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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这是我的选择(1/3)

就在女子的忍耐,已到了极限时,院子的门无声无息地开启。

一道温和淡然的声音,从院子内悠悠传出。

“进来吧!”

随着话语的出现,乌逸立刻精神一振,神色带着激动。

深吸口气,他整理一下衣袍后,再次抱拳深深一拜。

这才小心谨慎走入院子内,那女子阴沉着脸,也随之踏入院子。

她美目一扫,就看到盘膝在那里的秦川,还有在其一旁,五只趴在那里假寐的青灵狼。

在看到这只青灵狼的瞬间,这女子双眼一凝。

这几只青灵狼,除了其中......

风雪呼啸,天地苍茫。

秦川化作的血虹划破长空,如一道撕裂命运的伤痕,在云层中疾驰而去。

他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经脉寸断,五脏六腑如同碎瓷拼凑而成,全凭那一缕血仙本源之力强行维系生机。

可他不能停下??

秘境虽开,危机未除;千雪雅的身影仍在他心头燃烧,像一场永不熄灭的雪夜篝火。

“你现在的状态,撑不过三天。”

血仙的声音在他识海深处回荡,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即便我将残魂融入你的神魂,也只能延缓崩解。

真正的修复,需寻‘命源之气’,否则纵然不死,也将沦为废人。”

“命源之气?”

秦川咬牙,唇角再度溢出血丝。

他在高空急停,俯瞰下方连绵群山,风雪遮蔽视线,却无法掩盖他左眼中那抹猩红对天地灵气流动的感知。

“传说中,唯有上古圣体陨落后,其精魄不散,凝聚成‘命核’,方能诞生命源之气。”

血仙缓缓道,“而今世,唯一可能存有此物的地方……是葬仙谷。”

“葬仙谷?”

秦川瞳孔微缩。

那是东域最凶险的禁地之一,相传为远古大战后埋葬无数强者尸骸之所。

万年来无人敢入,因踏入者皆无一生还。

传闻谷中有怨灵盘踞,更有残留的法则碎片割裂神魂,连玄宗巅峰强者也不敢轻易涉足。

“你以为我想让你去送死?”

血仙冷笑,“但眼下你别无选择。

要么死在途中,要么赌一把活着出来。

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的完整传承,也封印在其中一座丹塔之内。”

秦川沉默片刻,抬头望向东方天际。

黎明将至,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落在他焦黑皲裂的脸庞上,映出眉心那道赤色印记的狰狞轮廓。

“那就去葬仙谷。”

话音落下,他身形再次化虹,朝着极东方向疾掠而去。

与此同时,千雪家族秘境内,风雪隔绝,时空静谧。

这是一片被阵法庇护的独立小世界,山川秀美,灵气氤氲,宛如桃源。

族人们刚刚安顿下来,脸上尚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与悲恸。

中央广场之上,千雪敬城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正在调息重伤。

“老祖!”

千雪雅冲到他面前,声音沙哑,“秦川呢?

他人在哪?!”

千雪敬城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才低声道:“他没进来。”

“什么?!”

千雪雅浑身一震,仿佛被人当胸击了一拳,“你说什么?

他明明……明明就在门口!”

“他挡住了最后一击。”

千雪敬城缓缓起身,语气沉重,“以焚脉炼神之术,硬撼八位玄宗、三位巨人,乃至星司推衍之主……那一朵火莲,足以载入史册。

但他付出的代价,是性命。”

千雪雅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让我们走。”

千雪敬城望着秘境穹顶那片模拟出的星空,声音低沉,“他说:‘够了,你们都走吧。

’然后……门户关闭了。”

“不……不可能!”

千雪雅猛地转身,朝秘境出口奔去,“我要回去!

我要去找他!”

两名族老瞬间拦住去路。

“小姐,不可!”

其中一人沉声道,“秘境通道已封闭,非七日之后无法重启。

且外界已被敌人封锁,你现在出去,只是送死!”

“送死我也要去!”

千雪雅嘶吼,泪水汹涌而出,“没有他,我们根本进不来!

是他用命换来的生机!

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关起门来苟活!”

四周一片寂静。

众人低头,无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的确,若非秦川,此刻他们早已尽数覆灭。

可正因如此,他们更不能让千雪家最后的希望再赴死路。

“雅儿。”

千雪敬城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你记住,真正的报恩,不是以命偿命,而是活下去,变强,亲手斩尽仇敌。”

千雪雅怔住,泪流满面。

“王家、西域星司、墨玉宫……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千雪敬城眼中寒光凛冽,“他们会查到我们的藏身之处。

七日后门户重开,我会亲自带队,杀出去!

但在那之前……你要给我好好活着,练功,变强!

等你足够强大时,再去见他??

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而不是像个弱者一样哭着求他回来。”

千雪雅跪倒在地,双手深深插入泥土之中,指节发白。

“我发誓……若有半步退缩,便叫我终生不得见雪。”

…… 三日后,东域边陲,葬仙谷外。

狂风卷着砂石呼啸而过,天空呈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整片苍穹都被鲜血浸染。

谷口立着一块残碑,字迹斑驳,依稀可见“入者绝命”

四字。

秦川从空中坠落,单膝跪地,咳出一大口黑血。

他身上衣物几乎焚尽,仅剩几缕焦布缠绕躯干,皮肤遍布龟裂般的纹路,隐隐有血光自裂缝中渗出。

他已经连续飞行两日一夜,中途未曾停歇。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肺腑,每一步前行都伴随着骨骼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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