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安胎养胎(1/2)
“唉。
安胎养胎,说起来就四个字,但我这种啥都不懂的,真是两眼一抹黑呢。”
偏偏父母和老公都不在身边,公公婆婆虽好,但在他们面前,总是不大放得开。
一个过于严肃,一个过于紧张…… 傅雲此刻眉目上的冰霜早已化为乌有:“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你自己出不了门,丫鬟小厮养来不就是跑腿的么?
我家又不会被风刮到江南去。”
“雲儿姑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龚玥玥嘴上奉承着冰山美人,手里还不忘替对方盛了满满一碗汤。
跟这位难得的外科大夫搞好关系,于己也好,于那个同样怕疼的六姨也好,都是百利无害的。
“等等,这个你不能吃。”
傅雲忽然拦住想要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的龚玥玥。
“今后你吃东西要谨慎,尤其到这些酒楼吃饭,记得提醒那些店家,配菜里面不要放这些孕妇禁忌的东西。”
说着,她指了指盘子里细碎的甲鱼肉。
龚玥玥后怕的说:“嗯嗯!
我记住了。”
一边的小梅与田海也是点头如捣蒜。
“我也记住了。”
“小的也是。”
散席后,潘竹青理所应当的将傅雲送回她那个孤零零的小房子。
马车里,他始终意味深长的笑望她,最终忍不住问道:“你现在似乎不怎么讨厌她了?”
傅雲直爽的回道:“从前听别人谣传她是妖孽,如今看来,不过只是个迷恋夫君的小娘子罢了。
成见这东西,该放下的时候,我何必抱着不撒手?”
曾经以为她有意媚惑潘竹青,现在发现,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单恋而已。
她傅雲向来恩怨分明,自然不会对她再有怨气。
潘竹青笑着摇了摇头:“雲儿妹妹的善变,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傅雲却丝毫笑不出来,面目严肃而诚恳的对他说:“竹青哥哥,雲儿最擅长的,就是动刀切掉不好的东西。
你可以说这是善变,但我认为,有些东西长在身上,若于己有益倒无妨,若于己无益,不如尽早切掉的好。
不然任由它滋生散漫开,迷了心智,毁了五脏,到那时便神佛难救了。”
谁知这番话,却引来他更加肆意的笑声:“哈哈哈哈,说的好。
不过我这人从来不求神佛,只信自己。”
傅雲不再说话。
因为她觉得,对面坐着的男人,已经迷失了心智。
反方向的另一辆马车上,龚玥玥主仆三人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小梅说:“小姐,这个傅雲,看上去冷冰冰的,心肠好像还不错呢。”
龚玥玥手里拿着一条梅花枝,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都叫你别以貌取人了不是么。”
小梅努起嘴嗔怪道:“我还不是因为看不惯她对小姐无礼吗?”
龚玥玥赶紧搓着她的胳膊哄她:“知道你护着我。
等你嫁的时候,我给你多备一车嫁妆。”
一直傻乐没说话的田海顿时来了精神:“谢谢少奶奶!”
小梅脸皮薄,红着脸与他耍花枪:“谁要你多嘴了!
谁要嫁你了!
不害臊!”
田海傻笑着不说话,龚玥玥可不会放过她,装作一本正经的问:“哦?
搞半天你不喜欢他?
那我把你指给小虎子咯?
还是你更喜欢石头?
要不然是萧隽?”
暗沉沉的车厢里,也掩饰不住田海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几乎带着哭腔向主子讨饶道:“哎哟少奶奶,您可别乱点鸳鸯谱,小的好不容易骗来个姑娘,您别吓唬我……我……我还指着替我们老田家开枝散叶呢……”
小梅也怕了她,撇过脸硬着嗓子说:“小姐!
再开我玩笑,我不疼你了!
以后随便人家欺负你!”
“哎哟,哎哟,还恼了……”
她伸出手佯装要挠小梅的痒痒,弄得对方不得不向她投降讨饶。
一阵风吹开车窗帘子,细碎的雪星子洋洋洒洒飘了进来。
“又下雪了……”
龚玥玥喃喃自语,下意识的伸出胳膊抱了抱自己。
她穿着那件赵长垣送她的“防弹衣”
,希望想念他时,伸手便能抱住他的温度。
“即使你不在,我也要开开心心的生活。
因为我知道,爱我的你,不舍得我难过。”
来人下了马,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哨兵:“小的是何将军的家人,前来给将军送上紧急书信,请务必转交。”
哨兵捏了捏信封,对他说:“交给我吧,行军之中所有书信都须经过元帅的审批统一交递,我替你先呈给元帅。”
来人熟知军中规矩,毫不废话,抱拳道谢:“谢谢军爷,有劳军爷!”
帅帐中依旧灯火通明,此刻赵长垣正和几个将领铺沙盘,讲兵法。
传信兵将哨兵送来的书信递呈进去:“元帅,这里是何勇将军的家书。”
赵长垣接过信,走到面如白蜡的何勇面前递给他:“你自己拆阅吧。”
这封深夜家书,随便用身体哪个部位想都能猜到关于什么。
营帐中几个人都知道这事,全都屏气噤声,弄得何勇更加紧张:“元帅……我……紧张……还是您……帮我看看吧。”
赵长垣知道他此刻出息不大,不再与他推辞,果断拆开信封,将书信抖开…… 营帐中只剩下火把“噼啪”
作响,赵长垣看完了信,默默的将它折好收回信封,嘴唇微微扯动了几下。
何勇心都凉了一大截:“诶元帅,您这是什么表情?
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你自己看吧。”
赵长垣说完,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遮住难忍的笑意。
这个举动被何勇解释成了哭泣。
他一边打开信封,一边带着哭腔问:“莫非……是我娘子没了?
还是我孩子没了?
您别这样啊……难道都没了?”
帐中除了赵长垣以外,所有人都以为信上传来的是个坏消息。
谁都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有何勇近乎绝望的哼声:“我……我这命怎么就这么……”
哼到一半,没哼下去。
大伙儿等了半天,抬头一看,何勇也捂着脸浑身抽抽起来。
杨尽义火了,气急败坏的嚷嚷起来:“到底怎么样啊?
诶你这到底是哭还是笑啊?
老子担心半天了,谁能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啊?”
何勇手里攥着信,蹲下去又站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转过头欢呼道:“我娘子生了个*!”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