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尘埃落定(1/2)
五魁出现,一声惊天怒吼。
碎了天空,崩了大地,形成了一片黯灭一切的虚无。
横扫前方时,那黑衣修士发出凄厉的嘶吼。
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那危机是生死,是无法承受的毁灭。
只能眼睁睁看那庞大的五魁,卷着天地毁灭而来。
这黑衣修士瞳孔骤缩,双手急速掐诀,各种法宝被他陆续拿出。
最后更是整个人黑光滔天,再次化作了那轮黑色的太阳。
“若你等任何一人是本尊出现,老夫必死。
可如今就算组成五魁之影,但老......
春风拂过庭院,银花摇曳,芬芳如旧。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旅程,也在悄然启程。
林昭站在归心殿外的石阶上,仰头望着那轮初升的朝阳。
晨光洒在她稚嫩的脸庞上,映出一层淡淡的金晕。
她手中握着一朵刚刚绽放的银花,花瓣轻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无风自动,一缕细若游丝的光辉自花蕊中逸出,缓缓升空,融入天际某条即将断裂的命运之线。
她闭上眼,耳边传来遥远的哭声??
不是哀嚎,而是压抑了太久的呜咽,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在将断未断之际发出最后的悲鸣。
“又来了。”
她轻声说。
这不是第一次。
自从她能触碰命运之镜以来,这样的呼唤便越来越多。
起初只是零星几道微弱的波动,如今却已如潮水般涌来,几乎每夜都侵入她的梦境。
那些未曾被救赎的灵魂,在黑暗中伸出手,无声地祈求一盏灯。
林渊走出殿门,看见女儿背影单薄地立在晨光里,心头一紧。
他缓步上前,轻轻将一件披风搭在她肩上。
“又听见了?”
他问。
林昭点头,声音很轻:“北方……有个村子,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孩子。
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已经七天没说话了。”
林渊沉默片刻,蹲下身与她平视:“你想去吗?”
“我想。”
她看着父亲的眼睛,“可妈妈说,每一次干预命运,都会付出代价。
如果我去救他,会不会……让他以后更痛苦?”
“会。”
林渊坦然道,“命运从不免费。
你救他一时,未必能护他一世。
但他此刻若无人伸手,便会彻底坠入虚妄,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抬手抚过女儿额前碎发,目光温柔而坚定:“引路人的职责,不是替人走完所有的路,而是告诉他们??
你还值得被照亮。”
林昭低头看着手中的银花,花瓣微微颤抖,似在回应她的心意。
她终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我去了。”
话音落下,她脚下的光影骤然扭曲,一道银色命线自虚空垂落,缠绕其足踝,如同桥梁降世。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缕流光,破空而去。
林渊 standing原地,目送她离去,久久未动。
萧璃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指尖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你让她独自去?”
“她必须学会独自点灯。”
林渊低声道,“我们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住她一生。
真正的引路人,终要独自面对最深的暗。”
萧璃凝望远方,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可她才八岁……”
“八岁那年,你已在南域登基为帝,镇压三十六路反王。”
林渊侧首看她,唇角微扬,“我们的女儿,比我们都早熟。”
萧璃轻叹一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 北境荒原,寒风如刀。
残阳如血,照在一座焦黑的村落上。
房屋尽毁,尸骨遍地,唯有中央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下,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是个男孩,约莫十岁上下,衣衫褴褛,脸上满是尘灰与干涸的泪痕。
他紧紧抱着一具早已冰冷的女尸,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名字叫阿念。
七日前,一支黑甲军自北荒深处杀出,屠村掠粮,见人即斩。
村民无力抵抗,尽数罹难。
阿念的母亲将他藏进地窖,自己却被拖出去活活烧死。
等他爬出来时,整个村子只剩下他一人还活着。
他不吃不喝,不说不语,只是日复一日抱着母亲,等待她醒来。
直到今日。
天边忽有银光降落,如雨丝般轻盈飘下。
一朵银白色的小花凭空浮现,落在他膝前泥土中,瞬间生根、抽芽、绽放。
阿念怔怔望着它,瞳孔微微颤动。
紧接着,一个小女孩从光中走出,穿着素白裙裳,赤足踏雪,发间别着一朵同样的银花。
她蹲在他面前,与他对视。
“你妈妈走了。”
她说,声音平静却不冷漠,“但她爱你,到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你。”
阿念嘴唇剧烈抖动,眼泪终于滚落。
“她希望你活下去。”
林昭继续道,“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痛苦,而是为了记住她曾给过你的温暖。”
说着,她伸手轻触那朵银花。
花瓣轻轻震颤,一道柔和的光芒扩散开来,笼罩整座村庄。
那些散落的尸骨之上,竟浮现出点点微光,像是灵魂最后的回响。
“他们在看着你。”
林昭轻声说,“他们希望你能走远一点,再远一点,去看他们没能看到的世界。”
阿念终于张口,嘶哑地喊出第一个字:“娘……”
那一声,撕心裂肺。
林昭静静陪着他哭,直到暮色四合,星光初现。
当最后一滴泪落入土中,银花忽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光束直冲云霄。
刹那间,天地共鸣,一道新的命线自虚空中延伸而出,连接少年心口,虽细弱如丝,却坚韧不折。
林昭知道,这根线不会轻易断。
她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姐姐……你会回来吗?”
她回头,微笑:“只要你心中还有光,我就一直在。”
话音未落,身影消散于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