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乎意料的二女同往，娜姿先声夺人的发问，让他的心绪霎时间炸裂开来。

理智从大脑中如潮水般退去。

和开场白一同消失的，还有从早上思索至今的，倾注了他的感情和心血的一系列话语。

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是怎样的？”

娜姿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可尔妮也投来了问询的眼神。

“呼......”

长出一口气，菲利奥咬了咬牙，双拳攥紧。

忘了就忘了！

反正，这样的场合，不论说得怎样天花乱坠，也无法掩盖最基本的事实！

本身也都是多余的藻饰，不如就绷住一口气！

说到底，我也不是个善于弯弯绕的人。

和小梦妖说的一样，虽然喜欢用战术，但在骨子里，我崇尚的还是果断的进攻。

一切的委婉，都只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但在这样的场合，已经没有必要委婉和试探了！

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

什么开场白和对话方式，对现在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

“哈...”

一吸一呼之间，菲利奥双足站定，目光也变得坚定而富有神采。

“可尔妮，娜姿。我发自内心喜欢着你们！在这一点上，我绝不说谎！”

中气十足的喊声，在幽深的巷子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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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就连小巷中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一向要强的娜姿小姐，此刻愣在了原地，双眼瞪大，和身旁的可尔妮一模一样。

震惊的目光，同时射向了菲利奥。

她们都没有想到，菲利奥居然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

潜意识里，她们瞬间想到，菲利奥会不会是在开玩笑？

可菲利奥眼中的坚定和丰沛到溢出的感情，否定了她们的这一个判断。

“我......”

可尔妮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去。

“请允许我把话说完。”

或许是积攒了足够的力量，或许是终于下定了最大的决心，又或许是最后的一丝理智也从脑海中清除，菲利奥的声音，仿佛开闸的洪水，倾斜而下，带着毫不掩饰的热切。

“可尔妮，从我很小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身边。”

“坦率地讲，小时候的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那时候的我很痛苦，也不喜欢吵闹，只想静静地独处，而你只要出现，就一定是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那个时候，在我眼中，你除了长得很可爱之外，并没有多少能吸引到我的优点。”

“但渐渐地，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的状态，甚至有点依赖。面对当时还很迟钝的我，你一直把我当成好朋友，陪伴着我，帮助我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从那之后，我一直都认为，我们是密不可分的挚友，是生命相通的一家人。”

“但就在不久之前，在保护区，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意识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无数倍！”

可尔妮惊讶和感动叠加在一起，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激动的声响。

菲利奥的话，连贯而激烈，不同于以往的严谨和斟酌，也不是友人之间的玩笑戏言。

他只是在用自己本能的热烈情感，将自己所感知的一切，释放出来。

“还有娜姿！你也是一样！”

猛然偏过头去，菲利奥的目光，从可尔妮转向了娜姿。

目光在她的双眼处定格。

“我......你......”

娜姿显得手足无措，双手在身旁下意识地摆动，最终只能挣扎着背到身后。

被菲利奥灼热的目光注视，让一向强势的她也慌乱到了极点。

“我们认识不久，远没有可尔妮那么久。”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和许多人一样，我也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危险和忌惮。”

“强大，冷淡，高傲，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和你相识，让那一次的我很是疲惫和意外，也总有点顾虑。”

“直到那天晚上，在海滩上，我看到了真实的你。”

“那时我才知道，娜姿前辈、娜姿小姐，也是个在坚固的外壳之下，有着柔软内心的普通人，也是个有着丰富感情和热诚性格的，真实而有魅力的人。”

“你的一个又一个闪光点吸引着我，让我们成了朋友，成了相互付出、相互尊重的，对彼此十分重要的人。”

“不知不觉，我也没有办法将你看成普通的友人了。”

“人可以欺骗他人，但永远无法骗过自己的内心。”

多日来积累的惆怅、苦涩和顾虑，在潮水般倾斜的话语中得到了释放。

菲利奥的心中，虽然十分忐忑，但也迎来了久违的轻松。

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咽了下唾沫，缓解着紧张的心情。

他希望，为自己的话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让一切，都不再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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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的心情和仅存的、融入骨髓的理智，正在苦苦纠缠。

“嗒”

无声之中，惊雷炸响。

最后的一根细线断裂开来。

无尽的情感涌上心头。

本能的爱意在驱动着他。

两个女孩复杂的目光在拷问着他。

但他的心情已经无法抑制。

已经到达了极限，就需要一次真正的爆发。

“我希望，能够带给你们幸福！能够永远地、永远地保护你们！”

激烈跳动的心脏，仿佛都在吐出最后一个字之后，短暂地停了半拍。

时空的概念，在这一刻从菲利奥的感知中彻底消失。

从一个多月以前就开始的纠结和苦闷，从那时起就不断困扰着自己的，究极的问题，终于得到了最终的答案。

可尔妮？

娜姿？

他到底喜欢着谁，到底想要和谁共度漫长的生命？

这不再是一个问题。

因为他已经给出了自己全部的思考凝结出的，最终的答案。

当最后一个音节画上句号，那个热切到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消失，菲利奥的内心，进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平静和释然的状态。

接下来，就只是等待命运的，或者说可尔妮和娜姿的最终审判。

......

......

时间和空间的感知，重新回归。

他明确地意识到，一分一秒正在过去。

女孩们因微风而稍稍凌乱的发丝，在他的眼中也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