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80章 谢君美意 斯人憔悴(2/3)

任盈盈见卓凌风这幅神魂颠倒的表情,却不知他的念头,心中不由一荡,以为他是为自己所倾倒,心中甜丝丝的颇为受用。

佯装出的冰冷之色,早变成了海棠春色,不知不觉间,背后的两只手已紧紧缠绕一起。

嘴上又道:“你虽然答应帮我爹爹对付东方不败,可你这样对我爹,我也不感激你。”

卓凌风道:“我所行之事,只求自己心安,也无需人家感激。”

任盈盈芳心一沉,一股酸热直冲鼻端,但又强行抑制,淡淡道:“你是不是被人一句句大侠,叫的不知自己斤量了?”

卓凌风冷冷道:“我从不以侠自居。

别人无论叫我少侠还是大侠,跟别人叫你爹教主、先生都是一个道理。”

任盈盈说道:“你既然决定帮忙,为什么不能多留一会。”

卓凌风见她一双眸子中似有无穷茫然。

心头微乱,稳稳说道:“在下对人有个承诺,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说了不算!”

任盈盈一笑道:“你一定要走?”

卓凌风缓缓道:“一定得走!”

可就这几个字出口,他内心深处竟然一抽,那种滋味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是不会懂的。

任盈盈欠身让到一侧,道:“请吧!”

卓凌风拱手道:“多谢。”

语声微颤,大步行了出去。

望着卓凌风的背影消失不见,任盈盈一行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微微抽泣。

“乖女儿,世上好男儿多的是,又何必因他伤心流泪?”

任盈盈侧目回头,就见父亲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又盈盈一笑道:“我只是想让他帮帮爹爹,见他不留个准话,害怕找不到他,又怎会因他而伤心流泪!”

任我行见她强颜欢笑,心中不由一疼。

通过这几天,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一颗掌上明珠,确已有了为自己分忧的能力。

但这话却说的言不由衷。

卓凌风与嵩山派之约,就在九九重阳日,天下皆知。

他若不死,必要亲至,又何需多问什么准话。

任我行微微一笑,道:“现在的你或许觉得卓凌风各样都好,但等你真的嫁了人,有了儿女,对江湖上的快意恩仇也罢,还是雄心壮志都会嗤之以鼻,他这样的人也就不是良配了!”

任盈盈听父亲蓦地谈及嫁人,俏脸一红:“我可从没想过要嫁人。”

任我行见她神色扭捏,不禁笑道:“你一个小姑娘,能瞒过你爹我?!”

说着面色一变,冷冷道:“卓凌风此时若是回来,向我拜倒,叫我一句岳丈大人,你叫我应是不应?”

任盈盈蓦然心头狂震了几下,若真的如此,一霎时面泛红潮,争辩道:“爹爹又拿我开心。

若真如此,你就一脚踢出去,骂他滚你的吧!”

她虽是口出粗俗,语气中却饱含娇涩与温情,当真娇媚不可方物。

任我行何尝不知自己女儿对卓凌风是情根深种,那张冷硬的脸庞蓦地一转,柔声道:“姑娘家喜欢一个人是很自然的事,尤其卓凌风这等俊杰人物,这里只有你我父女二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任盈盈见父亲明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又想到卓凌风对自己的态度,心中不由一酸,叹声道:“可我觉得,他喜欢岳不群的女儿,却不喜欢我。”

任我行闻言,怪目一翻道:“岳不群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女儿也配和我的宝贝女儿相提并论?”

轻轻伸出手,怜惜的摸了摸任盈盈的头,语气一缓道:“好女儿,你这么聪慧漂亮,天下哪个男子能不喜欢你?”

为父虽不能断言,他一定能和你走在一起,但他对你必然有所心动!

你武功不够,可能没有察觉,我适才说了一句‘日月神教可有什么值得他加入的’,他身子微微颤动。

似他这种武学高手,就是在他耳边连打几个晴天霹雳,想让他发颤也难。

足见他在你开口之前,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只是我觉着他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绝对不是你想的,喜欢什么别的女子。”

任盈盈想起刚才的一幕,沉吟道:“爹爹,你说他喜欢我,不喜欢岳灵珊?”

