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拉硬是痛苦的(3/4)
可后来比不上了,追也追不上了,在这个院里生活,自然要找个比自己不如的,不然还能死去啊?
所以,后院的刘家,就成了闫富贵心里对比生活的对象。
刘家同样是三个儿子,两家的老大都有了正经的工作,可自己家老大出了意外,今年没了。
要说比老大比输了?
不,在闫富贵看来,刘光齐那样的不孝子,还不如死了呢。
那比比老二吧,自己家老二腿折了,毕业了也没工作不说,又背了个娶了自己嫂子的坏名声。
这比较,自然是要对标到刘家老三身上的,对方进监狱了!
田忌赛马,自己胜了一筹!
闫解放再怎么着,他也没进监狱,这属于私德问题,跟犯罪不沾边,更不影响别人的生活。
再一个,现在老二励志,自力更生,赚钱养家,还得了好名声。
所以,自己家老二胜的没问题。
刘家老二?
嗯,刘光天现在确实有出息,听说在东北都当了车间班长了。
但是,那毕竟是在东北,撇家舍业的,自己家老三完全可以跟他比上一比!还占据着绝对优势!
因为自己家里老三还在念书,未来还有考大学、当干部的可能。
什么?你说考大学当干部这种算妄想或者目标,不能算职业?
那只能说你见识浅薄,不理解闫富贵此时的心态。
后世相亲市场上,那些姑娘们职业一栏里写的考编算怎么回事?
哎——!
闫富贵的心态就是这样的,我三儿子正在念书考大学,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你就算是班长也不行。
但是!
凭什么他刘家老三从监狱里一出来就能够从李学武这里找到跟自己家老二一样的工作。
这不公平啊,换算下来,这两家的比较又持平了呀!
“吃饭呐——你嘬什么牙花子啊?”
侯庆华看了一眼皱眉叹气的闫富贵,怀疑地问道:“咋了?不好吃?不想吃?胃口不舒服了?”
“不是——”
闫富贵瞥了一眼自己家老三和老闺女,心道是,自己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老闺女出息。
可闺女都是给人家养的,再有出息还能跟自己有多大的关系。
自己三儿子得有多大的出息,才能狠狠地压过刘家那几个儿子?
“我这心里正烦着呢。”
“我爸一定是想着二哥呢。”
闫解娣捏着窝窝头,夹了一筷子茄子,撇嘴道:“我都看见了,二哥家今晚上吃土豆炖肉,还有香椿炒鸡蛋,闻着都可香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还冲着二哥家的方向仔细闻了闻,抿着嘴角说道:“就是,香椿味儿真浓。”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不想吃就下去——!”
侯庆华最烦在饭桌上提起那个二儿子,还肉和香椿味儿,就属你鼻子好使,我看不见他们吃好的?
为啥生气?
因为儿子跟他们一起吃的时候,交伙食费吃的从没有这么好。
现在院里都知道闫解放疼媳葛淑琴、疼孩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肉,吃鸡蛋,可着劲儿的给那娘俩补充营养,哪天回来都有好吃的。
你就说吧,闫解放这么做把谁搁里头了?还不是她这个当妈的。
怎么?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她就苦着儿媳妇儿,苦着儿子了?
是,一起吃的时候是吃不好,可家里要过日子,不就得省吃俭用嘛,谁家的儿媳妇儿这么吃啊!
就是对面的李家,也没见赵雅芳天天吃肉,最多天天吃鸡蛋。
现在好了,闫解放从家里单独立火,各人做各人的饭菜,吃的比以前好太多了,显得她不是人了。
再一个,啥叫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当初老伴儿闫富贵反对儿子养嫂子,不是她这当妈的一力支持,他能得了这个逞?
现在得了,他得了葛淑琴当宝儿似的供着,见天的补,也没见他心疼心疼她这个当妈的。
哪怕是送来一碗肉,几个鸡蛋呢,也算是他有良心了。
每次吃晚饭,只要闻见肉菜的香味,她心里就堵得慌。
养活儿子有啥用,一个个的啥都指不上,就知道气人!
