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宠爱(四更)(2/3)
下次画画的时候,可以藏几个字进去,让她找。
但是他不想说,留着做个惊喜吧,留到今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她一幅独家画作。
打定主意,他回头把空碗接走:“没什么,我在想,爸妈这么恩爱,等到金婚的时候,咱们做子女的要给他们准备点特别的惊喜。”
“金婚?
是五十年吧?”
姚栀栀想了下,好遥远,她跟长霄才三年半。
她忽然好奇,也不知道爸妈是哪年结婚的。
便看向认真雕刻的小老头:“爸,那还有多少年啊?”
“十五年多点。”
姚敬宗算了算,“我跟你妈妈一九三九年结的婚。”
“那还是先庆祝四十年的吧,四十年是银婚吗?”
姚栀栀觉得十五年有点远,五年多的还行,可以期待一下。
姚敬宗笑笑:“不知道啊,爸也不懂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琢磨的新称呼。”
“银婚是二十五年,早过啦。”
姚淼淼知道一点,笑着解释道,“四十年我也没听说叫什么,回头我问问。
别管叫什么,总之,咱们都记着点,到时候给爸妈准备点惊喜。”
“希望到时候卫华也有孩子了,这样咱们一大家子就齐乎了。”
姚卫国进来了,适时地催个婚。
姚卫华翻了个白眼,干脆把小星星抢了过来:“大舅舅坏,想让三舅舅跟小星星分开,咱们不理他。”
姚卫国哭笑不得,他怎么坏了,他也是为了老三着想啊,过完年二十四啦,全家就只剩他一个人还在打光棍儿了,催催怎么了。
真是的。
算了,三弟生气了,他去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吧,赶紧去附近找了个照相馆的师傅过来,给大家拍拍照,做个纪念。
这招非常管用,姚卫华最喜欢收集家人的照片了,很快原谅了这个催婚的大哥。
拍完照片,姚卫华便带着小星星,提上篮子,回家找姨姨家的哥哥姐姐玩儿去咯。
下午姚栀栀喂了奶又睡着了,生完孩子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疲惫和缺觉。
姚敬宗跟谢春杏先回去了,看看那边的几个孩子。
姚淼淼去上班,医院里留下祁长霄独自陪伴着姚栀栀母女。
正打着盹儿,门口来了两个男人。
祁长霄起身,出去说话:“诚哥没回去过年?”
“回了,家里说了个对象,回去看了眼,没看上,还是得等二姐帮我找个好的。”
秦亦诚有抽烟的习惯,见人就爱发烟,不过他知道祁长霄不抽,没发。
夹着根烟,也没点,掏出兜里的两红包,递给了长霄:“儿女双全,可喜可贺。”
“那我就替小星星小月亮谢谢舅舅了。”
祁长霄收下红包,笑着看向旁边的陆鹤年,“这里还有个舅舅。
’ 陆鹤年已经上班几个月了,手里也有了点钱,包了个两个红包给他:“别嫌少。”
“客气,进来坐坐?”
祁长霄一脸的从容。
他怕什么,有儿有女,有老婆的爱,身体还好了,又有了体面的工作,完胜。
两个男人倒也没有推辞,进去看了眼便出来了。
祁长霄把他们送到楼梯口,便回了病房。
两个男人边走边聊。
“这孩子真白净,不像二姐那两个,生下来跟两个红薯一样。
’ “早产儿,不一样的,我瞧着现在也白净起来了。”
“还是不如小月亮白净,奶呼呼的,好可爱。”
“那可能是因为杨队有点黑吧,随爹。”
“也对,哪像这两口子,一个赛一个白净,两个孩子都像粉团子一样。”
“这么羡慕别人,那就抓点紧啊,自己有了就好了。”
“别光说我,你怎么不抓紧?”
“我?
我爸妈刚平反,自己也没有什么积蓄,哪像你啊,青年才俊,八级工。”
“我怎么觉得你在挖苦我?”
“有吗?
那咱俩换换?”
“换了你会吗?”
“那不是咯,你的八级工千金不换,你愁什么?”
“是啊,我愁什么。”
“回吧,不送你了。”
“不用,我去山里跟螺丝钉谈恋爱了,勿念。”
“加油啊,明年也骗骗我的红包。”
“你也加油。”
陆鹤年回到住处,把院子里晒的被子收起来。
再把炉子的封口打开,把水烧开,泡一壶茶,坐在新年下午的阳光下,翻看着再次被退回的稿件。
算了,没有这个天赋,不写了。
随手把稿件全部丢在了炉子上,付之一炬,连带着一封寄出去的读者信。
姚栀栀出院的时候,爸爸和大哥已经回东北去了。
相聚总是短暂,心中不免遗憾。
不过这次,爸爸给孩子们留下了六块生肖牌。
冠英的是小马,光美的是小猴,小星星的是小猪,小辉辉和小风风的是小牛,小月亮的是小老虎。
回到家里躺下,姚栀栀发现枕头下面有点硌人,掀开一看,原来爸爸还给她留了一个小龙。
再看祁长霄的枕头下面,小老鼠。
姚栀栀忽然笑了,拿起两块生肖牌,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
细节之处见真情,这就是亲爹,不一样的。
再看床尾,摆着四件小毛衣,小星星的是年前就织好了,一起拿出来。
小月亮的是刚赶出来的,新鲜热乎的,不知道小老太太有没有偷偷熬夜。
姚栀栀把四件小毛衣拿起来,摆在面前,看了又看。
什么没穿过的布拉吉,哪有亲妈亲手织的毛衣珍贵,虽然不是给她的。
她很是珍惜,把这些东西都收好,明天再给孩子换上。
吃完晚饭,发现小老太太坐在火炉旁,还在忙活着。
姚栀栀凑过去一看,好像是大人尺寸的毛衣,好奇比划了一下:“给我姐的?”
“给你的,之前怀孕的穿不了了,我给你拆了,重新织两件。”
谢春杏是个贤妻良母,除了爱哭。
人无完人,姚栀栀彻底原谅她了。
从身后搂住她的脖子:“你再喊我一声乖宝,我想听。”
“乖宝,快去躺着,月子里不能着凉。”
谢春杏刚被二女儿逼着喝了一碗中药,眼睛还红着呢。
姚栀栀从兜里掏了块奶糖出来,剥好了,塞到小老太太嘴里:“等下我也要喝生化汤,下次等等我,咱娘儿俩一起喝药。”
“唔,好。”
谢春杏见她还不进去,赶紧告状,扬声道,“长霄,快劝劝你老婆,堂屋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