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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与最强的365日(十三)(2/3)

按理来说樗萤是不能进去的,但他好本事,居然把樗萤带了进去,开始下注。

“你这是干什么?”

樗萤道。

甚尔道:“赚钱。”

然后他输了好多好多钱。

甚尔睥睨天下的气场终于暂时收敛起来,他本来就不友善的死鱼眼瞪了瞪,终于像个无能为力的凡人,一推筹码,恼怒地“切”

一声。

他还剩一个筹码,无力回天不打算再下注,又一次买定离手的时候,旁边伸来一只手,将他仅剩的一枚筹码放到数字6那里。

樗萤放完,发现甚尔表情不善地看她,心虚道:“我看你没打算玩了,反正只剩一个。”

他不想玩,她想玩。

恐怕她这辈子除了这一次,也不会有机会进入这种场合,玩所谓大人的危险游戏。

光把筹码移动一下,她就心满意足。

然后骰子一停,点数一出,樗萤得到了两枚筹码。

“啊,赢了!”

樗萤有点高兴,把筹码拿起来,“我还能玩吗?”

甚尔没有说话。

樗萤觉得他这是可以的意思,又放了一下,她随后又得到双倍筹码。

甚尔微微坐直。

樗萤根本就是凭运气在乱玩,但她偏偏运气爆表,不停翻倍,最终居然把甚尔输的钱又赚了回来。

这时候,她把筹码一推:“不玩了。”

甚尔看着满堆筹码,道:“为什么?”

“玩够啦。”

樗萤道,“我爸爸说过,没有人会一直做赢家,人生贵在知止。”

“大人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理吗?”

甚尔道。

“我才不要管其他大人,反正我爸爸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樗萤道,“你什么时候给我老公打电话?”

“不急。”

或许是钱赚了回来,甚尔心情稍霁,死鱼眼大大改善,“先让他忙几天。”

他不急,樗萤急,这意味着她还得跟他待上好几天,她立马抗议:“哥哥,我不要吃泡面了,还要换洗的衣服,梳子,要香香的沐浴露。”

甚尔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跟你呀。”

樗萤看看周围,“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我认识的人吗?”

甚尔冷笑。

附近的赌桌上,老有人时不时伸着脑袋来看他们这边,确切地说,是看樗萤。

人的欲望如此之多,会醉心在此的不外乎些沉醉物欲的人,如今场子里闯进个比钱更具吸引力的少女,谁能不张望。

樗萤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她长得过分好看,还小,纯洁剔透,如深海明珠,可惜明珠暗投,居然被带来这里。

有人暗暗打起樗萤的主意,然而念头刚起,她身侧那个黑衣男人就转过头来望了一眼。

好可怕的眼神,犹如深渊爬上来的恶鬼。

于是再有什么脏污的念头,也当场萎掉。

只有樗萤无知无觉,还在撩虎须:“哥哥,今天中午我想吃寿司。”

甚尔道:“你想得美。”

他站起身,“走了。”

樗萤看着桌上的筹码:“我想要一个当纪念,我第一次玩,就赢了好多好多钱。”

这真是戳心窝子的话,须知她身侧这个年轻无为的杀手投入进赌局的钱从来没收回过,遑论大赢一场。

甚尔没有理她,把筹码换回钱,从赌场后门离开。

赌场的后门是一条幽长昏黑的甬道,要走到尽头才能看见天光。

赌场前门进入的人络绎不绝,多时过去,却不见多少人离开。

很少有人舍得在钱包干净前离开。

樗萤跟在甚尔身后走,走着走着,她停下脚步,捂住眼睛。

甚尔道:“怎么?”

“有东西。”

樗萤道,“长得很丑,我害怕。”

那是一个从人们倾家荡产的怨念之中诞生的诅咒,不能涩涩的咒灵尚且长得磕碜,这个更是鼻歪眼斜通体扭曲,使劲儿往可怕的方向长。

普通人是看不见咒灵的,自然也听不懂樗萤说的话,会以为她见鬼。

但伏黑甚尔不是普通人,他完全看得见咒灵,因为在成为杀手之前,他从御三家之一禅院家出身。

是术师世家里,最令人唾弃的存在。

如今他看看那不远处的咒灵,再看看樗萤,起了一丝真情实感的鄙夷:“你不是咒术师吗,怕这种东西?”

“谁跟你说咒术师就不可以害怕咒灵了?”

樗萤道,“而且我只是个辅助。”

她漏开一指,从指缝中看见咒灵不怀好意地挪动过来,越发紧张,往甚尔身后一躲:“哥哥保护我!”

孰料她这句话激怒了甚尔,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跟前:“你在求我?

堂堂高专的学生,天之骄子,来求助我这种人?”

他偏要她面对咒灵,以一种不可违抗的姿态喝令:“去战斗!”

“不要。”

樗萤道,“我给你辅助,你去……”

“别废话!”

甚尔越发疾言厉色,“快去!

出手!

冲进咒灵堆里杀光他们,证明你自己的实力!”

“我不行!”

“你凭什么不行!

生来就拥有别人没有的才能,有堂堂正正被承认的身份,你凭什么不上!”

他真凶,还有个咒灵也很凶,樗萤腹背受敌,终于不再淡定,眼见咒灵高高跃起,即将降落到跟前,她两眼水光闪闪,冲甚尔求助:“哥哥!”

甚尔无动于衷。

咒灵要落下来了,樗萤放在背后的手暗自捏了一张【盾】

,但同时她很清楚地知道,她祓除不了咒灵,甚尔可以。

这个信念来得无凭无据,然而她就是坚信。

横竖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她打打下手也就算了,面对面刚咒灵是真的做不到,奈何甚尔不肯,明明那么强还假惺惺说什么“我这种人”

—— 咒灵已至,腥味扑面而来,樗萤缩了缩脖子,不管不顾掷出牌,难过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呜呜,哥哥!”

她闭紧双目,等待咒灵砸在盾上的一声巨响,紧张思考着凭自己的力量,接下来出什么牌最保险。

但,没有声响。

须臾,樗萤听到咒灵垂死的呜咽。

她睁眼望去,看见站在前头的甚尔的背影。

真是一副好背,背肌发达流畅,根骨绝佳,两条强有力的胳膊撕起咒灵来毫不费劲。

他手里握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来的钝刀,凭一把注入些许咒灵的钝刀,就将那么大只的咒灵一分为二。

庖丁解牛也轻松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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