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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讨粥(2/3)

况且,她虽对他有所隐瞒,却在他面前直接摆出了这份隐瞒。

这不失为一种开诚布公,他该明白她要做的事对他无害。

至于她留着的那点秘密,宫里谁能没有秘密?

她想他堂堂一咩印总不至于那么天真,不该那么小心眼。

可万一他就是小心眼呢?

卫湘心乱如麻,宋玉鹏见她只坐在那儿不说话便道了告退,她并无反应。

仔细想来,就连被王世哪老东西觊觎的时候,她好像未曾慌乱到这种境地过。

琼芳见宋玉鹏走了,便院子里进来,见卫湘枯坐在那儿,双目无神,她不禁诧异,上前几步,复又观察一番她的神色,小心询问:“娘子,这是怎么了?”

“......

琼芳。”

卫湘触电般回神,看一看她,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手,“不懂容掌印什么意思,你帮回想一想!”

琼芳怔忪不解,卫湘定一定神,与她说起了宋玉鹏提到的话。

现下在这瑶池苑里,除却关乎姜玉露的过往,她对琼芳几乎毫无隐瞒,这是出于信任。

此时说起这些却与信任无关,只因渴求一答案,此外便是因为心慌,下意识里期盼琼芳与容承渊过往的私交能有些用场。

琼芳听完哑半晌,见卫湘姣好的容颜都因此发白,扑哧笑了:“娘子......”

她反握住卫湘的手,安抚道,“奴婢听着,掌印这是与娘子逗趣呢。”

“逗趣?”

卫湘觉这两咱被安在容承渊身上实在匪夷所思,眉头便蹙更紧了,“性命攸关的事,你休要哄。”

“奴婢没哄娘子。”

琼芳又笑两声,见她当真不安,便不再以口舌解释,只说,“要不奴婢陪娘子再去见他一趟,若奴婢说没错便罢了,若真有什么,奴婢与娘子一道求掌印容情?”

“好。”

卫湘想想没别的子,便命人收了那四瓶香露,起身往外去。

琼芳跟着她,出了房门却见她并不往外走,只往后院去,不由困惑,“不是去见掌印?”

“给他把粥熬了。”

卫湘黛眉紧锁,心想若真有麻烦,求人就有人的样子。

这厢下锅,皇帝就到了。

寻来小厨房禀话,卫湘只命琼芳替她盯着粥,自己匆匆前去迎驾。

她进屋时,皇帝已坐在茶榻旁,榻桌上别无他物,只一本册子,册子里是她抄录的诗词。

这本就是卫湘着意放在那儿的,因而不必慌,便笑着上前见礼。

楚元煜放下册子,伸手扶她,随口笑问:“大冷的天,你出门了?”

“没有。”

卫湘衔笑摇头,就势坐到他膝上,柔美环在他的颈间,温声道,“褚姐姐病久了,听闻近来愈发虚弱,偏还更没胃口。

这样下去哪还有力气养病?

臣妾便想给她制些开胃的吃食出来。”

这话让楚元煜十分意外,打量着她问:“你不生她的气了?”

卫湘黯?

低眉:“那日......

是臣妾太激愤了,后来静下来想,褚姐姐多半只是听了这事便随口说与陛下和臣妾听,并无偏信的意思。

更何况既是宫中姐妹,便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间哪有为这点小事计较的道臣妾如今只盼姐姐能早些病愈好。”

楚元煜心里早已没有褚氏这号人,闻言只笑了笑,抚过卫湘脸颊的手倒分外温柔:“小湘心善,但愿旁人都能明白你的心。”

“......

