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表亲(三更)(2/3)
金豆一看到小星星,顿时两眼放光,扑上来直接抱住小星星:“弟弟,弟弟!”
刘宏伟赶紧纠正:“是哥哥,小哥哥。”
金豆不懂这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差不多啦,非要拉着小星星的手,跟他去院子里看玩具。
姚栀栀都无语了,这个姚檬檬,跟谁学的,还知道用小孩子的社交把她留下来。
又不好强行把孩子抱走,回头哭起来怎么办?
只得耐心地等着。
两个小屁孩很快在院子里疯玩起来,绝望的只有院门口的大人们。
姚桃桃背上的小刚倒是安静,不但不想下去玩,还很快睡着了。
等小星星跟金豆闹够了,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祁长霄抱着哈欠连天的孩子离开,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往公社走去。
到了村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手电光扫过去,男人脸上的刀疤格外明显。
他正在村口烧纸,跪在地上,朝着老太爷家的方向磕头。
姚栀栀停下,蹙眉打量着他。
他怎么在这里?
视线对上,陆鹤年平静地站了起来,膝盖上的水渍和泥巴也没有擦。
他知道这群人不认识他,没关系,他也不想解释。
就这么转身离去。
姚栀栀追了上去:“你等等!”
陆鹤年握紧双拳停下,没有回头。
姚栀栀心思敏感,已经猜到了什么,问道:“你跟我太爷爷什么关系?”
“或许你应该加一个称呼,表哥。”
陆鹤年没有撑伞,就这么站在雨里,回头看着这个女人。
她真是全家的宠儿呢,这么多人围着她,生怕她淋着,上前说句话的功夫,她男人都要跟上来,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谓掌上明珠,大概就是这样吧。
曾几何时,他也是全家的宠儿,可惜…………… 他移开视线,看向未知的远方。
远处是空洞的黑,星月被阴云遮蔽,雨水冲刷不掉失去最后一个至亲的伤心。
他就这么侧身对着姚栀栀,神思恍惚。
姚栀栀完全不明白这是哪里来的表哥,但她看得出来,他可能有什么苦衷,便转过身,把长霄手里的另外一把伞接了过来。
撑起雨伞,她走上前去,把伞递了过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表哥,不过就冲你大晚上跑来祭拜我太爷爷,你应该是个好人。
拿着吧。”
“好人?”
陆鹤年笑了笑,他也算好人吗?
他爸妈被钉在耻辱柱上,连他太奶的娘家人都不敢跟他来往。
他算哪门子好人呢?
而且,他跟那群混子鬼混,在她眼里应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她应该瞧不起他才对。
可她居然说他是好人?
可笑,可笑。
他转过身来,想要拒绝她的雨伞,视线对上,却读懂了她的倔强和坚持,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把雨伞接了过来。
姚栀栀平静地看着他:“今晚之前,我很讨厌你,你不学好,跟那些混子来往。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你也没做什么坏事,上次我婆婆他们被那些混子围住,也是你帮忙平息了冲突。
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委屈和隐情,大可以说 出来。
就算只是表亲,我也愿意尽力帮一帮你,除非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但你不该自甘堕落,以后还是少跟那些人来往的好。
言尽于此,慢走不送。”
陆鹤年静静地打量着她,嘴巴这么利索,怪不得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攀上城里的婚事,那时候她还没有认亲吧?
汤凤园是个有眼光的婆婆,祁长霄也是个有眼光的男人。
他们对她释放了善意,她也给他们带来了好运和幸福,彼此成就,互相体谅,真让人羡慕啊。
陆鹤年摸了摸自己左脸的伤疤,目色暗沉:“谢谢你的忠告,雨伞过几天还你。”
“不客气。”
姚栀栀回到了祁长霄的身边,紧贴着他,一把雨伞,两口子挤挤也够用。
陆鹤年走后,祁长霄默默地看了眼自己老婆:“我知道他是谁了。”
“回去说。”
姚栀栀看看手表,快九点了,小星星都睡着了。
到了公社招待所,两口子赶紧烧了热水清洁一下。
小星星被姚卫华抱去了自己房间,两口子可以躺下,好好聊聊今天的事情。
“老婆,这个人很奇怪,功德是正的,但是福运是负的。
你说得没错,他应该是个好人,只是不走运,被人害了。
我刚在路上用了因果连连看,他是胡主任的仇家,至于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祁长霄以前病着,两耳不闻窗外事。
既不可能关心什么城市边缘人物,也不可能去他们杂居的大杂院那边。
那里鱼龙混杂,很乱,连警察都不愿意过问。
姚栀栀明白了:“既然是胡主任的仇家,那就好说了,回头你去找他问问,看他愿不愿意说点什么。”
“好。”
祁长霄松了口气,既然有个现成的仇家,那么.......
他们扳倒胡主任的计划应该会容易一点。
第二天回到城里,祁长霄去找了陆鹤年。
到那才知道,陆鹤年唯一的亲人去世了,问了问那群混子,去世的时间居然跟老太爷断气的时间对上了。
难不成......
他赶紧问了问去世的是陆鹤年的什么人。
一个吊儿郎当的混子告诉他:“是他太奶,好像姓姚。”
祁长霄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那一定是老太爷的姐妹了。
这会儿人多,他不想被人看到他跟陆鹤年有来往,还是先回去了,晚上再来。
天黑后找过来的时候,那群混子已经走了,陆鹤年似乎猜到会有人来,远远地放了一封信在路边,转身离去。
祁长霄把信捡起来,回去后拿给姚栀栀看。
姚栀栀有点意外:“原来他爸妈是被胡主任诬陷,受不了屈辱在牢里自尽了。
“他爸妈做什么的?”
祁长霄凑过去看了眼,“原来是他们。”
“你认识?”
姚栀栀好奇。
祁长霄摇摇头:“报纸上看到过,据说是贪污受贿进去的,没想到是他爸妈。”
更没想到,是他老婆的表亲啊。
怪不得那个陆鹤年看他的时候总是怪怪的。
估计是因为不敢认亲吧?
挺可怜的。
祁长霄把信合上:“老婆,你打算怎么做?”
“看看有没有知情人,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姚栀栀不得不严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