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充耳未闻(1/2)
“咳咳!”
侍卫大声咳嗽,她们似乎充耳未闻。
侍卫火了,大吼一声:“大胆!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是没事做吗?
堵在这儿干什么?”
三个女娃顿时鸦雀无声,吓得红着脸低下头。
“还不见过赵夫人!”
一句话,把她们更是吓傻了,头低得更凶,只敢对着玥玥的鞋子极小声的施了个礼。
刚刚肆无忌惮觊觎别人相公的声势完全被浇灭了。
龚玥玥见这三个姑娘,不过十四五岁,想着自己少年时,也会对帅气的男生多看几眼,甚至偷偷流几滴口水,也就觉得她们情有可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咱们走吧。”
她对侍卫说着,举步从她们三人面前走过。
赵长垣此时正在房中读着从宋大人那里借来的书。
聚精会神之际,没听见有人开门进来。
忽然,一声甜腻腻的女声响在他身后:“奴婢来伺候将军沐浴更衣。”
他头都没回,声音有些怒气:“我不需要伺候。”
他娘子还没伺候过他沐浴更衣,这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孟浪。
那女声依然不依不饶:“那么,奴婢来伺候将军就寝。”
听声音,似乎还向他走近了几步。
他火了,尽力压住怒气,说了句:“出去。”
谁知刚说完,一只小手从背后轻柔的搭上了他的肩膀:“将军,奴婢……”
话还没说话,这只小手便被他钳子一般的大手钳在手里:“出去。”
“啊!
疼啊!
呜呜呜……”
龚玥玥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赵长垣一听,居然是妻子的哭声,赶紧松开“钳子”
,转过头,迎上妻子涨的通红的小脸。
他又惊又喜,猛的站起身,把桌子撞得吱呀响:“娘子!
怎么是你!”
“是啊是啊!
是我啊,你就这么迎接我!
呜呜呜,疼死我了,我走了。”
她掉头假装要走,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
“我好想你。
你是来看我的吗?”
他明知故问,就想听她亲口说出。
“哼,才不是,我来看宋大人的!”
她娇滴滴的与他耍花腔。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捧起她刚刚被他的大爪子钳住的手腕看了又看:“娘子,对不起,又把你弄疼了。”
她确实很疼,但心里却是甜到腻死。
“相公,这几天你过的好吗?”
她另一只手已经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胸口。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心跳瞬间飙升,血从脚底冲到了脸上,脑中晕晕乎乎,哪里还懂得回答她的问题?
她见他这傻样,心里更加欢喜。
嘴上却不打算饶过他:“我还以为,你在这儿受苦受难呢,可是看来,小日子过的还不错,门外还有姑娘们伺候着。”
说完,用手指狠狠点了点他的胸口。
“有吗?
我不知道,没出去过。”
他这说的倒是实话。
这些天,除了接触过几个侍卫和宋大人以外,他几乎谁都没见过。
只有一次有个丫鬟进来送茶水,他也并没在意。
她佯装生气,撅着嘴对他嚷嚷:“你个傻子!
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怕人家半夜爬你的床,撕你的衣服!”
“然后看我一身伤,吓个半死是吗?”
他觉得她似怒非怒的样子很有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与她逗乐。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他的伤势:“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疼吗?”
“不疼了。
但是结痂了,有些难看。”
他老老实实回答。
她有些心疼,皱着眉头说:“给我看看。”
说完,一只手已经伸进他的衣襟,在他的惊讶中,三两下褪下了他的衣袍。
他的体格很明显比半个月前消瘦了一圈,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尽是一块块结痂,前胸还好,只有肋骨处的两条伤口。
后背上,胳膊上,大大小小,斑斑驳驳,可谓触目惊心。
她眼里藏不住的心疼和震惊,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安慰她道:“没事儿,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点疤算什么呀?
脸上没有就行了。”
她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那一条条长短不一,暗红色的脆弱皮肤,无法想象当时的他,面对狼群的撕咬,有多怕多痛。
忽然又想到他走路一跛一跛的那个样子,便抖着嗓子问道:“你腿上的那个伤怎么样了?”
“那个伤口有些深,好的没这么快,不过也不疼了。”
实际上,是由于他受伤后,除了躺在家里绝食的那几天,基本都没闲着,照样走,照样跳,照样干架,所以腿上这个伤口,到现在还没好好结痂,或者是结好的痂又被他自己折腾掉了,总之是嫩红一块,看上去脆薄无比,形状如毒蛇般可怕。
在龚玥玥的坚持下,赵长垣红着脸,坐在床边将腿上那几条恐怖的伤口一一呈现了出来,惨烈的状况让龚玥玥心疼的直抹眼泪,伤口长而深,若是处理的不好,很容易溃烂感染,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看她伏在自己膝盖上,心疼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他虽觉得甜蜜美好,却到底还是不忍心。
伸手捧起她的脸,替她将眼泪擦去。
“娘子你别哭,我真的不疼。”
“你这傻子,尽干这些傻事儿!
跟那群畜生打哪门子架嘛?
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样!”
她自己也没想到,当再一次看到他一身伤疤时,会揪心成这样,就像全都刻划在她自己身上一般。
“我担心你。
所以当时,也没觉得有多疼,你别伤心了。”
他摸着她的头发,毛茸茸的触感,还带着淡淡花香。
这失而复得的美好,却又触到他心里隐藏很深的那块软弱之处。
“再说皮肉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娘子若是真心疼我,以后我若哪里做的不对,就尽管教训我,别再一走了之。”
说到这里,龚玥玥心里更不好受。
知道自己在他奄奄一息之时一走了之,对他确实残忍了些,可嘴上却不打算轻易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