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装波大的(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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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最想救的人,亲手把你送上神坛。”
石室顶部缓缓开启,露出夜空。
北斗七星的位置竟被强行移位,形成诡异图案,与祭坛呼应。
一股强大吸力自天而降,直指床上女童。
“他们要用她的魂魄启动‘换魂阵’!”
他猛然醒悟,“以她对我的愧疚为引,让所有人相信??
谢无妄曾因私情泄露行踪,导致无辜者死亡,因此不配为人师表!
唯有接受新神谕,才能获得救赎!”
他迅速拔下女童身上的银针,却发现最后一根连着她的心脉,针尾刻着一行小字:“**信我者生,逆我者忘**”
。
这是“燃心烬”
的终极形态??
不再控制肉体,而是篡改记忆本身。
他咬破指尖,以血画符,覆于女童额头,默念《拾光记》中最古老的一段疗魂咒。
这是他少年时在陈家坳冬夜自学的土方,本不信其效,此刻却只能赌一把。
“若这世上真有一线光,不是来自神明,而是来自一个孩子愿意为陌生人流泪的心……那就请让它照亮此刻。”
血符渐渐发烫,女童全身颤抖,口中呢喃突变: >
“我不是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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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谢谢你……让我活着……说出真相……”
话音未落,她猛然睁眼,瞳孔泛起金芒,一口鲜血喷在石床上,恰好溅成一朵忘忧花形状。
刹那间,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动,墙上符文尽数崩裂,铜镜纷纷炸裂。
那股来自星空的吸力戛然而止。
“成功了?”
他扶住墙壁喘息。
不,还没完。
地面再次开裂,一道身影从深处升起??
身穿太医院主事服饰,面容清瘦,眼神却狂热如火。
正是当年被他驳回晋升资格、怀恨在心的副院判**柳元昭**。
“谢无妄,你以为你是救世者?”
柳元昭冷笑,“可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贫者无药可医,富者垄断良方,朝廷腐败,医师沦为奴仆!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场革命!”
“所以你就借我的名,行裴渊之事?”
他冷冷道,“用恐惧代替仁心,用谎言包装真理?”
“真理?”
柳元昭大笑,“真理就是没有人听你说教!
只有当你成为他们惧怕又渴望的存在,他们才会改变!
我已经让千万人梦见花海,让他们相信善有报应、病可预知??
这不是启蒙是什么?”
“你给他们的不是希望,是依赖。”
他一步步向前,“真正的启蒙,是让人知道自己本就能发光。
你却在制造新的盲从。”
柳元昭脸色阴沉:“那你告诉我,若我不这么做,谁能听得进一个流浪郎中的道理?
谁能相信‘人人皆可为医’?
你毁了祖传秘方,废了师徒制度,动摇了千年规矩??
你才是真正的叛逆者!”
“所以我可以背负骂名。”
他平静地说,“但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用我的名字去伤害别人。”
话音落,他猛地掀开衣襟,露出心口??
那里贴着一张焦黑纸条,边缘尚存炭迹。
他将其揭下,迎风展开,虽残破不堪,仍可见“学会就教两个人”
几个字。
“这是我从一个死去的孩子怀里拿来的遗物。”
他说,“他临终前还在抄《拾光记》,想送给妹妹。
你所谓的信仰,建立在操控与欺骗之上;而我的信念,只源于这样一个个微不足道的选择??
选择相信,选择传递,选择不放弃。”
柳元昭怔住。
就在这时,地面轰然塌陷,整座祭坛开始崩解。
原来女童那一口心血触发了远古封印的反噬机制,铜镜系统失控,能量倒流。
柳元昭惨叫一声,被一面飞旋的铜镜割中咽喉,鲜血喷洒在石像脸上,竟使那雕像双目流出血泪。
灰衫人抱起女童,冲出暗室。
身后爆炸连连,火光冲天,映得沙漠如白昼。
他一路狂奔,直至十里之外,才停下喘息。
女童在他怀中虚弱睁开眼,轻声道:“师父……我不是您的徒弟……但我一直……想这么叫您。”
他眼眶发热,终是点头:“好,我认了。”
她嘴角微扬,昏睡过去。
五日后,边关快报传至皇城:葬镜谷彻底坍陷,地下迷宫全数掩埋,仅余一片焦土。
太医院主殿突发大火,篡改版《拾光记》及所有实验记录化为灰烬。
柳元昭尸体于废墟中寻获,手中紧握半块铜镜,镜背刻着最后一行字:“**或许是我错了……但世界需要神。
**”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陆续出现奇异现象: - 北境村庄的孩子清晨集体醒来,合力绘制出一幅从未见过的地图,标注了三处即将爆发山崩的地点; - 南岭某村老妇自发组织“夜诊队”
,用改良药方治愈罕见热症,所用配方竟与《拾光记》失传章节惊人吻合; - 西域商旅传言,沙漠深处常闻歌声,若有迷途者循声而去,必得一碗药汤、一句叮嘱:“别信神,信你自己。”
林疏月坐在皇宫偏殿,翻阅各地奏报,久久不语。
身旁侍女低声问:“大人,是否要通缉谢无妄?”
她摇头,提笔写下一道密令: >
“即日起,萤火网全面开放《拾光记》原始手稿影本,允许民间自由传抄、修改、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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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医者考核新增一条:能否独立创制新方以应对未知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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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寻访全国因传播《拾光记》而受迫害者,予以抚恤,并授‘拾光勋章’??
此次由百姓推选,不由朝廷指定。”
写罢,她望向窗外春雨绵绵,喃喃道:“谢无妄啊谢无妄,你终究教会了我们一件事??
真正的光,不怕被分享,只怕被独占。”
万里之外,灰衫人已回到陈家坳。
村子更加兴旺,学堂扩建为“拾光书院”
,门口立碑,上书:“此处无师,唯有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