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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破例(开V三合一)(2/4)

再到晨起时,她没再假寐,他刚一动她就睁开眼睛,美眸因睡意残存宛若浮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温温柔柔地对上他的眼睛。

楚元煜深深地吸了口气,俯首吻在她的眉心:“多睡一会儿。”

他轻声道。

“谢陛下。”

卫湘声音轻轻,极为乖顺。

但在他要起身时,她却并不听话地坐起来,有些倔强地道,“臣妾服侍陛下梳洗!”

他还想劝,回头又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眼触到那股倔强,劝语就都化作无奈。

他摇了摇头,终是由着她了。

于是晨起的忙碌多了些许柔情。

此时因是晨起正静谧的时候,皇帝也刚起床,没什么兴致说话,当差的宫人们便都很安静。

卫湘在御前当差时并未做过这份差事,但此时察言观色,也知不宜多言。

可她安静不语,看着温柔文静,手上却时有些小动作。

为他束发时,她站在身后,会在目光触及铜镜时不由自主地笑;

为他整理衣衫时,她的手抚过他的衣襟,明明隔着好几层的衣服,但在探知他心跳的一瞬,她的双颊就红起来;

最后在为他 戴上十二旒冠冕时,她不经意间与他四目相对,视线只是微微一触,她眼底就已一片温柔。

整个卧房都因她而染上一层柔情蜜意,楚元煜看她的目光也在不觉间愈发和软。

在起驾离开之前,她随他到堂屋,门口宦官们正要推开房门,见皇帝忽而转过身,揽住卫淑女的腰肢。

众人皆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唯卫湘仍定定地与他对视。

他的笑意直达眼底,在她额角落了一记吻,温声道:“朕晚上会早些过来。

但你若觉无趣,可去紫宸殿寻朕。”

卫湘一双柔荑轻搁在他胸前,满面羞红地低了低头,声音轻若蚊蝇:“不敢耽误陛下理政。”

语毕搭在他胸口的双手一并轻推了两下,又说,“陛下早朝要迟了!"

楚元煜一笑:“走了。”

说完放开了她,在宫人的前呼后拥下转身离去。

卫湘垂眸深福恭送,余光静观御驾走出房门、院门,直至最末尾那个小宦官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起身。

琼芳本就在她身侧与她一同施礼恭送,见她起身忙扶一把,继而敏锐地注意到她脸色发白:“娘子?”

琼芳望着她道,“娘子脸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卫湘缓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许是起得太早了。”

………………实是她太紧张了。

适 才他突然转身揽住她,她毫无防备,撞入他怀中后之所以双手搭在他胸口处,是因她原要反手去推。

这是下意识地推拒,所幸她在回神的刹那及时收了力,双手触及他的胸膛时已变得柔弱无骨,没有分毫挣扎的意思了。

否则,若让他察觉到她的挣扎…………… 卫湘又缓一口气,暗暗摇头,心下安慰自己:其实,多半也没什么的。

他突然而然地转身,凭她真情还是假意,冷不防地吓着都是正常的事。

她很该警觉的反倒应该是自己不能时时这样紧张。

往后的日子还长,始终神经紧绷注定不是长久之计。

纵是做戏,只为经年累月地安稳做下去,她也应当放松些才是。

卫湘抚平心事,又因琼芳刚才的关心询问想起另一件事,边搭着琼芳的手折回内室边问:“不知淑女这样的位份,平日可有太医请平安脉?”

琼芳颔首:“自然有。

太医院当是会每个月差人来一次,至于是什么时候、哪一位来,便要看他们如何轮值了。

不过娘子若有所不适,奴婢也可去为娘子请太医。”

卫湘一时动了心念,转念想想,还是摇头:“我无妨,只是问问。”

??

