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始皇、大饼、韩弩(1/2)
在韩国不曾投诚之前,韩国百官自是越废物不堪越好,可现在随着韩王安投降,则是变成了要你们这些窝囊废何用!
就连一位血溅皇宫,以死明志、舍身作谏的都没有。
按赵政的理解,韩国会变成如今这模样,韩王安以及朝堂百官全都脱离不了关系,全宰了可能会有大冤种,可要是隔一个砍一个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大局把定,余下的细则自然得交由专业人士前来周知谈判。
此时赵政也发现了,这李斯确实好用,果然能够历史留名的家伙,全都有两把刷子。
而随着细则谈判的进行,百官终于得知韩王安如何会降秦了,能够保下整个新郑城,韩王安仍然保有在韩王宫里面的绝对地位,自古以来,也就刚开始的周天子有此礼遇。
韩国本就处在四战之地,若非为了牵扯住秦国东出之路,早就被魏楚赵其一给吞并了。
现在相当于免费“白嫖”了秦国的军队,别说是那软脚虾的百官了就连韩非都
很满意秦国开出的条件,以属国而言秦国给得确实太多了。
韩国虽然在地图上面变作了颖川,可新郑仍是那个新郑,韩王安仍然是韩王。
可韩非,韩王安满意,并不代表所有的王室成员都满意,至少韩宇就大大的不满意。
因为按照目前的形势,太子之位绝对不可能落到他的身上,于是,就与匆匆赶回新郑的血衣候白亦非搅合在一起,他们准备发动兵谏!
面对带来此消息的韩非,赵政波澜不惊,反是奇道:“这般绝密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却原来那天韩非的苦劝,被韩宇当成了同道之人,虽然韩宇仅是透露了口气,却没有交代时间地点。
但是韩非可是写出孤愤、五蠹的韩非子,韩宇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他啊。
韩非对韩国的现状很满意,赵政的信诺拨开了笼罩在韩国头顶上面的阴霾,现在正是新郑总设计师的他,完全可以按照心中的法,创造出一个儒皮法骨的思想国度。
韩非并没有解释过程,而是表忠心道:“秦王雄才大略,胸怀经天纬地,非深深拜服。”
富丽宽敞的大厅另一角,窗口扮演雕塑的卫庄忍不住怼道:“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
秦王你的危险,可不仅仅只在韩国。”
赵政并没有在意卫庄的冰冷态度,自从莫名其妙地输了赌注,成了赵政的属下,卫庄就成了卫怼怼。
“牵一发而动全身……”赵政当然知道更大的危险现在才开始,一个搞不好只能退出韩国不说,还得被千军万马追杀。
“一子落而满盘活!”
赵政这话让卫庄眼神一亮,转过身子来注定着赵政,认真道:“我很有兴趣,在七国这张棋盘上面,你会如何落子。”
赵政嘴角微扬,想要收服卫庄小怼怼,就不能惯着收着,“韩非,咱们进宫吧。”
韩王?
不等卫庄想明白其中关窍,赵政与韩非都已经走到快要走出里院了,边走还边是传来韩非不正确的声音,抱歉秦王的千该万该就是不该将好好一个紫兰轩,给整顿成了政务中心,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浪费……
卫庄扫了一眼窗口,在维持个人逼格与赵政会如何在七国棋盘里面落子之间,选择了跳窗。
所以在大门口看到车夫是卫庄的时候,韩非确实有被震惊到,如若他之记忆无差,出门时卫庄还是在房间里面当雕塑的吧。
而韩非的侧目则是让卫庄快在管理不住面部表情,好在关于装酷这种事情,卫庄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上车!”卫庄有点不耐烦,态度就更差了。
不过卫庄的御车技术才是超出了期待,平、稳,且快。
没一会,金丝楠木为主架的豪华马车就韩王宫大门前停下,是的,韩王宫。
不少关注韩国的智者都判定,保留韩王宫韩王安的尊严只是赵政的步步缠食之策,一旦韩国的民心被收拢,那知等待韩王安的必定是秋后算帐。
“降而不降”的韩王安,不知进退坐以待毙,终将在劫难逃!
而显然,韩王安多半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且另有算计。
相同的大殿,相同的秦王与韩王,却已是不同的地位,主客易转了。
韩王安主动作揖,当先行礼,“见过秦王。”
赵政却没有回礼,而是随意地摆手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孤陷入困龙之局了。
魏国、楚国绝对不会容忍韩国落入秦国之手,而赵国,甚至燕国都有可能假道,至于是假道还是假道伐虢,则是见仁见智了。”
韩王安却是耸耸大肚子,耍起了无赖道:“可这一切,不再是秦王自己的决定么。”
赵政并不打算跟韩王安打机锋,“想来这几天下来,已然适应全新变成的韩王,已能睡得安稳。
那么……”赵政露出浅浅笑意,眼神深邃,“你最后的仪仗,是不是该交出来了?”
本来心下忐忑的韩王安,此时反是镇定地却是装出不解,“孤不明白秦王在说什么,还是说当下的困境,让秦王打算推翻条约?”
