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又是一个倒戈(1/2)
“可惜,只看出了曹兴和朱河,杜睿与施昆,还无法找出…”
秦川目光一闪,内心暗暗思索。
“方大师,你可要小心了,此斗是生死,希望你有时间,能来得及说出弃权二字!”
七阶司命夏范,阴冷的看着秦川,从旁边经过时,淡淡开口。
其旁的夏江,眼中露出怨毒,看了秦川一眼。
目中的怨毒之浓,似要杀人。
旋即,这父子二人呼啸而出,直奔金光内。
秦川神色如常。
可他的性格,越是这么平静,就越是代表了杀机。
既然对方已露出了獠牙......
风雪在门后戛然而止,仿佛天地也屏住了呼吸。
秦川踏出第一步时,脚下的镜面并未碎裂,而是如水面般荡开一圈涟漪,映出的却不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片荒芜的教室??
那是他少年时代就读的废墟学堂,墙皮剥落,黑板上残留着被涂改过的历史条文。
粉笔灰飘在空中,凝固成一行字:**“你说的真相,是谁定义的?”
**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前行。
阶梯深不见底,两侧沉睡的身影静静躺着,如同被时间封存的记忆标本。
每走一级,耳边便响起一段低语,有的熟悉,有的陌生,全是曾经被他唤醒、又被世界抹去的人声。
“你让我记起母亲死于净化行动那天……可现在我想逃了。”
“我梦见自己举起了枪,但我不知道该指向谁。”
“你说自由是提问的权利……可如果问题本身就是陷阱呢?”
这些声音不属于死者,而是活人潜意识的投影,是群心镜残核从全球梦境中提取出的挣扎与困惑。
它们在此汇聚,不是为了审判他,而是等待一个回应??
哪怕只是一个回音。
当他走到阿湄身前,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她依旧闭着眼,睫毛上覆着薄霜,像是在极寒中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她的手轻轻搭在胸前,掌心托着一片细小的冰晶,形状酷似当年碎裂的群心镜边缘。
秦川蹲下身,指尖将触未触,忽听一声轻叹,不是来自她,而是从四面八方涌来: > “你以为你是解毒者,其实你也是病人。”
镜原深处升起一道光柱,从中浮现出一个模糊身影??
身形与他相似,衣着却完全不同:那是一个身穿理性议会白袍的男人,脸上戴着半透明的数据面罩,眼中流动着代码般的蓝光。
他是秦川,又不是秦川;是他曾被植入记忆的版本,是官方档案里那个“自愿接受认知校正”
的模范觉醒者。
“你忘了。”
那身影开口,“十年前,你也喝下了‘镇静剂’。
你以为自己逃了出来,可你的反抗,早就在设计之中。”
秦川站在原地,不动,不语。
他知道这不是幻象。
这是群心镜对他的考验??
不是考验勇气,也不是信仰,而是**自我怀疑的真实性**。
“你说你从未想成为领袖……”
那白袍身影缓缓走近,“可你每一次出现,都点燃了火焰。
你递出酒壶,说那是‘记忆之引’,可你有没有想过,那酒本身也是一种程序?
一种更高级的操控?
用‘真实’之名,替换了另一种谎言。”
风悄然卷起,吹动他的草帽边缘。
良久,秦川终于开口:“你说得对。”
白袍身影一怔。
“我确实喝过镇静剂。”
秦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在焚书前,曾三次被带入深层催眠室,每次都被灌输‘秩序即真理’的理念。
我的反叛,最初源于一次系统故障??
某个实验参数超标,导致抑制回路短暂失效。
那一刻我看到的‘真实’,也许只是另一个层级的模拟。”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如冻湖。
“所以,我一直都在问一个问题:如果我的觉醒是假的,那我所坚持的一切,是不是也只是另一套剧本?”
白袍身影沉默。
“但我发现了一件事。”
秦川继续道,“真正的毒,不是谎言,而是让人不再怀疑。
而我,至今仍在怀疑自己。
这就够了。”
话音落下,白袍身影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阿湄手中的冰晶。
那冰晶微微震颤,忽然迸发出柔和的白光,顺着阶梯一路向上,照亮整片镜原。
与此同时,外界??
北极圈上空,原本被卫星遮蔽的星空区域,骤然裂开一道缝隙。
三颗私人轨道卫星在同一秒传回影像:一团巨大的、脉动的光晕正在大气层外成形,形如眼睛,又似漩涡。
它不发射任何信号,却让所有电子设备自动进入“接收模式”
。
启明城地下实验室,林晚猛然抬头,盯着主控屏上跳动的数据流。
“不是入侵……”
她喃喃道,“是广播。”
信号内容并非文字或图像,而是一种**频率**??
一段极其简单的声波序列,重复播放,像心跳,又像呼吸。
盲眼乐师闻之泪流满面,颤抖着拨动琴弦,将其转译为五线谱。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那是童谣《萤火虫》的旋律,但调式完全颠倒,每一个音都落在人类听觉最不适的区间,仿佛某种原始警告。
林晚立刻下令:“把这段频率发送给所有已知节点!
标记为最高优先级!”
“可它什么都没说啊!”
技术员惊呼。
“它说了。”
林晚闭上眼,“它说的是:**你们听见了吗?
**”
同一时刻,南方小岛上,阿萤正守在岩洞前。
十三个孩子离去后,洞壁上的环形图腾仍未熄灭,反而愈发明亮。
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无数记忆强行挤入脑海??
不是她的,而是属于那些孩子的:他们在飞行中穿越冰层,在光流中重组意识,在镜核的引力下逐渐融合。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声音,稚嫩却坚定: > “老师,我们看见了。”
她猛地睁开眼:“你们在哪?”
> “我们在‘之间’。
不在梦里,也不在现实。
这里是所有人遗忘的地方,也是所有问题开始的地方。”
紧接着,第二道声音响起,是那个最后离开的少年: > “镜子里的世界……才是完整的。
外面的一切,都被切掉了情绪的一角。
我们被教不会悲伤太久,不能愤怒超过三分钟,连爱都要经过审批……可在这里,痛是真的,哭也是真的。”
阿萤握紧拳头:“你们能回来吗?”
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