她笃信那人自己会来,若她想对了,不日自能相见;

若她想错了,硬是去请也无济于事。

回到卧房后,卫湘没有再睡,径自梳妆后便命人传了早膳。

另一边,御前亦传了早膳。

因早朝不得耽搁,皇帝若夜晚宿在紫宸殿,晨起便在紫宸殿用些;

若去了后宫,就直接去往早朝所用的宣政殿,于殿后的花厅里先用早膳。

这些规矩御前上下皆知,因此不必另做吩咐,御驾步入宣政殿后的花厅时,早膳已然备齐。

楚元煜早上总是胃口平平,只简单用了些便放下碗筷,宫人们见状即要侍奉圣驾前去早朝,忽听皇帝问:“这是什么?”

他只睇了眼案头的一道菜肴,身侧侍膳的宦官机敏道:“豆腐皮中以茯苓、山药及几样果料为馅。”

皇帝欣然笑道:“做得清新开胃,送去给卫淑女尝尝。”

“诺。”

那侍膳的宦官一边应声,一边抬眸看向容承渊。

同一刹间,厅内数名御前宫人都已将目光交换了来回,心中皆有诧异。

这看上去并非大事,皇帝时常往后宫赐膳,这样一两道菜送去的事常能见到,若是逢年过节亦或嫔妃生辰时他有兴致,赐整桌宴席也不足为奇,因此连他自己也未察觉这句吩咐有何特殊。

但对敏锐过人的御前宫人们来说,若绝不出个中不同,就不用在这位置上当差了。

??

陛下从未在早膳时赐过膳。

并非刻意地不赐,只是晨起总难免神思不清,加之马上便要去早朝面对那些繁琐的政务,更令人兴致不高,难有什么心情去想琐事。

因此在大多时候,皇帝在晨起后至早朝前的这段时间,总有些“神游”

之态,胃口不好、话也不多,只爱凝神静 思,有时宫人若有事禀,他因在“神游”

,连反应都有些慢。

因此方才那句话在御前宫人们眼中,兴致已是高得堪称离奇。

是谁让他有了这种兴致自然不言而喻,侍膳的宦官即刻将那道豆腐皮包子撒下去,交由同僚送去临照宫。

往后一切如常,直至皇帝下朝回到紫宸殿,因要由朝服换常服,寝殿里便忙起来,前前后后都有宫女宦官侍奉,容承渊得以暂且退出来。

他步入角房,正在角房中擦窗的小宦童才十二岁,扭脸一看,忙迎过去,人还没到容承渊面前,心已紧张得不行!

……………他师父在容掌印面前都还排不上号呢!

可现下掌印已在他眼前了,屋里还只有他能听吩咐。

小宦童想着师父骂他的那些话,强咽了咽口水。

脚下虽不敢慢,心下却觉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终于来到容承渊面前,他一脸严肃地长揖:“掌印。”

容承渊进屋后见只有他一个,本想另一个人来听吩咐,见这小孩主动上前原也不打算理会,无意间却扫见他袖口下隐现的乌紫。

他不由眸光一凛,便笑道:“小成,是吧?

我记得你叫傅成。”

眼前的小宦童顿显惊喜,旋而又更紧张起来,因容承渊没命免礼,他一丝不苟地维持着长揖的姿态道:“师父说小成这名儿叫不得,日后只叫小傅。”

容承渊的目光定在他手腕上:“为何?”

“......”

小成没吭声,但腮帮子明显绷紧了,可见正紧张得直咬后牙。

容承渊慢条斯理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哦,是了,犯了咱家的名讳。”

小成知觉一股冷意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从天灵感穿过整个身躯,脚下一软,扑跪在地:“掌、掌印.....

奴罪该万死!”

吓得每一个字都在颤 他这般一跪,衣衫滑动,袖口蹭上去半寸,容承渊适才扫见一眼的乌紫就更明显了,双腕上都有,瞧着还是新伤。

“呵。”

容承渊忽而笑了,笑得傅成如坠冰窟,忽见那绣银纹的黑靴抬起、凑近,傅成只当他要踩他的手泄愤,顿时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但硬没敢躲,反将抵在手背上的脑袋向后缩一寸,将手背让了出来。

下一瞬,却觉那靴尖触在头顶上:“行了,张为礼你可识得?”

问话的尾音又带起笑,成觉得奇怪,因同样是笑,这一声却完全不让他觉得冷了,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忙叩首:“奴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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