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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成就终极(1/3)

“真我誓言?”

林轻笑了,说道:“对于界神、始祖而言,真我誓言的约束力真的有那么强吗?

况且根本没有什么绝对值得信任的誓言,否则当初的始境也不会灭亡了。”

彼岸始祖摇头道:“至少能说明我所言...

黄沙在雨中化作泥泞,每一滴都像是从天穹深处挤出的叹息。

伊凡躺在枯井旁,血与雨水混流成一道淡红细溪,渗进龟裂的土地。

他的呼吸微弱,却仍能听见那些孩子的哭声??

不再是绝望的呜咽,而是夹杂着惊喜的啜泣。

他们跪在泥地里捧起雨水,喝一口便喊一声“活了”

,仿佛这水比蜜还甜。

可他知道,这场雨救不了太久。

伪命石的污染已深入地脉,就像毒蛇盘踞在心脏周围,哪怕斩断其尾,它仍会反噬。

他献祭血脉唤来的甘霖,不过是延缓死亡的镇痛药。

真正的根除,需得掘出那块坠落的黑灰核心,将其封入命运熔炉重炼为无害尘埃。

但那东西……早已不在原地。

一名瘦弱少年踉跄奔来,脸上沾满泥点:“大人!

西坡塌了!

底下……底下有东西发光!”

伊凡艰难撑起身子,咬牙站起。

双腿如负千钧,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但他不能停。

男子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依旧是那般温和而坚定:“你不是为了结果才前行的,伊凡。

你是过程本身。”

西坡崩塌处露出一个焦黑坑洞,中央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晶体??

漆黑如墨,表面却流动着诡异的光纹,像无数细小的眼睛在开合。

正是伪命石残片。

它尚未完全腐化此地生机,是因为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伊凡俯身查看,指尖刚触到边缘,脑海中骤然炸响一声冷笑。

【你以为你在拯救?】

声音不属于任何语言,而是直接烙印于神识之中。

【你不过是在重复他们的错误。

给予、期待回报、失望、再否定一切。

这就是你们所谓‘秩序’的本质。】

伊凡猛地抽手,掌心已被灼出一道焦痕。

他凝视那石,忽然明白:这不是单纯的污染源。

它是诱饵,是记忆的陷阱,是虚无精心布置的心理阵法。

它要让人相信,所有的努力终将归零,所有的善意都会被扭曲。

就像……烬渊中的那具尸体所承受的一切。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撕下衣角包扎伤口,随即拔剑插入地面,以剑为杖支撑身体。

“去通知村民,今晚必须撤离。”

他对少年说,“带他们往东三十里,那里有一片旧林,地下灵泉未断。

我会随后赶来。”

“那你呢?”

少年颤声问。

“我要把这东西送去该去的地方。”

伊凡低声道,“哪怕代价是我的命。”

*** 与此同时,烬渊祭坛之上,那具复苏的躯体正缓缓坐起。

它的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可眼神却越来越清明。

虚无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不断播放着那些篡改的历史、污名化的传说、遗忘的碑文。

但它开始怀疑。

“如果我是恶人……”

它喃喃,“为何我的心……还在痛?”

虚无轻笑:“痛?

那是残留的情感程序罢了。

你以为英雄会有痛觉吗?

不会。

他们只会麻木地执行使命,直到被抛弃。”

可就在此刻,祭坛四周的白骨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

一缕极细微的命运丝线,自遥远星域穿越虚空,悄然缠绕在这具身体的手腕上。

那是来自青梧界的祈愿之力??

那个曾被它拯救的世界,在它死后仍有人记得它的名字。

一个老妇人的影像浮现:她在雪夜点燃一盏纸灯,低声念道:“愿归春使归来,愿守岭人安息。”

“守岭人……”

尸体嘴唇微动,“那是我?”

虚无察觉异常,立即切断外界联系,屏障层层叠加。

然而那一丝信念之线并未断裂,反而越发明亮。

它源自千万个微不足道的记忆碎片:某个孩子因他挡下灾祸而活下来;某位母亲抱着婴儿向天空鞠躬致谢;一座村庄年复一年供奉一碗清水,说是留给“那位不肯留名的大人”



这些本该被抹除的存在痕迹,竟顽强留存。

“你怕了。”

尸体忽然抬头,直视虚空中的虚无之影,“你不敢让我看到全部真相。

因为你清楚??

只要我还记得一丝善念,你就赢不了。”

虚无沉默片刻,继而发出一声悠长叹息:“你以为这是希望?

不,这只是执念。

等你亲眼见证他们如何践踏你的牺牲,你会亲手撕碎自己的信仰。”

“那就让我看。”

尸体站起身,赤足踏过白骨,“若我真是英雄,便不该惧怕真相。

若我是谎言,那就让它崩塌得彻底些。”

*** 伊凡背着装有伪命石的青铜匣,穿行于风暴之中。

风沙裹挟着雷电,在天地间织成一张咆哮的网。

他体内气血几近枯竭,每一次心跳都像钝刀刮骨。

但他依旧前行。

途中,他路过一座荒废的驿站。

门楣上依稀可见“赤岭南驿”

四字,油漆剥落,虫蛀斑驳。

他曾在这里度过童年最后一个安稳夜,听着父亲讲述边关将士舍身抗敌的故事。

如今屋梁倾斜,唯有墙上一幅褪色壁画尚存轮廓:一人持剑立于山巅,身后万民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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