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1/2)
“此劫过后,我命由我不由天!!”
秦川仰天一吼,身体在半空中,一头黑发狂舞,身姿挺拔。
于他的四周,冰丝飞舞缠绕,形成白色屏障,坚不可摧。
秦川大笑,眼中露出执着,右手抬起,竟直接一拳轰向来临的天劫。
这是一种反抗!
这种反抗,看似简单,可在这天劫下,人们大都是去想如何避,如何渡。
可能升起反抗之意,欲去毁灭天劫的决心者,罕见!
几乎在秦川这一拳轰出的刹那,他身体内似有一层膜,被直接冲开。
意随心动,修于......
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拂过孤岛,渔夫跪在礁石上久久未起,指尖仍触着那枚温润玉牌。
晨光如金线织入波涛,远处红莲静静摇曳,灯芯微闪,仿佛回应着世间每一句低语、每一次心跳。
他嘴唇颤抖,一遍遍念着那个迟来了三十年的名字:“念舟……念舟啊。”
就在此刻,海底深处传来一声轻响,像是古钟余音,又似血脉搏动。
观星台遗址下的石盘忽然泛起涟漪般的光纹,第八盏灯虽熄,却有新的能量自玉牌中渗出,顺着地脉流向四方。
这股力量不显于形,却悄然穿透大陆架,沿着洋流蔓延至全球水网??
江河、湖泊、冰川、暗渠,乃至城市下水道中积存的雨水,皆微微震颤,如同苏醒的神经末梢。
东京某间老旧公寓里,一位独居老人正将孙子遗落的玩具车放进纸箱。
那是孩子生前最爱的红色小车,轮子早已锈死。
可就在他合上盖子的一瞬,车内收音机竟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模糊童声哼唱的《忆归谣》。
老人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他记得,这是孙子五岁时在幼儿园演出的曲目,后来一场高烧夺走了他的语言能力,再也没能完整唱完一遍。
而现在,歌声清晰得像昨日重现。
他抱着箱子走到阳台,点燃一支蜡烛放在窗台。
“我记得你。”
他说。
烛火摇曳,映出玻璃上的倒影??
那是个穿校服的小男孩,正笑着推着红车跑向远方。
同一时刻,非洲撒哈拉边缘的一座小学教室中,教师正带着孩子们练习拼写母语词汇。
黑板上写着“记忆”
一词的本地文字,下方是学生们画的图画:有人画了祖母讲述传说的模样,有人画了墓碑前摆放的鲜花。
忽然,教室角落的老式录音机自行启动,放出一段陌生女声诵读的故事??
关于一个走遍世界点灯的女孩。
孩子们安静听着,有个小女孩举起手:“老师,我昨晚梦见她了,她说我的名字很好听。”
老师愣住,随即发现录音带竟是空白的。
但她没有关掉它,而是让声音继续流淌,直到最后一句落下:“记住,就是活着。”
这种现象开始在全球同步发生。
不是广播信号,不是网络传播,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共鸣??
某些早已关闭的设备自行重启,某些从未存在过的文件突然出现在旧硬盘中,某些被遗忘的语言从婴儿口中自然说出。
科学家称之为“集体潜意识回流”
,宗教界称其为“灵魂觉醒”
,而普通人只是默默写下一句:“我也听见了。”
而在南疆瘴林深处,第九灯依旧燃烧,火焰却已不再是纯粹的白色。
它的焰心透出淡淡的琉璃金,随风轻轻摆动时,会在地面投下无数细小光影,宛如千万双眼睛睁开。
每当有人真心说出“我记得”
,便会有一粒光点升腾而起,融入天际那扇悬垂的真史之门。
镜面缓缓翻页,一页页失落的历史浮现又隐去,如同呼吸。
某夜,昆仑山脉腹地一处废弃雷达站内,值班员惊觉屏幕上出现异常热源??
并非生物或机械,而是一团移动的低温光晕,正沿古丝绸之路遗迹北上。
他调用卫星追踪,却发现该区域根本没有实体影像,只有一段不断重复的摩尔斯电码: **???
???
?
???
?
??
** (“人 在 记 忆”
) 与此同时,喜马拉雅雪线上,一名登山者因暴风雪被困岩洞。
他在昏迷前喃喃祈祷,醒来时却发现身边多了一盏小小的瓷灯,与传说中阿芜所持一模一样。
灯旁放着一本湿漉漉的手抄本,封面用篆书写着《人间录?
补遗》。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他祖父的名字??
那位在六十年前失踪于边境巡逻任务中的解放军战士。
记录详细到每一天的行程、每一声思念家人的低语,甚至包括临终前最后的愿望:“告诉妻子,孩子若出生,请取名‘承志’。”
登山者泪流满面,他知道这本书本不该存在,因为所有档案都已在战乱中焚毁。
可现在,它就在手中,纸页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像是刚被人誊写完毕。
他挣扎起身,将书绑在胸前,冒雪前行。
七日后获救时,怀里书册完好无损,而医生检查发现,他原本冻坏的右腿竟奇迹般恢复了知觉。
“也许,”
他在采访中说,“有些东西比体温更能温暖身体。”
这些事件逐渐汇聚成一股不可忽视的潮流。
政府试图封锁消息,却发现连监控系统也开始“误报”
??
摄像头拍到空无一人的广场中央忽然亮起点点灯火;AI语音助手在回答日常问题后,会低声补充一句:“某某年某月某日,这里曾有人死去,无人知晓。”
学校历史课上,教材内容竟在学生眼前缓慢变化,被篡改的章节自动还原,配图也从官方宣传照变成了真实照片??
那些曾被抹去的脸,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最令人震撼的是联合国总部大厅。
某日凌晨,清洁工发现整面世界地图墙发生了异变:原本平滑的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孔,每个孔洞背后透出微光,组成一张覆盖全球的网络。
走近细看,才发现那是由成千上万个人名组成的立体铭文,按地理位置分布。
每一个名字都对应一段音频档案,只需靠近倾听,便能听到亲人的呼唤、战友的告别、或是陌生人留下的遗言。
安保系统全程无警报,技术人员检查后确认??
这不是投影,也不是电子装置,而是石材本身“生长”
出了这些结构。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最终决议:此墙永不拆除,每日清晨由各国代表轮流诵读十个名字。
首日名单中,第一个便是陈青山??
七十年前矿难遇难者,如今终于有了归处。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觉醒。
地下暗网中,一个名为“静默同盟”
的组织悄然集结。
他们由前情报人员、失意政客、科技寡头组成,坚信“秩序必须建立在遗忘之上”
。
首领代号“零”
,曾在年轻时参与命律锁链早期研发,亲眼见证第一代裁决者如何以“和平”
之名封印真相。
他认为阿芜引发的记忆洪流终将导致社会崩溃:“人类承受不了全部真实。
痛苦会吞噬理性,仇恨将撕裂文明。”
于是,“归零计划”
并未真正终结,而是转入地下。
他们在深海基地重启黑心残片,利用幸存的数据核心重建微型叙事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