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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真相(1/2)

“二公子,令兄真来过这里?”

覃吉一脸好奇地问道。

“哦,我瞎编的。”

张延龄随口道。

覃吉瞬间无语。

张延龄笑了起来:“不过挺好的,这位掌柜既然认识两位覃公公,那就是自己人,以后我会多来惠顾…这地方看起来挺不错的,以后招待个客人什么的也还行…下次我会再带个人前来。”

“带何人哪?”

覃吉发现,饭桌上的话题完全被张延龄带偏了。

张延龄笑着道:“带覃云一起前来…他不是覃公公的亲侄子吗?一个是义子,一个是亲侄子,孰亲、孰重?”

覃吉笑着道:“话说这义子和侄子始终不一样,一个是外人,一个是本家人,养老这方面,还得靠亲侄子才行。甚至死后过继个孩子,也一般是找本家侄子刚生下来的婴儿,这样不记事,过去后也好继承香火…所以当宫人的,有个至亲的侄孙很重要。”

张延龄点了点头,他还是首次听一个太监谈及继承香火之事。

尤其是像覃吉这样位高权重,且行将就木的老人当面提出来,算得上是第一手资料了。

“覃公公,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张延龄拿起茶杯道。

覃吉诚惶诚恐:“不敢当,二公子,一直都是您在照顾老朽,也照顾太子…当今的圣上。”

张延龄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我姐夫的家人,那也是我的亲人,您以后有事只管吩咐就好。家父一直都说,能跟覃公公相识,乃平生幸事。”

覃吉笑了笑。

即便知道这不过是奉承话而已,但他听了依然很高兴。

谁会拒绝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当面抛出来的橄榄枝?

如果你窝囊且无能,光是嘴上说漂亮话,能理会你就怪了。

覃吉道:“二公子,能认识您和令尊,也是老朽最大的荣幸。”

一顿宴席,张延龄吃得还算开心。

宾主尽欢后,张延龄让平保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打包好,准备带回去跟张家老大吃。

毕竟大多数饭菜都没动过筷子。

之所以特意提到酱肘子,那也是为了张家老大着想。

那货很喜欢吃。

由于成天在外疯跑,体力消耗大,目前张鹤龄怎么吃都吃不胖,只是看上去更壮实了些…

这年头,瘦不拉几的人出去很受人鄙视,尤其是男子,身上得带点儿“宽度”,才显得有面儿。

“都给您准备好了。”

平保把打包妥当的饭菜,全都放在一个个食盒内,重重迭迭摞好,显得异常精美,笑着问道,“用不用给您送到府上去?”

张延龄往手上一提,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带回去就行。”

“是,是。”

平保忙不迭应声。

张延龄将要走之际,往四下看了看,感慨道:“你这地方可真不错…以后我有宴请朋友的需求,就来你这儿。”

“此乃小人的荣幸。”

平保笑着说道。

随后张延龄扬长而去。

等覃吉和张延龄都走了,今天的宴请算是正式结束。

平保松了口气。

杨氏脱下围裙,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问道:“没问问那位小公子是什么人?”

平保没好气地道:“能跟咱义父,还有怀恩怀公公坐在一起的,能是一般人么?头发长见识短,在人前还老乱说话!咱们家的前途,都快被你给毁了!”

杨氏嗔道:“今天没见有什么收获,反倒是忙里忙外,折腾得够呛,还没做成生意…眼见银子都扔水里了…”

“这点儿小钱,在乎什么?”

平保显得很洒脱。

杨氏气呼呼地道:“所以说跟着你没个好,既不会做买卖,还成天讲人情和义气,这个家都快被你给败光了!还不是因为我…”

就在夫妻俩唇枪舌战的时候,店门口进来个身材笔直腰佩长刀的年轻汉子。

“这位官人,好生面善,您是来用饭的么?已过了中午开饭的时辰,这会儿灶台那边的人都休息了。”

平保上前招呼道。

来人正是覃云。

覃云放下些碎银子,然后道:“这是先前的饭钱。”

“啊?”

平保一脸惊讶。

东厂厂公在自己义子的店里请客,居然还要付钱?

“另外,食盒什么的就不退了,要是钱不够,你尽管说。”覃云道。

“没有没有,刚才那是我孝敬…几位老人家的,不能收银子…还请阁下收回去。”平保赶紧道。

覃云笑了笑,道:“这不是几位公公给的,乃我家二公子给的。”

“你家二公子?”

平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来人说的是那个看起来颇为青涩的稚子。

覃云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覃百户?是你吗?”

平保突然想起来,自己真认识眼前这个人,而不是单纯面善。

“叫我覃云就行!”

覃云拱手道。

还百户呢,我早就是千户了!

你小子的眼光得与时俱进才行。

平保道:“真是您啊。那位…小公子,莫非也是义父的什么亲戚?”

你一口一个你家二公子,而你又是覃昌的亲侄子,那不就是说,那小子就是覃昌家里什么人?

可之前从未听说义父过继了个孩子到膝下啊。

覃云一脸神秘地道:“具体身份不好说,但总归以后有机会见到,你好好招呼便可。另外,我已经升了锦衣卫千户,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到锦衣卫衙门这边来知会一声…

“这次你招待得很好,连二公子都夸赞你这边的饭菜做得相当不错,且态度绝佳,说以后会常来光顾。”

平保赶紧道:“那是小人的荣幸。覃千户,也是小人眼拙,您可千万不要见怪!”

张府。

刚回到家中的张延龄,立即被张峦叫到书房。

张家父子隔着几案相对而坐,张延龄把整理出来的治病方案,一并交给张峦。

张峦问道:“怀恩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非死不可吗?”

“眼下可以称之为肺积,在医书中就有相关记载,我给你标注出来了。”张延龄道,“这病就是越发展下去越严重,不过也有病人能活个三年五载的…但以目前的诊疗手段来说,恐怕再坚持个一年就算是好的。”

张峦皱眉不已,问道:“目前?难道说未来就有办法应对了?吾儿,你说话总是带着些许歧义,让为父好生思索,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延龄咧嘴笑道:“所以,爹你想那么多干嘛?”

张峦摇头叹息:“没想到,跟怀恩认识没几天,他就要死了?真是人生无常啊!”

“爹,你也得好好养护自己,不然过个几年…”

“呸,你个臭小子,没事诅咒你爹我干嘛?”

张峦骂道,“我死了你能继承家产还是怎么的?好好盯着点儿,要确保为父的健康…以后没事我就找你号号脉,不管有没有问题,你都得给为父说出个所以然来…哼,我就不信了,家里守着你这么个能人,为父还能英年早逝不成?”

“呵呵。”

张延龄对张峦的厚脸皮,只能报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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