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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请君入瓮(2/3)

黄钟公四人齐齐一愣,心道:‘难,难道那人被关在这里的消息走漏了?

可这事只我教寥寥几人知晓!

外人如何得知?

难道他们是跟着二位长老来的?”

黄钟公抿了一口刚上的“雀舌茶”

,说道:“不知阁下要找何人?”

卓凌风双目中精光一闪,杀气陡露,一字一字道:“任我行!”

此言一出,登时让“江南四友”

齐齐骇然,丹青生与秃笔翁定力稍差更是站立起来。

黄钟公手中茶碗盖也是“得得”

作响,可见内心也不平静,心想果然是为了地牢里关着的那人来的!

但他这杀气又是因何而来?

黄钟公缓缓放下手中清茶,说道:“卓大侠为何这幅样子?”

秃笔翁与丹青生不由向大哥望了一眼,便又重新坐了下去。

卓凌风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我师妹刚才之所以如此失态,只因其母亲因这老贼命丧黄泉。”

说着顿了一顿,喉结滚动,缓缓启唇道:“不怕几位见笑,我自己也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为我师妹出气!”

说着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嘎啦啦”

一张梨花木桌子塌了半边。

江南四友见卓凌风神色不似作伪,又见任盈盈俏脸发青,眉宇之间满是怒气,对卓凌风之言倒也信了三分。

毕竟任我行昔年杀人之多,无论正邪。

一个女人因其而死,再正常不过。

黄钟公缓缓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卓凌风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几位庄主,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与师妹今日能来此间,是因我师父与我查了多年,才知道四位庄主隐居在此,乃是受了东方不败密令,在此看押任我行。

说句实话,我师父前些日子杀了贵教数十名好手,虽有我之因由,但也有我师妹之恨,希望各位庄主行个方便,让我师妹了了心愿,也让我一尝夙愿。

日后我非但不宣扬此事,还欠下诸位一个大人情,只要能办到之事,绝不推辞。

你们也可以对东方不败汇报说,任我行囚禁多年之下,突发疾病就此死了,也没人会怀疑。

大家两不耽误,几位都是当世英杰,想必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着双颊涌起一抹红气。

江南四友从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我就是要弄死任我行,了了师妹心愿,我也好与我师妹成就好事。

那么你们若不让我完成心愿,什么后果,自己想吧!

他们也都是老江湖,在卓凌风说话之时,目光自始至终都将这位“慕随风”

的举动看在眼里,叫她银牙紧咬,一双眸子直欲喷出火来,双拳都捏的咯吱响,显然这股子恨意不是装出来的。

只是他们不知,这任盈盈的确恨意满腹,但不是针对任我行,而是卓凌风。

今日这番话一旦传扬出去,她堂堂“圣姑”

哪还有脸见人?

奈何这好像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有卓凌风搬出自家师父,又表现出为爱人出头的架势,江南四友想不就范也难。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年轻人本就气盛,而本事越大的人越是难言,若为心爱的女人冲冠一怒,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更是顺理成章。

若是以前江南四友对于任我行的处置,肯定为难,但现在东方不败要见任我行首级,这事好像也挺好办!

让他去将任我行杀了,既能让卓凌风欠自己一个大人情,还能对教主交差,貌似真的是两全其美之事,几人不由有些心动。

黄钟公叹了一口长气,开口说道:“卓兄弟既然将话说的如此清楚,老朽隐瞒也是无用。

不错,我兄弟四人都是日月神教中人。

我等当年入教之本意,是想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做一番事业!

奈何任我行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

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

我四人更加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

正说着,就见丁坚进屋对黄钟公手边茶杯续水,不知怎地,他手上一滑,水壶掉落,溅出开水。

黄钟公武功高强,脚下一点,离坐飞出,才没被开水烫着,但也湿了一片衣襟,大为失礼。

丹青生起身厉喝道:“丁坚,怎么搞的,我看你是想去吐鲁番运酒了。”

丁坚忙道:“庄主恕罪,老奴适才不慎被卓大侠伤了经脉,刚才气息猛然一滞,这才一时失手。”

黄钟公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丁坚躬身而退,黄钟公拱手对卓凌风道:“二位,老朽且去更衣,还请二位在此稍待片刻!”

