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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噤声，惊恐地望向萧烬身后。

寒漪的头发正在变蓝。

不是染料的蓝，而是深海漩涡那种令人眩晕的靛青色。

她每走一步，青石板上就留下个结冰的脚印，冰层里封着细小的龙鳞状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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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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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突然跪倒在地，不住叩头，\"

奴才不知道是龙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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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一把拉起寒漪疾退。

就在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地面突然刺出数十根青铜锥，锥身上刻满与寒漪瞳孔里相同的傩纹。

洛桑的鲛纱袖卷住最近的一根铜锥，布料接触的瞬间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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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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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璎的药囊中飞出一把青灰色粉末，洒在铜锥上立刻燃起幽绿色火焰。

火光映照下，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站在个巨大的傩面图案中心，四周屋檐上不知何时已经跪满身穿雪霄宫服饰的弟子，每人额间都点着血傩纹。

沈清璃的剑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后悬停在某个雪霄宫弟子面前。

那是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此刻却诡异地笑着，用与年龄不符的沙哑嗓音道：\"

清璃师姐，暮长老说...

您的冰心诀还差最后一重呢。

\"

少女突然撕开衣襟。

她心口处嵌着块冰晶，里面封着片金色龙鳞——正是寒漪之前在九龙窟遗失的逆鳞。

寒漪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

整个安化门的地面应声龟裂，裂缝中喷出丈余高的水柱。

在水幕遮蔽视线的刹那，萧烬看见楚明昭的绣春刀从背后刺穿了那太监的咽喉，刀尖挑着块仍在跳动的血肉——上面烙着完整的紫薇星契。

--- 观星台的青铜门在雨中泛着血光。

萧烬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发现掌心里混着细小的冰晶。

寒漪的状况越来越糟，她裸露的皮肤上已经浮现出完整的龙鳞图案，每次呼吸都会带出淡蓝色的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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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有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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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璃用染血的指尖轻触门环，青铜表面立刻爬满霜纹，\"

需要雪霄宫嫡传的血脉...

\"

洛桑突然捂住耳朵蹲下。

她耳后的鳞片全部竖起，珍珠般的血珠顺着腮线滚落：\"

水里有东西...

在哭...

\"

萧烬怀中的玉玺碎片突然自行浮到空中。

碎片旋转着割开他的衣襟，在胸口划出个与寒漪后颈对称的紫薇花纹。

鲜血尚未落地就被吸入门环中央的凹槽，青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缓缓露出条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门内涌出的寒风里裹着《九韶》的旋律。

萧烬迈步的瞬间，苏璎突然拽住他衣袖：\"

别进去！

那是...

\"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钟声截断。

观星台顶层的星图突然投射到夜空中。

原本应该标注二十八宿的位置，此刻全部被扭曲的傩面图案取代。

寒漪踉跄着抓住萧烬的手臂，她的指甲已经变成半透明的龙爪状：\"

玉玺...

在吃我的魂魄...

\"

楚明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内阴影处。

她的面具完全碎了，露出与温晚一模一样的脸庞，只是右眼是浑浊的灰白色。

当她开口时，声音却是暮北溟那种阴冷的男声：\"

萧公子，你终于把龙女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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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的烽燧刃劈开雨幕的刹那，他看见楚明昭的灰白瞳孔里映出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本该死在九龙窟的温晚，正持剑站在观星台顶层的星轨仪旁，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青铜星图上灼烧出一个个紫薇花形状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