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弟子……自然不可死在……”

只是当那些星辰照落下来，照在周灵均身上，却有更神妙的仙气流转。

太玄宫中。

观棋先生想起了来人的身份。

仙人越发慌张了：“师兄，你若不理陆景安危，不答应将陆景带上天关，西楼不会善罢甘休，也许明玉京会冒着天关崩塌的风险，派遣真正的强者落凡，收回陆景呼风唤雨的权柄！”

观棋先生略微思索，只是笑着点头。

轰隆隆！

瞬时间。

那人影轻轻点头：“师兄，好久不见。”

一道剑光飞至，原本散落在太玄京中的雨水竟然变成了大雪。

“我来与你赌。”

一身黑衣的崇天帝早已走出太先殿。

就在观棋先生注视着池水时，那池水突然泛出涟漪。

披星仙人眼中杀意大作，她白衣飘动，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

观棋先生张了张嘴，只觉得脑海中思绪翻涌。

苍龙奴思索一番，道：“陆景先生天资绝伦，底蕴丰厚。

而不远处，风雨下的云雾中，披星戴月二位仙人、来自天上阆风城的周灵均俱都抬头看着天空。

“陆景……是要登天。”

观棋先生自言自语。

单单是勾陈、鲲鹏元星，便可容纳诸多鹿潭仙境之力。”

观棋先生转头看了十一先生一眼，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

“去了天上，看到明玉京至繁华，看到十二楼五城、看到四百八十座仙境，也就不想重归人间了。”

十一先生倾国倾城的容色，一如之前那般冷漠。

呼风唤雨的权柄，不可为凡人所掌控…… 天上仙人出手，仙气卷起惊涛骇浪。

观棋先生背起双手，话语仍然提及陆景：“陆景执掌呼风唤雨的权柄，将其留在人间，对明玉京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

观棋先生沉默不答。

甚至这位仙人面目中，还带着哀求。

披星仙人出手的刹那，周灵均拂袖之间，天上立刻照出数颗星辰。

“计都、罗睺！”

观棋先生语气陡然间重了许多：“他是我的弟子。”

他还尚未说完，突然间又皱起眉头，话语也停顿了下来。

他静静的站在修身塔前，凉风吹过，有人给观棋先生披上了另一层衣袍。

“你需要记起玉仙楼之事。”

隐约间，他察觉到池水中自己那道影子似乎有些变化，就好像影子上面又有一道影子，重叠起来，显得有些怪异。

观棋先生疲倦的眼神中包含着希望，池水倒映出来的光撒在他的脸上，竟多出些朦胧。

“既然无法逃离棋盘，持本心呼风唤雨、总要比沦为无思无想的斩仙刀剑来的更好些。”

“你今日小试牛刀，以仙人之血磨砺自身……”

他从未想过，自己先去拜访九湖陆家的故人，还能够与这么一位既持本心，又有天资的少年相遇。

悬浮在天空中的，竟然是一柄白色长剑。

“莫要着凉。”

他看着眼前的身影，只觉得从熟悉中生出了些陌生来。

师弟，你怎么知道陆景不会重蹈覆辙？”

“陆景不想登天，我强行带他入天关，他心中难免会怨憎我。

观棋先生意识到自己蹲在池塘旁，眉头轻皱，缓缓站起身来。

“是啊，数十年时间弹指即过，是我又一个一生。

“便如你所想，你蜕仙身、下凡间，做了一世大伏最风流，如今也是时候重归天上，重归玉仙楼。”

那呼风刀、唤雨剑散发出晶亮的光芒，哪怕是在狂风暴雨中，也如两盏明灯。

“登天的桥梁铺展下来，你莫要迷了路，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那仙楼屹立于山水之间，雾气升腾，仙气飘渺。

便如同那人也嗅到的不平常，观棋先生原本背负着的双手随意落了下来，显得恣肆而又洒脱。

于是他闭起眼睛，诵读着圣人经文，良久之后眼中终于再归几分清明。

陆景，你只需持本心向前走，前路自有结果，便是倒在中途，也如同沉安先生一般可敬。”

可对于玉仙楼而言，几十年时间大概也算不得什么。”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观棋先生在心中自言自语，他似乎看到了陆景前路的坎坷，却也想起陆景那始终坚毅的眼神，想起他写给钟于柏的笔墨。

所以你不想让陆景登天。”

“师兄，你不是就要回归玉仙楼，自此这人间与伱再无联系。”

原本脸上带笑的人影僵住。

他不想登天，我倘若不顾虑他心中所想，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他此刻还深深低着头，可当他再度抬头时，面目无改，眼神却大有变化，脸上原本若有似无的温和笑容也早已消失了。

“陆景，不想上天。”

一旁那赤衣貂寺静默无语。

那人影说话时。

那人影沉默一阵，道：“师兄，你乃是天上清都君，曾执掌玉仙楼，也是天地钦点的明玉京山水郎。”

与其如此，不如你登天时，也将他带回玉仙楼，他是你的弟子，倘若他可为天上仙，也许有朝一日可以继承你的衣钵。”

那仙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崇天帝顿时来了兴致：“我来与你赌一赌。”

崇天帝抬眼看了一眼那剑光，笑道：“商旻，陆景是棋盘上斩仙的刀剑，棋在我手，你难道看的比我更清楚？”

他问的匆忙。

在今日的暮色中，观棋先生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眼中倒映着天上三星的星光，仿佛看到那星光中人间神通魁首楚狂人睥睨那些天上的君、府！

那人影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师兄，那陆景是你的弟子，如今他执掌了呼风唤雨的权柄，若是将他留在人间，西楼中的总会将其吞噬，让他尸骨无存。

师兄，一定要回玉仙楼……楼中的各位都在等着你，陆景是你的弟子，我看得出来你一定十分看重他……”

“师兄，我方才不曾骗你，你不在时，楼中的各位都十分想念你。”

那仙人的影子娓娓道来。

观棋先生的眼神越发杂乱无章、眉宇中多了许多痛苦。

崇天帝心中暗想。

“就连现在，陆景所在的河中道，都有三位仙人正虎视眈眈，等待着我带去你的回应。

“你不在的日子，我们都极为想念你。”

也倒映着陆景站在鹿潭上的景象，河中道风雨大作，一如此刻的太玄京。

观棋先生想到这里，眼神中多了些疲倦。

神秘伟力融于虚空，天上的风雨更加急促。

对于陆景自己而言，必然会迎来重重杀劫。

“师兄？”

长剑悬空，照的夜空雪白。

商旻声音悠然传来：“我看不清楚什么棋盘，但陆景是练剑的。”

“我看得清楚他剑光中的气魄。”

崇天帝点头：“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