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神秘呢，是不行的。”

十三妹点头， 她最佩服陆文东的就是这里， 总是能轻易间找到事情的关键。

她忍不住道：“其实，蒋先生的钱，你完全..

十三妹压低声音：“我们都是大老粗，占便宜是天性，未必会感恩的。”

陆文东微微一笑：“你能跟我讲这个，说明你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

“不过。”

陆文东说道：“管理可不能靠感恩，而是靠制度。”

“十三妹，后面你在管理钵兰街的时候，也尽量要往这个方面去靠。”

他看十三妹也是似懂非懂的模样， 便以洪兴举例。

“在蒋天生接手洪兴以前，洪兴是什么样的情况?”

“以义气为纽带。”

“看起来个个都非常义气，结果呢?

洪兴也不过就是二流社团。”

“老龙头决定将位置传给蒋先生后，洪叔、飘叔、眉叔这些人便好不犹豫的独门立户。”

“这是不是义气?”

十三妹挠头：“这些王八蛋。”

陆文东脸上露出笑意， 十三妹是后来加入的洪兴， 而她之所以能够被迅速提拔为洪兴的扛霸子， 一方面是因为她为洪兴做了件大事； 一方面是因为她从小在钵兰街长大， 熟悉那边的情况；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时洪兴正想进军钵兰街。

如此之多的因素下， 才有江湖大姐头崛起的神话。

“洪兴壮大是因为蒋天生。”

就如新记一样， 其能够发展至今 靠的也是二代四眼龙。

陆文东问道：“知不知道为什么?”

十三妹摇头， 她进洪兴的时候 洪兴在江湖上已经非常威水。

“因为蒋天生用现代化企业的手段改组洪兴。”

陆文东说道：“十二个堂口等于就是十二个分公司，平常的时候，自营自收。”

“总公司则负责大的层面上的社交、经营方向。”

陆文东没有再继续说的是， 蒋天生同时规定， 扛霸子的最终决定权应当由总公司来决定。

比如说， 各分公司可以推选出扛霸子， 但是到底能不能当选， 还要看蒋天生的态度。

又比如说， 蒋天生规定各分公司每月都必须准时交账。

这交上来的钱属于总公司的运营资本!

然后蒋天生又用这些钱来打点关系， 反过来再拉拢、钳制各堂口。

陆文东又道：“你们看，最近几年，蒋天生甚至都极少出来开会，但是洪兴却还是能够运转自如。”

“便是因为现代化的管理制度。”

十三妹哦一声 她讲道：“也就是说，虽然我们要拜关老爷，却不代表我们要做关老爷。”

话糙理不糙， 陆文东不由笑道：“没错，想用义气来约束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很看好十三妹。

年轻， 讲义气， 脑子也灵活， 将来未尝不能大用。

又看十三妹是第一个来找自己谈心的， 陆文东便有心多点拨她一下：“几十年前，大家之所以要讲义气，是因为那时候条子掌控了最赚钱的方面，大家可 以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你再想一想，本港所建立的社团，最早都是以什么为生?”

十三妹脱口而出：“咕喱!”

咕喱就是苦力!

港岛开埠后， 陆续有华人来港， 当时的港岛以贸易中转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