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二婚(2/3)
“我嫌弃自己,你等我刷个牙。”
她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回忆,此时的她满嘴苦涩,自己都受不了。
刷了牙回来,刚把牙刷和牙缸放下,就被男人拥在了怀里。
这次不躲了,也没有推开他,双臂有自己的意识,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身体。
男人看着斯文,实则贪婪,害她几次喘不过起来,最终只得瘫在他怀里,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多少年了,她早已忘了男欢女爱的滋味,此时被勾起了邪火,只能气恼地推开他:“你睡会儿吧,天亮了再说。”
“好。”
宁峥嵘收到了最期待的讯号,心满意足。
后半夜汤凤园睡不着了,又不想睁着眼影响他睡觉,还是躺下了,装睡。
哪里睡得着呢?
往事纷至沓来,桩桩件件,铭心刻骨。
默默叹了口气,耳边传来男人的一声轻笑:“后悔了?”
“没有。”
汤凤园原本是平躺着的,下意识翻身,直面这个男人。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知道,他很好看,他的眼睛很勾人,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星星在眨眼。
他的嘴巴也甜,从相识到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姐姐来姐姐去的。
她以为她的坚守可以让他知难而退,然而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决心,一年一年地蹉跎下来,竟也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了。
愧疚是无法克制的。
但要说后悔,也谈不上。
她的儿子一直病病歪歪,她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谈情说爱。
现如今倒是轻松了不少,她认真考虑了一下,问道:“你家里不会反对吗?”
“不会,我爸妈早就不在世了,我哥管不了我。”
宁峥嵘握住她的手,“嫁给我吧,你对别人都那么负责,忍心让我孤苦终老?”
“不忍心。”
汤凤园叹了口气,“我想想怎么跟长霄说。”
“他会很开心的。”
宁峥嵘握紧她的手,“说不定还会给你置办嫁妆。”
“不行,他们刚买了老曹家的房子,还有几千块钱的房款要还呢。”
汤凤园都四十来岁了,什么嫁妆什么聘礼都算了。
图的是老来伴,不是跟年轻人较劲出风头。
宁峥嵘明白:“那就领个证,摆酒吗?
你说了算。”
“不摆了吧,浪费钱。”
汤凤园果然不想张扬。
宁峥嵘也不急,她不想不代表孩子没有想法,就这么悄悄的领个证好像见不得人似的,长霄会劝她的。
出了院回到家里,两个中年人亲昵相拥的姿态给了年轻夫妻最直白的信号。
祁长霄开心坏了,接过住院用的水瓶和脸盆,问道:“宁叔,我是不是快要改口了?”
宁峥嵘笑着看向汤凤园:“不改也没事,听你妈妈的。”
汤凤园老脸火辣辣,推开他进了房间,拿户口本去了。
消息传到东北,姚敬宗倒是心情平静,亲家改不改嫁都不影响两家的关系。
激动的是宁政委。
首先,他弟弟终于结婚了。
其次,他跟姚首长成亲戚了。
一高兴,便跑过来找姚敬宗下棋,偏他是个臭棋篓子,姚敬宗看到他就头疼,赶紧找了个借口想跑。
结果没跑成,他把宁政委带来的棋盘给碰掉了,只得俯身帮忙捡棋子。
最终不得不陪着这个老东西下了一晚上的棋。
快走的时候,宁政委笑嘻嘻的:“说不定明年这会儿我就能多个小侄子小侄女儿了。”
姚敬宗不想打击他,但也不想他到时候闹腾,干脆提醒道:“你觉得可能吗?
四十三岁的人了,你弟弟要是忍心让她冒着死亡的风险生孩子,会等到现在?
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不会生的。”
宁政委愣住了:“不能吧,那我弟弟岂不是绝后了?”
“什么叫绝后?
有的人生了不肖子孙,不如没有。
那种子孙就算活着,又能传承什么?
有的人虽然没有子孙,他的思想他的光辉却可以千秋万代的传承下去。
想不明白没关系,看看首都的那位你就明白了。”
姚敬宗帮他把棋盘收好,不送了。
宁政委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里。
首都的那位......
这个老姚,还真是个辩论高手啊,他真的无法反驳。
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找了过去:“老姚,你帮我问问,你女儿女婿会不会给我弟弟养老送终,不愿意的话不强求,我过继一个孩子给他好了。”
姚敬宗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猪脑子?
你弟弟这么大人了,这种问题还要你操心吗?
赶紧走,我不想跟你说话。”
宁政委又被嫌弃了,不过他脾气好,不生气。
第二天还是给宁峥嵘上班的博物院打了个电话,宁峥嵘还在休假,不在,只能让博物院的人转达一下他的牵挂。
中午的时候,宁峥嵘给他回了电话:“我有儿子,谢谢啊。”
“什么?
你跟谁生的?
多大了?”
宁政委没拐过弯儿来,还开心了一下。
宁峥嵘说了个三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宁政委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什么意思?
祁长霄是他儿子?
时间对不上啊。
哎呦,不对,是说这个继子愿意拿他老子看待吧?
那不还是别人的种吗?
哎呀,峥嵘这个家伙,哎。
宁政委长吁短叹,却又无可奈何。
这边,汤凤园在儿子儿媳的劝说下,还是简单地办了个酒。
请了派出所的同事和胡同里的邻居。
毛阿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我这老姐妹终于苦尽甘来了,我也高兴,高兴。
摆完酒,汤凤园住到了宁峥嵘家里,小院这边的房间空出来,两口子搬了过去,西房给孩子和姚卫华住。
姚卫华终于不用再借住在李虎家里了,还挺开心的。
他按照一个月五块钱的房租,给了李虎十张大团结,多出来的算他给孩子的零花钱。
李虎不肯收,叫他一个眼刀子一飞,只好收下了。
夜深人静,汤凤园脱去衣服,上床睡觉。
寂寞了二十年了,不太习惯身边有人,下意识睡到了最里面。
刚把被子盖好,就被男人勾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