卓凌风眉头微蹙,他出手自有轻重,怎会伤了丁坚经脉?

见此微微一笑,道:“大庄主请便!”

黄钟公道:“三位兄弟,好生招待二位贵客,不可怠慢!”

三人说道:“是!”

任盈盈也觉得哪里不对,但看了卓凌风一眼,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也踏实了下来。

黄钟公快步走到了后堂,对身后的丁坚说道:“你在此守着,不准外人接近。”

“是!”

丁坚应道。

丁坚是奉命召唤黄钟公的,但若开口说任何话,都怕被卓凌风卓越的耳朵听到。

使任何眼色,又不能在那个节骨眼上,让黄钟公有个离座之借口,也只能强行洒湿他的衣裳了。

黄钟公推门而入,走到两人身前,躬声道:“不知两位长老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这两人自是日月神教长老鲍大楚与桑三娘了,鲍大楚眼皮一抬,说道:“他们所为何来?”

黄钟公当下将大厅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只听鲍大楚幽幽道:“那么你就想让卓凌风去杀任我行,如此还能两全其美了?”

黄钟公见他脸色很臭,沉吟道:“二位长老不是说东方教主要那人的人头吗?

卓凌风武功超凡,那人武功再高,带着镣铐也绝非对手……”

却听鲍大楚冷笑道:“你想的倒是挺美!”

黄钟公眉头一皱,缓缓道:“鲍长老这是何意?”

他也是个有脾气的,职位虽不及鲍大楚高,可武功绝不在他之下,他这样阴阳怪气,心里自有不服之意。

鲍大楚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说道:“黄钟公,你向来办事仔细,深受教主信任……”

说着突地一伸手,在黄钟公肩头一拍。

他这一下出手快如闪电,实是不折不扣的偷袭,脸上却笑吟吟的甚是和蔼,竟连黄钟公这等江湖大行家也没提防。

黄钟公气道:“鲍长老你滥施蓝砂手之刑,可叫我心中不服。”

他言语中既有痛楚之意,又显得大为愤怒。

说话之时额角上黄豆大的汗珠也不住渗将出来,足见鲍长老这一拍有多厉害,以致连黄钟公这等武功高强之人,竟也抵受不住。

鲍长老双目瞪视着他,突然眼中精光大盛,冷冷地道:“黄钟公,那慕随风乃是女子,你看不出来,你就不觉眼熟?”

黄钟公立在一旁,默不作声,默默抵抗蓝砂手之刑,心想:“老夫十二年不出梅庄,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我眼熟个什么?”

坐在旁边的中年妇人桑三娘一直没开口,这时突然说道:“鲍长老,黄钟公昔日没见过此女也是有的,或许不是有意为之!”

黄钟公心里一惊,抬头道:“何意?”

鲍长老嘴角垂下,缓缓地道:“你可知那女子是谁?”

黄钟公望了鲍大楚一眼,道:“属下不知,请长老明示!”

鲍大楚与桑三娘一对视,鲍长老叹了一声:“或许真是我错了,若非昔日我在端午节大宴席上,见过这位大小姐,近年也曾见过她的身形,只怕今日连我也分辨不出了。”

黄钟公闻言一凛:“长老的意思是,那女子乃是那人的女儿么?”

鲍大楚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本教圣姑任大小姐!

你说,这还能是来杀那人的吗?

明显是小两口跑来救爹了,不过,卓凌风这小子倒是说对了一点,他的确为美色所惑啊!”

桑三娘笑道:“再厉害的人物,也逃不出女人手心,昔日的王重阳、张三丰均是道家高人,又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没堪破一个情字。

这卓凌风身为全真门人,自带乃祖之风,又小小年纪,定力不足,咱们的圣姑又有倾世之姿,他为其出头,非但不足为奇,还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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