赵政却是道:“看来韩王缺少军务常识。
一支军队的调动是掩盖不住的,因为这很繁琐。
说出营就出营,说归来就归来,那能不露痕迹。
一支秘密部队相应的辎重,特别是器械,韩弩强归强,但保养维修特别是制造,这可是个大工程,那怕这里是新郑,终归是有迹可循的。”
赵政都说到这里了,韩王安自然就不装了,威胁道:“秦王身陷囹圄,不怕不孤王落井下石。
那可是三千强弩,用得好了,足以败退三十万大军。”
说到这,韩王安脸上的横内一抖,抖了起来,“若是秦王手上没牌可打,那孤王还是奉劝一句,现在立即归秦,或能赶在合围之前逃过此劫。”
赵政瞳孔收缩,给抖起来的棋子送上温暖这种事,超喜欢的,“很抱歉,孤正好留有一手。”
赵政说音一落,就手一翻,一个魔方就被轻抛了过去。
而落地的魔方却在滚动的过程中不断变形,当滚动到韩王安排脚下时,已成了一条“贪吃蛇”。
韩王安的最张底牌就是韩国劲弩,而赵政的最后手段,正是机关造物。
韩国强弩再怎么牛逼,也牛不过机关术,强弩再强也只是机械结构,可机关蛇完全是黑科技来着。
而打自一开始,就打算“灭”韩的赵政,在南阳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候公输仇的机关蛇部队。
“机关术,墨家!”韩王安大惊失色,因为机关术,确实克制韩国强弩。
“错,是公输家,霸道机关术。”
这一连窜的政治交锋,一如棋盘之上你来我往,又如高手过招兔起鹘落,韩非以及卫庄,全都看呆了,完全化作了小透明。
韩王安城府深沉,马上就恢复了镇定,“机关术也好,霸道机关术也罢,克制都是相互的。
棋手落子,但凭本事。
只是当下困龙之局,孤王下注了,可秦王你还敢赌下去吗!”
赵政先是肯定了韩王安的布计,怕是在一开始得到赵政的赌约,韩王安就想好了,要以外力将赵政赶出韩国。
“韩王这一出因势利导,以退为进耍得不错,孤确实不敢用机关术与你的韩弩兑子。”
然而韩王安刚露出喜色,却又听得赵政说道:“毕竟霸道机关术的对手,一开始就是为了针对多管闲事的墨家。”
赵政在智囊团的帮助下,早就有了全盘谋算,怎么可能受韩王安左右呢,“韩地深受申子影响,权谋百出,但可惜,孤这一步走的是阳谋。
如若当下谈不妥,那么孤确实不得不退一步,仅孤只需要退至南阳,凭实力坚持即可。
那怕韩王再出奇招,合纵也或连横也罢,孤就算败了不过是拍拍屁股退入武遂,不可能再有别的损失了。
反观韩国,面对打成一片废墟的南阳郡,仅余孤城一座的新郑,还能维持供养得起多少土兵呢。”
赵政与韩王安,秦王与韩王之间的交流,彻底震撼到了韩非,这就是君王的视角么、可怕。
而更可怕是,智慧非凡的韩非已然想通过了以当下父王的睿智,为何会放任以姬无夜为首的夜幕鱼肉韩民,变相削弱韩国国力。
原来,这些都是被逼出来的啊,想要保持住震慑,就必须维持足够的军队,可正常的税收供养不起自家军队了怎么办。
韩非想通透了韩国这一盘棋,却更感绝望,因为这完全就是死局,无解的死局。
而他父亲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如若换成韩非自己,他就完全狠不下心来,放任夜幕鱼肉自家百姓,竭泽而渔!
杀鸡取蛋!
而卫庄,同时卫庄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才是真正的纵横手段啊,相比之下,像什么蝎子门七绝堂的,曾经的“黑道”制霸通过江湖影响朝局的把戏,完全就是随波逐流。
这些“民间”势力只需要一个大的风流过来,就得翻船,只能听天由命。
悄无声息间,卫庄的心态就完成了蜕变,他的心态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流沙卫庄、再也不会出现了,那不是鬼谷传人该有的模样。
不能真正操弄风云,只能随波逐流的纵横弟子,算什么鬼谷传人!
卫庄心下默叨,师兄,相比决心“从文”的你,这一回我要择在你的前面了。
韩王安万万没想到,赵政仅是退至南阳,就破解了困龙之局。
归根到底,还是韩国弱小惹的祸的,韩王安直接向龙椅上面一靠,他开始摆烂了。
“秦王还记得一开始那个问题吧,信任的代价很沉重。
秦王如何保障,孤交出隐藏起来的韩国强弩之后,孤王的安危,韩民的安全。”
不等赵政开口,韩王安又强调起来,“井口之蛙的比喻固然精彩,但只能适用一时,当秦国再无对手,孤这位韩王不就变得碍眼起来了么。”
赵政却是哈哈一笑,目光蔑视着眼前的韩王,同时余光撇向了韩非与卫庄,站好,政哥要装杯了。
“韩王想要表达者,孤就连韩王都能容许,必定是打算一统天下之后,逐一清理清除诸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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