点，纯净得仿佛能洗净一切罪孽。

【终焉之塔的投影……】

契约者喃喃道，【它只接受‘纯粹’的灵魂靠近。

若心有杂念，踏足即死。】

我深吸一口气，收起所有契约卡，缓步走上石台。

第一步，脚下浮现母亲临终前的手印。

第二步，耳边响起妹妹哭泣的声音：“哥哥别走……”

第三步，体内六种力量本能地躁动，试图自我保护，却被我强行压制。

第四步，记忆回溯至第一次杀死腐化体的夜晚??

那时我的手抖得厉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悔恨。

第五步，我跪了下来。

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忏悔。

“我不是完美的救世主。”

我低声说，“我杀过人，犯过错，也曾想过放弃。

我害怕孤独，渴望认可，甚至……羡慕过那些能平凡活着的人。”

水晶柱微微震动。

“但正因为我知道软弱，才更明白坚强的意义。”

“正因为见过黑暗，才不愿让任何人再经历同样的痛。”

“我不是为了成为神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