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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抓住时机破阻力,结识原民获线索(1/2)

铜镜残片在掌心压出一道浅痕,颜洛汐靠着岩壁缓缓喘息。

左臂的布条已经发黑,血与毒混在一起顺着指尖滴落,在石阶上砸出一个个深色圆点。

她没去擦额头的冷汗,只将匕首从石缝中抽出,刀刃微颤,映出前方雾中那道佝偻的身影。

黑色液体仍在第九级台阶的裂缝里缓慢渗出,腥甜味钻进鼻腔,像是腐烂的花蜜。

她屏住呼吸,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小撮净化粉,指尖轻抖,粉末飘落下去。

青烟腾起的瞬间,几道扭曲的符文浮现在空中,一闪即逝。

和封印通道的术法同源——这地方被人动过手脚,不是天然形成的裂口。

她咬牙挪动身子,退到第七级台阶,离那黑液远了些。

每动一下,手臂就像被无数细针扎着往骨髓里钻。

她用剩下的布条在上臂紧紧缠了两圈,勒得皮肤发白,才勉强压住毒素蔓延的速度。

雾中的老者依旧站在断柱旁,一动不动。

斗篷边缘破得厉害,露出灰褐色的粗布衣角,和台阶下那块翻起的碎石底下的布料颜色相近。

是他留下的痕迹?

颜洛汐深吸一口气,把匕首插回靴筒,双手摊开摆在膝上。

她不能倒在这里。

她盯着那双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声音沙哑:“你是谁?

为何留下刻痕?”

没有回应。

只有岩壁上的图腾偶尔泛起一丝暗红,像血在皮下流动。

她闭眼,强行调动体内最后一丝精神力。

心灵洞察开启——三息时限,不能再多。

意识如细线探出,触碰到对方思绪的刹那,一段模糊的念头涌入脑海: “……终于来了……不是他们的人……”

紧接着是剧烈的刺痛,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一片漆黑。

她猛地睁开眼,喉头一甜,差点呕出血来。

但心却定了下来。

那人不敌视她,甚至……在等她。

她慢慢解开腰间的水囊,这是进谷前最后灌的一壶山泉,干净无杂。

她将外袍铺在地上,跪坐其上,双手捧着水囊递向雾中:“我无意冒犯,只想查明真相。”

老者迟疑片刻,枯瘦的手从斗篷下伸出,接过水囊。

他没喝多少,只是抿了一口,便将水囊放在脚边的石台上。

随后,他弯腰捡起一根断裂的石枝,在湿滑的地面上划出三道痕迹。

第一道,是山的轮廓。

第二道,像一本合起的书册。

第三道,是缠绕的锁链。

画完,他抬起手,指向阶梯深处。

喉咙里滚出几个音节,古老而艰涩,像是石头摩擦的声音。

系统没有翻译,但她听懂了后半句——“归墟引出”



她心头一震。

石碑背面的刻字、雾中闪现的影像,全都对上了。

这本秘籍,就是一切的源头。

“《归墟引》?”

她低声问,“它带来了灾祸?”

老者点头,又摇头。

他用石枝在“书册”

符号旁加了一个小圈,然后手指划过自己的胸口,再指向地面。

意思是——有人在用它汲取地脉之力。

颜洛汐想起凹地边缘的阵法纹路,黑褐碎屑中的能量残留,还有七息一次的风场节奏。

这不是单一手段,而是一整套系统化的抽取机制。

江湖势力、海外组织,或许都只是执行者,真正的核心,就在这裂口深处。

“是谁在操控?”

她追问。

老者沉默,只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她的左臂。

接着,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然后缓缓摇头。

她在警告她。

有人在监听,不能明说。

她立刻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

血还在渗,可刚才那一瞬,她似乎听见了极细微的嗡鸣,像是金属在体内震动。

难道毒素不只是腐蚀身体,还在传递信息?

她猛地伸手按住左臂,掌心传来一阵异样的麻痒。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枚止血贴,贴在伤口上方。

这是上次任务奖励的低阶物品,虽不能解毒,但能暂时封闭经络,阻断某些隐性影响。

老者看着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重新拿起石枝,在地面画了个新符号——一个戴面具的人影,手中握着权杖,脚下踩着无数跪伏的身影。

然后,他在人影周围画了一圈火,火中隐约有锁链断裂的痕迹。

他的意思是:掌控《归墟引》的人戴着假面,真实身份隐藏极深。

唯有打破束缚者,才能终结劫难。

颜洛汐攥紧铜镜残片。

她不知道这老人是谁,但他记录刻痕,留下布料线索,甚至故意暴露位置引她深入……他早就准备好迎接一个外来者。

“你认识之前来过的人?”

她问。

老者点头,用石枝在地面划了三道竖线,又补上一道新鲜的。

四道痕,代表四个闯入者。

前三道边缘磨损,说明很久以前就存在。

最后一道清晰锐利,正是她发现的那一道。

“他们都死了?”

老人没回答,只将石枝折成两段,扔进雾中。

断裂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她心上。

她忽然明白过来。

这些人不是失败者,而是祭品。

他们的到来激活了某些机关,让整个系统运转得更快。

就像她刚才触发的图腾红光,加速了地底脉动。

“所以你留下记号,是为了提醒后来者?”

老者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不是提醒……是筛选。”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直视她:“只有不怕死,又能识破谎言的人,才配知道下一步。”

颜洛汐呼吸一滞。

她不是第一个来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她可能是唯一一个活到现在,并且看穿了部分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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