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最强新人王(2/4)
奉城九月天,上身是轻薄皮夹克内穿海魂衫,下身是京城顽主界最流行的扎脚训练裤,脚上是一双卫三团内部款训练胶鞋。
要不怎么说刚刚在楼下门口的保卫看了他们的证件会犹豫呢。
只赵老四一个人来,或许那保卫已经敬礼了。
但加上如此穿着的周常利,保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周常利并不觉得自己穿的有什么不对,同行而来的赵老四穿得再也不耽误在这一起下跪。
“这里的地毯很软是吧”
李学武歪着脑袋打量着两人讲道:“还是觉得这样说话更舒服。”
“李哥,我们犯错了”
还是赵老四开的口,让周常利解释,兄弟俩今天真有可能一起死。
“嗯,说说看。”
李学武微微皱起眉头,点头讲道:“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李哥,席永忠绝对不可能背叛咱们,一定是出事了。”
赵老四进屋的第一句话是承认错误,表达态度。
第二句话并没有为自己两人辩解,而是强调了席永忠绝对不会背叛组织。
不论李学武怎么看他们俩在奉城的工作和错误,只这样讲话便也就给了他们解释的机会。
李学武依旧是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常利看了身边的赵老四一眼,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手边是赵老四的手在颤抖,这是怕了 废话,在俱乐部工作三年,赵老四从未见过有如此认真表情的李学武,这代表了什么他无从得知,因为他真的没见过。
甚至当初去他办公室汇报那些顽主情况时都没有这般紧张。
“9月10号的晚上,席永忠跟我说第二天要去市场转转。”
赵老四明显读懂了李学武的眼神示意,便开始做了介绍。
“我和常利分工明确,我负责拓展业务,他负责服务。”
他跪的笔直,手虽然颤抖着,可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席永忠跟着我们来奉城以后先是跟着我跑了一段时间的机关单位,后来又帮常利协调调运货物和物资”
“奉城回收站的账目归谁管”
李学武突然打断了他的介绍,问道:“席永忠管理吗”
“不是,是周姐安排的人。
赵老四已经听懂了这个问题背后的逻辑,周常利都看见他脑门上的汗了。
“不止是奉城回收站,周姐自担任东北地区负责人以后,所有地区的账目管理都由她委派的人来管理和收取。
他解释道:“我们只负责登记进销存账本,保存出入库进货单据,每周都会有会计来统计账目,带走数据单。”
“席永忠虽然也学过会计,此前也帮我们做过账本,但他不是管账的。”
为什么要解释的这么清楚,因为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一旦确定席永忠是管账的会计,那他的失踪就有理由了。
无论是他们出了问题,还是席永忠本身出了问题,他们都难辞其咎。
所以要讲清楚问题的关键,不能让李学武认为他们有贰心了。
“我们知道周姐安排席永忠来奉城的意思,可我们从来没针对过他。”
周常利有些着急了,挺着身子看向李学武解释道:“我们更不会害他。”
“常利我来说”
赵老四急声打断了抢话的周常利,手里更是扒拉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赵德柱就比周常利更聪明吗或者说赵德柱就比周常利更得李学武的信任吗 赵德柱自己都不相信。
因为周常利比他跟李学武的时间更早,还有师门前辈在这个系统内。
赵老四能得李学武的赏识靠的是懂规矩,周常利能得李学武重用是因为他敢闯敢杀,有一股子魄力。
两人相识于幼年,现在更是并肩战斗的盟兄弟,不用拿这些来比较。
不让周常利说话,是因为赵老四知道自己的兄弟是急脾气。
跟外人可以这样,但在李学武这里不可能,他们不是来解释过错的,而是来汇报情况的。
有些事情不用解释的太清楚,这样反倒让他们的境地更加的危险。
李学武扫了周常利一眼,却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赵老四。
“我敢说席永忠不可能背叛是因为他走的时候穿的是寻常衣服。”
赵老四将随身带来的帆布书包摆在了地上,掏出里面的东西解释道:“这是我们为了寻找他才翻开的他的包。
他示意了手里的钱票和红布口袋解释道:“这里有他积攒了的工资,我们算过,几乎是他的所有积蓄了。”
“还有这个桃木小斧子,据说是他爹妈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一直藏在身上。”
李学武听了他的解释,伸手将这些东西接了过来。
钱票并没有多少,十三太保真正拿工资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在回收站没出来做事前,他们要参与劳动的前提下只能每个月拿十块钱。
这十块钱是给他们的生活费,不包括饭钱,是用作购买鞋衣、洗澡、理发等等。
不要觉得他们在回收站吃饭不花钱,这十块钱就很多了。
在城市生活,尤其是京城,一个半大小子的开销远远不是寻常能想象的。
尤其是他们白天要蹬车子收废品,晚上熬夜读书学习。
费衣、费鞋、费文具。
席永忠是最早出来做事的那一批,手里能攒下三百多元已经是节俭了。
就像赵老四说的那样,如果他另有所图,一定不会丢下这笔钱不管。
无论对方给了他多少钱诱惑他,他都不会舍下自己多年的积攒。
除了三百多元的钱票,红布包里果然如赵老四所说,是一把暗红色桃木小斧子。
说是小斧子,只是形似,且真的很小,是小孩子戴在身上辟邪的那种。
李学武小时候都有戴过这种,不过是棒槌的形象,更加的精致而已。
为什么席永忠不把这珍贵的父母遗物戴在身上,而是用红布包裹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把小斧子裂开了,就要破碎成两截的样子。
“这不是我们弄的,发现它的时候就是这样,要不然他也不会用红布包裹了。”
赵老四解释道:“我们住在一起,他的东西我们不会碰,更不会问。”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问道:“席永忠是怎么失踪的”
没带钱票和遗物只能说明席永忠不是有目的地失踪,但眼前这两人还不开嫌疑。
赵老四也明显知道这一点,所以很是认真地讲道:“9月11号,早晨我们在摊子上吃了油条和豆浆,他便自己离开了。”
“因为前一天晚上他跟我们说了要出去转转,我们也没在意。”
他介绍道:“是晚上收工了,我们见他还没回来,便出来找他吃饭。”
“市场是下午六点散场,他没理由不回家,黑市得在凌晨开场,他更没有理由不回家。”
赵老四讲到这里时声音才有了几分颤抖,随即便哽咽着讲道:“我和常利都觉得不对,便安排人四处寻找。
“等我们再汇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足足一夜都没找到人。”
“多少人去找的他”
李学武开口问道:“都去哪里找了”
“回收站当时有十四个人,我们又联系了周边的邻居帮忙。
赵老四整理了激动的情绪汇报道:“大概得有四十多人去找的他。
因为我们有车,还跟所里打了招呼,所以那一晚几乎找遍了奉城。”
“只要是跟我们有关联的单位,我们都打了电话询问,只要是以前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安排人去找了。”
他讲到这里,使劲地抿了抿嘴唇,眼里闪着泪花地看着李学武讲道:“李哥,我们真的尽力了,直到今天我们依旧竭尽所能在找他。
咚咚一一 就在赵老四极尽全力地解释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两人先是回头,又都看向了李学武,李学武则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周常利去开门。
“起来吧,坐下说话。”
“李哥”
赵老四抹了一把眼泪,扶着沙发的扶手哆哆嗦嗦地起了身。
周常利早应了李学武的要求站起身去开门了。
他表现的比赵老四更坦诚,也更镇定,不是因为心里没鬼,是因为他不觉得这件事的发生他有什么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