只听身后一个清朗的口音接道:“大小姐多虑了!”

任盈盈心中一震,霍然转头看去,就见丈余之处站着一人。

来人身材消瘦停匀,容貌清癯,眼中精光奕奕,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一副干练强悍之色,一身白衣身后缚着一个包裹,也掩不住叱咤风云之气, 任盈盈一见之下,喜道:“向叔叔!”



来人双手一抱拳,躬身倒地:“属下向问天参见教主!”

这正是日月神教光明右使向问天到了。

任我行一阵豪笑,上前推住向问天的双手,笑道:“向兄弟,不须多礼。

你能安然无恙,更甚老夫脱困之喜!

哈哈!

哈哈!”

双手连连晃动,喜悦之意甚是真诚。

两人携手就往内厅行去。

任我行传令下去,重整筵席。

江南四友与桑三娘这才知道有人摸进来了,齐齐向任我行躬身请罪。

任我行道:“向兄弟武功卓绝,这也是应有之事,何罪之有!”

向问天笑道:“四位庄主,初次见面,在下给你们带了一份礼物。”

说着打开包袱,取出一物,递给黄钟公说道:“这是《广陵散》琴谱!”

又给黑白子说道:“这有刘仲甫的呕血棋谱!”

又取出一物交给秃笔翁,说道:“这是唐朝知名书法家张旭所作的率意贴!”

张旭有“草圣”

之称,喜爱饮酒,往往大醉后呼叫狂走,然后挥笔写就狂草作品。

再将最后一物交给丹青生,说道:“这是范宽得《溪山行旅图》。

任教主得蒙四位照顾多年,聊表敬意。”

江南四友一个个都直了眼,一时间爱不释手,若非任我行在场,都得失态不可。

任我行道:“好了,没出息的样子,都下去吧!

不要误了我与向兄弟的雅兴!”

江南四友与桑三娘自是应声退出。

待家丁重新摆上宴席,三人坐定。

任我行笑道:“向兄弟,姓任的当年让你受委屈了,我可抱歉得很哪,哈哈,哈哈!”

向问天连忙起身,说道:“教主,羞煞属下了!”

任我行摆摆手道:“坐,自家兄弟,坐下说。”

任盈盈心中隐隐明白爹爹为何这样说,却未能全然明白。

任我行瞧着任盈盈,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你向叔叔曾对我进了数次忠言,叫我提防东方不败,可是我对那厮信任太过。

忠言逆耳,反怪你向叔叔是心怀嫉忌,责他挑拨离间,多生是非。

以至你向叔叔一怒而去,高飞远走,从此不再见面。”

向问天摇头道:“属下决不敢对教主有何怨怪之意,只是见情势不对,那东方不败部署周密,发难在即,属下若随侍教主身侧,非先遭了他毒手不可。

虽然为本教殉难,份所当为,但属下思前想后,总觉还是先行避开为是。

如教主能洞烛他的奸心,令他逆谋不逞,自是上上大吉,否则属下身在外地,至少也能让他心有所忌,不敢太过放肆。”

任盈盈也道:“是啊爹,向叔叔这多年来,一直与我有联系,暗处打听你的下落!”

向问天道:“十二年前,教主离奇失踪,东方不败篡位。

我知事出蹊跷,只有隐忍,与东方不败敷衍。

直到最近,才探知了教主被囚的所在,便即来助教主脱困。

岂知我一下黑木崖,东方不败那厮便派出大队人马来追杀我,也就耽搁了时间,好在教主已经平安脱困,当真是属下之福!”

他绝口不提自己所遭受的危险,也不提为江南四友准备礼物之举,都是为了救任我行。

但任我行却从江南四友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向问天明显准备投其所好,来搭救自己。

心下甚是开心,笑道:“只怪我当年不懂向兄弟的苦心,让你受了大委屈。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