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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5章 失踪人员调查

法医的检测结果很快传来:斑迹确认为猪的血迹,与刘勇收猪的检疫证明上的母猪信息完全吻合。

车斗底部的纤维样本也有了结论,深蓝色的聚酯纤维与死者工装的成分虽然一致,但经纬密度差异明显,是养殖场常用的篷布 纤维。

“这篷布我用了三年,拉过附近五个村子的猪,”

刘勇指着篷布上的破洞,“上周在李家庄被铁钩刮的,你们可以去对。

" 轮胎花纹的比对是关键。

技术人员将刘勇货车的轮胎印于案发现场的44码鞋印进行三维建模,纹路的菱形格角度相差3度,深度也不符合??

收猪车的轮胎磨损程度更严重,胎面的橡胶已经硬化。

“而且这货车的轮距是1.

5 米,”

杨林在电话里说,“案发现场的车辙印轮距1.

3米,明显是辆更小的车。

刘勇的通话记录显示,7月12日晚上9点47分,他曾与李家庄的老李通话,时长2分17秒。

“聊的是母猪下崽的事,”

老李在电话里作证,“他说凌晨3点左右过来,结果我家母猪1点就生了,他到的时候小猪都满地跑 了。”

通话基站的定位也显示,刘勇当时在李家庄范围内,距离案发的养殖场有15公里。

最让王帅在意的是那根带血的钢管。

“我车上的钢管是用来撬猪的,”

刘勇从工具箱里拿出根一模一样的钢管,“但这根没有砸击痕迹,而且我从不带它下车。”

技术人员在钢管上提取到的指纹只有刘勇的,铁锈成分也与案发现 场的围栏不同,是更常见的建筑用钢。

当王帅把排除嫌疑的报告递给刘勇时,男人正把最后一头小猪赶上车。

“我说了我没杀人,”

他的橡胶手套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不过上周三我确实跟陈建峰吵过架,他嫌我压价太狠,还踹了我车一脚,你们看这保险杠上的凹 痕。”

这处凹痕与陈建峰的供述完全吻合,也解释了围栏上为何会有相似的撞击痕迹??

一是陈建峰自己踹的。

收猪车的引擎发动时,排气管喷出的黑烟在阳光下散开。

王帅站在养殖场门口,看着货车消失在尘土里,手里的笔录本上,刘勇的名字被划上了斜线。

虽然排除了收猪车的嫌疑,但案发现场的44码鞋印、带血的钢管、还有 那根棕色的鞋带,仍像散落的拼图,在等待新的线索把它们串联起来。

远处的猪圈里,猪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催促着下一次突破的到来。

信息中心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

的低鸣,张辉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失踪人员信息,眼睛干涩得像蒙了层砂纸。

第783条记录闪过,“男性,38岁,建筑工人,失踪于7月10日”

的字眼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他抓起桌边的眼药 水,往眼里挤了两滴,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激得脖颈一阵发麻。

“辉哥,这系统筛选条件能不能再精确点?”

技术员小马把鼠标往桌上一摔,塑料外壳磕在键盘边缘,弹出的烟灰簌簌落在“猪圈浮尸”

的案件编号上,“我要找‘30-40岁男性、机械性窒息特征,结果出来一堆’意外身亡’的,这 算法是用脚写的吗?”

他灌了口冰咖啡,瓶身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进键盘,“现在看每个名字都长一个样,陈建军、李建军、王建军......

再看下去我就得去挂眼科。

" 隔壁的小周正对着打印机叹气,A4纸从出纸口慢吞吞地吐出,上面是法医张凯刚发来的补充解剖报告。

“这打印质量绝了,”

她举着纸对着光看,“左膝陈旧性骨折’印成了‘左膝无骨折,刚才差点把搜索范围框错,白比对了 三十多条。”

打印机突然发出“咔嗒”

一声,她用力一拽,半张纸卡在滚筒里,“得,又得拆机器,这破玩意儿比尸体还难伺候。

" 张辉的目光停在“机械性窒息合并扼颈”

几个字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在7月12日晚10点到7月13日凌晨2点之间,身高175-180cm,体重65-75kg,左手无名指有陈旧性骨折,这些特征像枚生 锈的图钉,把搜索范围钉在了“男性、30-40岁,近期失踪,有颈部损伤可能”

的框架里。”

把近一个月失踪的建筑行业人员单列出来,”

他推了推小马的肩膀,“死者工装的布料成分显示是建筑工人常用的耐磨面料。

小马翻着鼠标滚轮,屏幕上的信息像浑浊的河水般淌过:“查了,全市登记在案的失踪建筑工人有217个,但信息不全,好多连近期照片都没有。”

他点开一条“刘志远,39岁,钢筋工”

的记录,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蓝色工装, 嘴角有颗痣,“你看这个,身高体重都对得上,但失踪日期是半年前,死亡时间对不上。

小周突然从打印机旁跳起来,手里举着张皱巴巴的纸:“我找到个相似的!”

她把纸拍在张辉面前,“张强,36岁,泥瓦匠,7月11日失踪,身高178cm,体重70kg,和死者特征吻合度80%。”

纸上的照片里,男人穿着深 蓝色工装,左眉有颗痣??

但法医报告里说死者左眉光洁,连个痘印都没有。

“排除,”

张辉的笔尖在纸上划了道粗线,“眉骨特征不符。

而且这人失踪前在外地打工,工友说他7月10日就离职了,不可能出现在本地的养殖场。”

他调出张强的银行流水,“最后一笔消费在邻市的火车站,时间7月11日 上午9点,与死者的死亡时间线对不上。”

信息中心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荧光灯管开始频闪,每个人的脸都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显得疲惫不堪。

小马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越来越慢,屏幕上的“30-40岁男性”

信息像无穷无尽的潮水:“第912条了,辉哥,”

他打了 个哈欠,眼泪糊住了视线,“这个‘周建明,40岁,装修工人,失踪于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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