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天命池(1/2)
此池是一处水潭,每隔一些岁月,其内会出现一种清澈的潭水。
此水极为奇异,不管是金乌哪一个部落的族人。
只要踏入潭水内,在其内打坐吸收,就可以让自身的图腾之力,大幅度地攀升。
此水本无形,可根据不同之人踏入,会自行化作五行中任何一种属性。
甚至在金乌五部的历史上。
有不少的人,在这天命池内,随着图腾之力的攀升,修为突破。
这条命池,就是金乌五部,最重要之物。
也是外界客卿,之所以愿意选择这个部落的原因所在......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冰原的冷意与远古尘埃的气息。
秦川??
如今已无人知晓他便是那个曾被供奉为先知的男人??
坐在渔村边缘的老榕树下,手中捻着一根细麻绳,慢慢编织着一张破网的边角。
阳光斜照在他花白的鬓发上,像一层薄霜覆盖在岁月深处。
孩子们早已长大,有的出海捕鱼,有的去了内陆求学。
只有最年幼的那个孙女还常来缠他讲故事。
她叫阿萤,名字是他起的,因她说梦里见过会发光的海。
“爷爷,”
她蹲在网边,小手拨弄着浮木,“你说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盏灯。
那要是灯灭了呢?”
秦川停下手中的活计,抬眼望向远处的海平线。
那里正有几艘执法船缓缓驶过,船头悬挂着新制的旗帜:一只闭合的眼睛,下方写着“真言即律”
。
他知道,那是“理性同盟”
与残余守律会合并后的新政权标志。
他们宣称已肃清“偶像崇拜之毒”
,推行“逻辑至上”
的治理模式,禁止一切未经验证的灵性体验。
南溟的荧光被定义为“地脉异常”
,观测者需登记备案;问路林被围栏封锁,称作“精神污染源”
;而《共行录》中关于梦境与直觉的部分,则被列为禁书。
讽刺的是,这些举措竟也打着“秦川思想”
的旗号。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说:“真正的觉醒不属于情感,而属于绝对理性的裁决。”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最后一节网眼系紧。
“灯不会真正熄灭。”
他对阿萤说,“它只是藏进了影子里。
就像火种埋在灰烬下,只要有人愿意弯腰拨开,风一吹,就能重新燃起来。”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指着海边:“爷爷,那个人好奇怪。”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一名衣衫褴褛的青年正踉跄走来,肩上扛着一块焦黑的木板,上面隐约刻着几个字。
他的脚步虚浮,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着某种不肯熄灭的东西。
秦川站起身,迎了上去。
青年看到他时猛地顿住,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跪倒在地,双手将木板高举过顶。
“我……我从启明城来。”
他声音嘶哑,“这是……最后一块碑文残片。”
秦川接过木板,拂去烟灰与裂痕间的泥土。
那上面刻着半句律初文,笔迹苍劲而悲怆: > “若律法成了刑具,我愿亲手毁之。”
这不是出自《共行录》,也不是任何官方典籍。
这是陈九晚年写在私人笔记扉页上的一句话,据传在他死后被焚毁。
“你是谁?”
秦川低声问。
“我是陈九的曾孙。”
青年抬起头,眼中含泪,“我家族世代守护这份遗言,直到昨夜,他们破门而入,烧了祠堂,杀了我父亲……只因为我敢质疑‘理性议会’对您言论的篡改!”
秦川沉默良久,转身回屋,取出一坛酒,揭开泥封,倒入两个粗瓷碗中。
“喝吧。”
他说,“不是为了记住什么,而是为了看清自己为什么愤怒。”
青年一饮而尽,随即剧烈咳嗽,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翻白。
片刻后,他猛然抱住头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老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守在一旁。
许久,青年瘫坐在地,满脸泪水。
“我看见了……”
他哽咽道,“我祖父临死前也在读这段话。
他不是因为反对改革而死,是因为拒绝签署一份清除‘感性派学者’的名单……可我一直以为他是顽固的旧势力……我以为……我恨错了人……”
秦川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
“现在你知道了。
这才是开始。”
当晚,他在灶台边点燃一支蜡烛,取出多年未动的铁箱,翻开那一叠未曾寄出的手稿。
一页页看去,那些年轻的声音穿越时光,在寂静的小屋里低语回响。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信从未真正沉睡。
它们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听见它们的人。
第二天清晨,阿萤发现爷爷不见了。
渔网整整齐齐叠放在门前石阶上,屋内空无一人,唯有桌上留着一封信,压在一盏熄灭的油灯下。
信上只有一行字: > “当你们开始怀疑我说的话,我就真的活着了。”
与此同时,在北极始源裂隙深处,那面曾映照人心的虚幻之镜悄然重组。
光丝再次升腾,凝聚成一道模糊身影。
她站在冰雾之中,望着南方,轻声呢喃: “他又走了。”
不是逃离,而是回归。
秦川的身影出现在西境一座废弃学堂前。
这里曾是那位少年教师传播思想的地方,如今已被查封,墙上刷着巨大的标语:“情感即混乱,质疑即叛逆。”
他没有停留,只是将一瓶酒挂在门环上,附上一张纸条:“饮之,见己。”
然后继续前行。
沿途,每经一村,他便留下一瓶酒,或一块龟甲碎片,或一句口述的故事。
有人说他是流浪医者,有人说他是疯癫的老乞丐,也有人说他是秦川亡魂归来,专为唤醒迷途之人。
而在启明城,那位曾倒戈的舰长之女组织了一批年轻人,在地下印制《失语者纪事》,收集各地关于“发光之海”
的目击记录,并悄悄传播那些被删改的原始文本。
她们称自己为“问灯会”
。
林晚此时已是共议院中最年长的议员。
她在一次公开辩论中突然起身,面对满堂权贵,朗声道: “我们都说秦川治好了南溟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