这么想着,再看向老三的时候目光里就带了些许的幽怨。
而闫解旷正想着二哥家吃肉的事呢,便瞧见母亲望了过来。
“妈,您别看我啊!大嫂给您端了碗菜来,是您堵着气说不要的,还指桑骂槐的嘀嘀咕咕。”
他捧着饭碗,摇头晃脑地说道:“要我说啊,您就得有‘人家吃着你看着,人家坐着你站着’的思想觉悟,拉硬是痛苦的——!”
“滚——!”
“张新民,这屋里谁最大?”
傻柱又喝多了,不过没多到迷糊的地步,红着脸,逗了炕上玩的张新民问道:“说,谁最大?”
“我说——我说老奶最大!”
张新民指了老太太说道:“老奶比姥爷大,比二爷也大。”
闻三儿的儿子,跟李学武同辈儿,跟老太太、大姥和二爷三人自然是要叫爷爷奶奶的。
这会儿费善英拉下了儿子的手,教给他说道:“不许用手指着人说话,尤其是对奶奶。”
张新民快五岁了,啥都懂了,听他妈妈教了,便也点头记住了。
傻柱还逗着他,说道:“不对!这屋里啊,就属你最大。”
“我?我怎么最大了?”
张新民知道了,不能用手指着人说话,便晃着脑袋示意了老太太的方向说道:“我都没有老奶的年龄大,我、我才四岁半!”
“你看啊——!”
傻柱背靠着餐桌,坐在长条凳子上,看着炕里的张新民掰着手指头说道:“你弟弟闻远、你学文哥家的李唐、我们家的何壮、你学武哥家的李宁和李姝,都没你大。”
“你不仅仅是当哥的,还是当叔的啊,你说是不是你最大?”
张新民听着他的话,转头看了炕桌上一圈小萝卜头,可不就真是如此嘛,六个孩子正好凑一桌。
今天晚上这顿饭可热闹,吃饭的时候,一炕的孩子啊,叽里咕噜的,一个哭,一串都哭。
年轻一代长大了,工作分房,结婚生子,这院里一直都有添人进口的喜事,真要算计着,不知道多少个孩子了。
只是今天晚上凑在一块堆的,都是关系要好的。
“别着急,今年彪哥还能给你添一个大侄子,或者大侄女。”
沈国栋笑着逗了张新民,问他道:“你得准备好过年的红包啊,这到时候大侄子、大侄女们跟你拜年,你总不能空着手回礼吧?”
“啊?——还要红包啊?”
张新民愣了一下,惊讶地说道:“我还小呢,咋给红包啊?”
“可你是当叔叔的啊!”
沈国栋逗他道:“我们过年给你爸说吉祥话,他都给我们红包呢,你也得跟着你爸学啊。”
“可是我没有红包啊——”
张新民为难地看向了母亲,问道:“我是得给他们红包吗?”
他有些紧张地示意了炕上那些奶娃子们,都还不会爬呢,怎么就成了债主子了呢!
“只要给你说吉祥话,自然是要给的”费善英笑着给儿子擦了擦嘴,说道:“你得攒钱了,不然过年都没有红包往外发了。”
“啊?我还得攒钱?可是我自己的钱都还不够花呢——”
张新民担心坏了,捏着自己胸口挂着的小钱包,可宝贝的样子。
“哈哈哈——!”
傻柱和沈国栋逗孩子得逞,自然是大声笑着,费善英则也是笑着给儿子讲了过年说吉祥话拜年,长辈给晚辈红包的习俗。
李学武看着他们闹,也看着费善英教导孩子,心里对她是满意的,对闻三儿的选择也是满意的。
你说费善英是个寡妇,还带着儿子,以后说不定多么咔嗤闻三儿呢是吧,可李学武不这么认为。
群体刻板印象,或者身份有罪论,绝对是一种悖论。
谁说寡妇带着儿子就不能娶的,谁说这儿子长大了就一定恨继父的?不得看寡妇是什么寡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