那倒不重要。”

卫湘嗫嚅着低下头,“臣妾只求问心无愧。

至于其他的……………”

她偷觑他一眼,红着脸靠向他的胸口,“只要陛下明白臣妾的心便是,旁人再没有一要紧的了。”

这话自能令人心情大好,楚元煜搂住她,五官都变柔和,俯首吻在她额上:“朕当明白你。

卫湘更显羞赧,楚元煜看着怀里的人,久久挪不开眼。

好长一段时间,他便这样待着,无所事事,连话不说。

时间在他之间静静流淌,卫湘暗想,这倒是岁月静好之态。

此时离晌午用膳已不太久,中午他自是歇在了这里。

午后因皇后那边有嫔妃省亲的事宜需要商议,他便去了长秋宫。

卫湘在他离开后忙赶去小厨房,琼芳早已白米粥熬好,只余小油菜要等临出锅时再下口感好,这会儿见卫湘来了,便菜入 锅。

约莫一刻之后,主仆二人便离了瑶池,又往容承渊那边去。

容承渊养伤无聊,午后玩心大起,使用枚五两的银锭一小宦童手里换了副华容道来玩,没想到这副华容道虽看起来只比常见的那种多三块板,实则难度骤增,容承渊趴在床上摆 弄了一时辰,曹操[往前挪了一步,倒真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宋玉鹏自打临照宫回来就在容承渊这边候命,这会儿见卫湘来了,即刻进屋禀话。

容承渊闻言总算推开了那副华容道,咂着嘴说:“请吧。”

宋玉鹏便忙忙碌碌地在榻前支好纱屏、放好椅子,又想到琼芳手里拎着食盒,知是容承渊想吃的粥,便又取来一榻桌,支在容承渊床上。

接着宋玉鹏出去请人,卫湘与琼芳便进了屋。

琼芳自要寻地放那食盒,就走向卧房正中央的膳桌,又取来托盘。

这本没什么,却见卫没直接到纱屏处落座,而是跟着琼芳去了那桌边,主仆一起食盒里的东西往外挪。

容承渊在纱屏后挑了挑眉,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食盒里找共是一道菜粥与三样小菜,卫湘一边上手帮忙,琼芳一边不住地看她。

待几样东西都盛到托盘里,琼芳正想端,卫湘压音道:“来。

琼芳略有一滞,但终是没劝,由着她去了。

卫湘端着那托盘走向纱屏,天晓她心里紧张了什么样子。

容承渊在纱屏那边见她往这边走,还饶有兴味地支着下巴在看,但见她走到近处仍无止步的意思,眼见是要绕过纱屏往这边来,忽而便慌了,下意识地想起来坐好,勉强维持些待客之 道,却又实在无力起身,不知怎么想的,就手忙脚乱地把那副华容道掖到了枕下,自己说不清这有什么道。

枕头放好,那道倩影已绕过纱屏,端着他想要的粥,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容承渊皱眉看她:“娘子做什么?”

“这是......

掌印要的粥。”

卫湘强作冷静,却遮不住语中的轻颤。

这是没办的事,她原就是惧怕这些权宦的,何况站在顶尖的印?

且她似乎还罪了他!

心眼比针眼都小!

卫湘心里揶揄。

早?

那样来见容承渊,是因她真没那点事值他计较,现下看来,她属实是高看他了。

她垂眸托盘放在桌上,揭开青瓷的盖子,上手盛粥。

她的手纤细白皙,执起浅青色的瓷匙,一勺勺舀起白与翠相衬的粥,让这再简单不过的粥都被添了几分仙气。

容承渊看心情挺好,待她放下粥碗,摆好小勺与筷子,他便所当地凑过去,拿起小勺,悠闲地舀了口粥。

卫湘在一旁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他每吃一口,她都觉心跳要停两下。

于是当他吃到第三口时她就受不了了,用力抿了下唇,窒息地启唇:“……..

……掌印。”

容承渊光顾着吃粥,没顾上抬头:“嗯?”

卫湘道:“掌印若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

“什么?”

这回容承渊抬头看向了她,眼中却满是疑惑,“什么打算?”

他这反应,倒弄卫一怔,只觉这疑惑似乎太真,转念又想该是装傻,便沉了口气:“掌印差宋公公来与说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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