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百万资格,陌生故乡(3/4)
的屠城行动。
婚姻状况:未婚 直系后代:无。
弟弟死后,他们这一脉没有了直系后代。
对未曾谋面的弟弟,他没有任何感情。
但对父母留下的血脉,他终究无法完全漠视。
他想起了父亲总挂在嘴边的念叨: “咱们老纪家…。”
这个叫纪星的弟弟,是父母在失去他之后,倾注了全部思念与期待的孩子。
也是延续了相同姓氏,承载了父母余生希望的血脉。
但现在,这条线也断了。
遗憾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异世界的记忆也跟着涌上心头。
父母眼里,自己是突然消失。
但真相远比失踪更加荒诞,因为他穿越了。
纪辰清楚记得,正在乘坐电梯时被一道刺目白光吞噬。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悬浮着十二轮血月的世界。
和他一同出现在传送祭坛上的,还有形形色色的异族身影。
背生鳞翅的羽人、皮肤如树皮般的森民…。
祭坛前方,高耸的白色王座上,自称“白妖”
的神明垂落银瀑般的长发。
当它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被打下了一道灼热印记。
一个不断旋转的雪状符文,意味着他正式成为了供养者。
也可以理解为:奴隶。
但还未了解异世界,白妖便杀死了被随机召唤来的一批不符合条件的生灵,只留下了血肉形态的生灵。
在这之后,白妖用意识交流的方式教导它们修炼法门:血祭献。
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一种特殊契约。
他们需要按照要求吸收天地灵气,将其转化为血色能量存储在体内。
每隔一段时间,这些能量就会通过烙印自动传输给白妖,作为换取生存权利的代价。
漫长的奴隶岁月,与他一同到来的异族生灵接连崩溃。
讽刺的是,他这个刚降临时最弱小的生灵,却坚挺地活了下来。
每个夜晚蜷缩在黑暗角落,看着血色纹路在体表像毒蛇般在血管里游走,他有想过死。
厌恶这具被摧残得千疮百孔的身躯,甚至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闻的铁锈味。
他不明白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与其日复一日地在折磨中度过,不如给自己一个解脱。
但一个异族生灵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
那是一个满月夜,他蜷缩在阴影里。
这时,一道修长身影在他身旁坐下。
它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暗金色光泽,即便被烙下奴隶烙印,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当其他生灵因血祭而痛苦呻吟时,它却毫不在意地笑。
这个新来的奴隶,第一次见面便给了他非常深刻的印象。
日复一日的接触中,它们开始试着交流。
它清楚记得,这个名叫“龙裔”
的家伙,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喂,你知道战士和畜生的区别吗?”
说这番话时,龙裔的竖瞳中跳动着焰影。
他没有说话,龙裔却自顾自的伸出右爪,指向自己的额头: “畜生被拴住就会认命,而战士会思考什么时候能咬断敌人的喉咙。”
这句话,也为龙裔的反击埋下了伏笔。
不甘心就此成为囚徒的龙裔,始终在等待一个机会。
在这之前,它收敛锋芒,蛰伏于阴影中,任由白妖的烙印在体内抽取能量,但内心却从未真正屈服。
即使被迫低头,时刻承受血祭痛苦,心中抗争的火种也从未熄灭。
龙裔的斗志也感染了他。
正如龙裔所说: “与其在枷锁中腐烂,不如在烈焰中燃烧一瞬,以最精彩的方式死去也不错。”
这句话像一柄尖刀,剖开了纪辰心底最深处的怯懦。
他做出决定,跟随龙裔向白妖发起反抗。
往后的日子,龙裔教导了他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如何偷取本该输送给白妖的能量。
每次提起白妖,龙裔始终都是一副鄙夷姿态。
表示白妖只是小世界里稍强的生灵,根本配不上神明的称呼。
后续日子里,白妖族守卫的巡逻路线、防守薄弱之处…所有的情报信息逐步收集。
当其他奴隶在绝望中崩溃时,以龙裔为中心的团体默默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漫长的等待中,机会终于出现了。
白妖抽取能量的频率突然增加,又一次召唤异界生灵时,到来的白妖明显身受重伤,状态十分不佳。
这也是龙裔眼里的绝佳机会。
待白妖离去,突围开始了。
龙裔的利爪率先撕裂白妖族守卫的咽喉。
纪辰紧随其后,将偷藏的能量全部爆发,血祭纹路熊熊燃烧。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一群困兽用命撕开的生路,途中不断有人阵亡。
当时,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冲在最前方的龙裔,只知道跟紧龙裔的脚步。
最终,他们成功冲破最后一道结界,脱离监牢,进入了白雾缭绕的永夜森林。
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岁月,这支由逃亡奴隶组成的队伍在龙裔的率领下发起反击。
他们袭击白妖的灵力矿脉,破坏祭祀法阵,解救新的被召唤者。
龙裔总是冲在最前,哪怕鳞片日渐斑驳,但眼中的火焰却始终明亮。
纪辰常常看见它站在悬崖边,眺望白妖城方向。
那里有十二轮永不坠落的血月,还有它们曾被夺走的尊严与自由。
夜风扬起龙裔破碎的翼膜,但龙裔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自信,会笑着转身对他说: “白妖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将我召唤至这个世界。”
这场战争没有史诗感,只有永夜森林里蔓延的火光,以及城墙上越来越多的裂痕。
知晓白妖族在这个世界有敌对势力,龙裔率领他们接触异族,以辅助战争的方式获得资源助力。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龙裔无疑是一位优秀的领袖,在它的带领下,反抗队伍逐渐壮大。
这场战争持续了接近百年。
龙裔做到了当年许下的承诺。
而他也跟随龙裔,成功站在了那座曾经埋葬自由的城市顶点。
他记得当时的心情。
俯瞰城市废墟,回首过往的努力,一切好似一场梦。
当他抬头看向龙裔时发现,不知何时,它身上鳞片几乎全部剥落,露出皮下熔岩般的血肉。
但它展开的残破双翼,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舒展。
没有欢呼,没有宣告,只有夜风卷着灰烬掠过焦土时发出的呜咽,为白妖族送上葬曲。
龙裔也在这时朝他看来,咧嘴嚣张道: “辰,自由从来不是别人赐予的礼物,而是用牙齿和爪子从命运喉咙里撕出来的战利品。”
他当时询问龙裔,未来何去何从。
龙裔笑着回答: “祭坛还在,我会读取里面的信息,然后找到回家的道路。”
说这番话时,龙裔的竖瞳中燃烧着期待,继续道: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我的归宿,我的战场在更辽阔的世界,那里也是我的族人毕生努力追求的方向,是虚空中最闪耀的世界,是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踏足的战场,我与族人的未来属于那里。”
“而这方天地,不过是意外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驿站,我已经在这里耽搁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