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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发现(1/9)

秦亦诚这辈子挺顺风顺水的。

他不喜欢死读书, 只爱捣鼓机器零件,除了数学满分,其他科目都只是随便写几个字应个景儿。

这要换了那些喜欢攀比的父母,怎么着不得逼着他把其他科目也学一学?

然而他的父母非常开明,不喜欢的从来不强迫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捣鼓的时候注意安全,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

从他记事起,到他十六岁参加工作,身上不是沾满了机油,就是各种材料的加工碎屑。

这得感谢他那个车间主任的老子,报废的零件和残次品都会专门堆放在仓库里,他没事就去厂里玩,有太多的机会接触这些东西。

他最爱的就是泡在那些报废的零件里面,捣鼓他的小发明,一待一整天。

爸妈喊他吃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功夫理会,顶着沾满机油的大花脸,废寝忘食。

有时候实在不想被他们催吃饭,干脆揣一张饼在身上,或者带一把水果糖。

饿不死就行了,晚上回到家里再多吃一点儿。

这么乱来,倒也没有耽误他长个儿,一米八五的个头,在东北来说也算是中等偏上了。

姚晶晶却故意恶心他,说他不够高。

结果她找了个段成,连一米八都没有。

她还嫌弃他膀大腰圆,是个粗?

之人。

他不懂他哪里粗?

了,不过是因为常年跟各种铁家伙打交道,导致他的肌肉过度发达,膀子粗壮,肩膀宽厚。

他的腰板也很厚实,腹部肌肉板正,夏天的时候不得不买大一号的衬衫穿,要不然,风一吹,那板砖一样的腹部线条清晰可见。

姚晶晶曾经很不客气地说了一句:“你的肚子怎么一块一块的,好恶心。”

这句话彻底伤了他的自尊心,从那时候起,他就在琢磨退婚的事。

没想到姚品品倒是自觉,主动把婚退了,免得他来做这个恶人。

这位娇小姐一胡闹,反倒让他轻而易举地收获了姚敬宗的愧疚,摇身一变,成了姚敬宗的干儿子。

以至于这段时间,家里来了不少媒人。

结果他一个都没有看上 他虽然只爱跟机器和零件打交道,但他也不傻,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冲他的高工资来的。

如果他跟那样的人结婚,有朝一日他落魄了,眼下的花团锦簇一定会成为百花凋零。

反正他才二十三岁,他不着急,慢慢找,找个可以跟他产生灵魂共鸣的,可以跟他患难与共的,到时候,他一定不顾一切地沉溺进去,与那个女人编织爱巢,共育结品。

作为本地最年轻的八级工,作为工资远超同龄人的实干家,他有这个骄傲的资本,也有这个挑挑拣拣的资格。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大错特错。

他对姚晶晶这不满,那不满,不过是因为他没有看上她而已。

如果换一个人呢?

换成眼前这个头戴大红花的姑娘,他肯定不带一丝犹豫,立马主动地,乖乖地,匍匐在地,做她的狗。

说他不够高?

没关系,只要她喜欢,他可以多垫几双鞋垫子,哪怕看起?

只高了一公分也行,只为哄她开心。

嫌弃他膀大腰圆?

没关系,他可以少吃点,少碰那些笨重的铁家伙,肌肉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假以时日,他也可以成为文弱书生。

觉得他粗??

他确实没什么文学素养,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耐下性子,读背古诗,学习名家经典。

只要能哄她开心,哪怕她让他学狗叫,他都不带犹豫的。

就像现在,他在姑娘错愕的眼神中,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俯身,把地上的礼物一一捡起。

他怎么会这么失礼呢,居然盯着人家新娘子傻看。

简直像个臭流氓!

太失礼了,太不像话了。

他几乎来不及思考,手忙脚乱的,捡起这个,又掉了那个。

正准备找个地方先把手里的礼物放下,新娘子往他这边过来了。

头顶是炫目的八月艳阳,风里浮动着栀子花的清香。

新娘子在他面前站定,浅笑不语。

粉色碎花的白衬衫简约秀气,束在藏青色的长裤里面,像是一朵将将绽放的出水芙蓉,明丽动人。

帆布小白鞋上?

了红色的绢花,沾沾喜气。

酒窝里大概也盛满了女儿红,让他看一眼就醉了。

眼里的笑意更是让人眩晕,让他呆呆地愣在那里,忘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他有点瞧不起自己,自吹自擂,说什么只会喜欢精神契合的女人。

眼前这个才见第一面,他就乱了阵脚。

什么精神契合,什么灵魂共鸣,在绝对的美貌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他甚至忘了思考,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为什么新郎不是他?

他可以带她回去,吓姚家人一跳??

看,我爱上了一个大美人,这个大美人跟淼淼姐姐还有点像呢。

起码有五六分的像。

至于姚品品,也就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稍微有点像。

如果让一个陌生人来选,哪个更像是姚森森的亲妹妹,他毫不怀疑,只要不瞎,肯定都选这个新娘子。

可恶,居然是个新娘子!

他完了。

好在干爹跟他说,新郎是个病秧子?

他下意识看了眼后面走过来的男人,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很好认。

这个男人真是生了一副绝佳的皮囊,跟新娘子非常登对。

可惜一身病气,就连空气里都隐约浮动着中药的苦涩。

真是便宜这个病秧子了。

快死的人了,也好意思追女孩子?

不怕耽误人家一辈子?

可恶,这人的老子是他干爹的老部下,还是他老子的战友,他要是胆敢横刀夺爱,只怕家里那两个爹都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深吸一口气,他稳住了心神,琢磨着该怎么介绍自己。

新娘子却已经开口:“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儿子?”

秦亦诚扬起唇角,给她一个自信满满地笑:“姚敬宗。”

“原来我没听错,你真是敬宗伯伯的儿子啊!

那你是姚卫国,还是姚卫华?

奇怪,我没有邀请你们啊,你们怎么知道我要结婚的?”

她并不清楚男方这边有什么亲看,自然以为他是因为姚家的关系才来的,不禁好奇道,“难道是敬业伯伯通知 的你们?

可是不对啊,如果他邀请了你们,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呢?”

*啊?”

秦亦诚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得一脸茫然地看着姚栀栀,“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我不认识什么敬业伯伯。

慢着,你等等,你是姚栀栀吧?”

“是我。”

姚栀栀觉得这人像个二百五,帅是帅的,可惜脑子好像生锈了,比正常人慢一拍。

她快没有耐心了,再次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呀,你要是姚卫国,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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