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前辈。”

剑气未散，周遭围绕的白雾似乎又浓重了几分，雾气中出现一位白发苍苍老者的虚影。

正是真身正在镇守着封印的屠前辈。

她这一抹虚影极淡，细看脚下还有着一块灵气波动十分微弱的淡蓝色晶石。

应当是将一缕分魂附着在了这块能量几乎被抽空的灵宝上面，费了一番气力才飞出来的。

郁岚清恭敬地拱了下手。

“小友无需多礼。”

屠前辈辈分高，修为高，看着却没有一点架子，此时她脸上写满焦急。

主动开口问道：“小友当真有......

夜色深沉，山门静谧，命运之力的波动已然平息，但三人的心中却并未因此而轻松。

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命运之力的余波，如同一场风暴过后的余烬，微弱却令人不安。

“师尊……”

郁岚清低声呢喃，目光落在方才凌霄子消失之处，心中五味杂陈。

沈言收起长剑，神色凝重：“他终究还是没能抵抗命运之力的诱惑。”

“不，不是诱惑。”

苏婉儿轻声道，目光落在手中的命运之书上，书页微微泛着幽光，“他是主动选择了这条路。”

郁岚清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啊，他是主动的。

他一直在寻找突破命运的方法，甚至不惜借助堕落之力。”

“可他明明知道，命运之力一旦被扭曲，就会带来毁灭。”

沈言咬牙，“他怎么敢？”

“因为他太执着了。”

苏婉儿叹息，“他想要掌控命运，却忘了命运本身，从来不是用来掌控的。”

三人站在山门之前，夜风拂过，带起衣袂翻飞。

远处的天际，命运长河依旧缓缓流淌，仿佛从未改变，又仿佛一切都已不同。

“接下来怎么办？”

沈言问道。

“回山门。”

郁岚清道，“这里虽然恢复了平静，但命运之力的波动并未完全消散。

我们需要查明，凌霄子究竟做了什么，是否还有其他隐患。”

三人缓步走入山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殿宇依旧，却少了往日的生机，仿佛整个师门都被刚才的战斗抽走了灵魂。

他们走进主殿，只见殿内空无一人，唯有凌霄子平日所坐的蒲团之上，残留着一道淡淡的红光，似乎是他最后的气息。

“这股气息……”

苏婉儿皱眉，“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力量。”

郁岚清走近，伸手轻触那蒲团，命运之钥忽然发出一声低鸣，一道微弱的光芒自蒲团中浮现而出，化作一道虚幻的符文。

“这是……命运封印的残迹。”

她脸色微变，“凌霄子在临死前，竟然还留下了一道封印。”

“封印？”

沈言立刻警觉，“封印什么？”

“不知道。”

郁岚清摇头，“但这道封印的力量很弱，恐怕撑不了多久。”

苏婉儿翻开命运之书，书页翻动间，一道命运轨迹浮现，与那符文产生共鸣。

“这封印……似乎连接着命运长河的某处。”

她低声道，“而且，它似乎在召唤什么。”

“召唤？”

沈言皱眉，“你是说，这道封印不是为了封印什么，而是为了引来什么？”

“很有可能。”

郁岚清神色凝重，“凌霄子临死前说的话，或许另有深意。

他说‘命运的审判’即将开始，也许……这道封印，就是审判的开始。”

“审判？”

沈言冷笑，“他以为自己是谁，能审判命运？”

“他不是审判者。”

郁岚清缓缓道，“他是钥匙。”

“钥匙？”

苏婉儿一惊。

“是的。”

郁岚清目光坚定，“他用自己为引，开启了通往命运长河深处的门。

而那门后……或许藏着比命渊更可怕的存在。”

沈言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所以，我们不能停。”

“没错。”

郁岚清点头，“命运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命运之钥忽然剧烈震动，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波动自远方传来。

“又来了？”

苏婉儿皱眉，“这次的方向……是北境。”

“北境？”

沈言眼神一凛，“那是命运长河的源头之一。”

“看来，命运已经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郁岚清握紧命运之钥，目光坚定。

三人再次御空而起，直奔北境而去。

--- 北境之地，终年积雪，寒风刺骨。

三人御空而行，穿越层层风雪，终于在一座古老的冰封神殿前停下。

“这里……”

苏婉儿环顾四周，“竟有一座命运神殿。”

“命运神殿？”

沈言皱眉，“我记得，命运神殿只有在命运长河的关键节点才会出现。”

“而这里是命运长河的源头之一。”

郁岚清点头，“难怪凌霄子留下的封印会指向这里。”

三人缓步走入神殿，只见殿内空旷无比，唯有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中央，石碑之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命运之力。

“这石碑……”

苏婉儿走近，轻抚其上，“似乎记录着命运的某种秘密。”

郁岚清伸出手，命运之钥轻轻触碰石碑，顿时，一道命运之光自石碑中浮现而出，化作一道虚幻的身影。

那身影模糊不清，却带着一股无上的威严。

“命运的旅者。”

那身影缓缓开口，声音空灵而悠远，“你们终于来了。”

“你是谁？”

郁岚清问道。

“我是命运的守护者。”

那身影道，“也是命运长河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