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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下落不明(1/2)

话说孟莹从茶楼出来,便痴痴的笑了起来。

他说“再不护自己了”,呵,真是笑话,她是蒲苇,不是那琉璃,更何况,又有谁真心相护过?

走吧,去江南,远离这个是非地,伤心地。

匆匆上了船,却发现红英不在船内,小石头也不见踪影。

便问柱子,“红英呢?”

柱子支支吾吾,不肯说。

孟莹嗔怒,道:“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晚了,就上不了船了!”

柱子这才道:“红英姐听说您生母的簪子有了下落,已经下船了,她让我跟您先走。

她晚个三五日,就与我们汇合。”

“簪子的事,不急在这一时,日后再说。

你马上去把她找回来,就说我说的,立刻上船。”

红英不是那等不分轻重的人,可如今唯恐夜长梦多,她只想尽早离京。

柱子心虚,道:“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恐怕追不上了。”

孟莹气的跳脚,“若是出了什么事,看林小不扒了你的皮!”

再一看,船已经开始起锚,眼看就要出发了。

孟莹心急如焚,“不行,你去跟船家说,我们不走了,把箱笼搬下来。”

“是。”柱子不敢怠慢。

过了半盏茶功夫,柱子回来了:“夫人,船家说,箱笼都已装好,现在船已起锚,没法挪动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孟莹心内焦急,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柱子倒沉稳,不慌不忙的道,“夫人,红英姐说的明白,等她三五日,便能坐船南下。

更何况还有小石头跟着呢,您别看他人小,那鬼点子可多了,保证出不了差错。”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望着涛涛的江水无边无涯,岸边已经慢慢的远了。

孟莹无力瘫坐在椅子上,说了句:“但愿吧!”

顺风顺水,便如那离弦的箭,一路向南。

话说,陶焕生见孟莹绝情而去,紧随其后也出了茶楼,翻身上马,直奔京城。

可骑了一路,他便气消了,牛不喝水,难道还强按头吗?

走着走着,就路过了孟宅,只见大门紧闭。

人走了,这宅子与他而言,也与平常人家无异,可总忍住回头,想多看两眼。

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酒家,酒旗上写了三个大字——“杏花酒”。

想起孟莹酿的杏花酒,忍不住还是下得马来。

几杯酒下肚,除了辛辣,竟然没有丁点的杏花香。

佳人已去,竟然酒都没了味道。

刚想喊小二换酒,就听旁边的雅间传来人语声。

“我们太太听说京城有个登枝绣坊,手艺精湛,特地让我来此,给姑娘定做嫁衣。

哪知道,竟然关门大吉了。

若不是遇见娘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跟太太交差。”

“也是合该我与大娘有缘,我今日若不路过绣坊,咱们也碰不上。”

“是是是,当真有缘。

话说,你们绣坊声名在外,东家怎么说关就关了?”

“唉,东家嫁人了,听说后来得罪了人,开不下去了,所以才关了绣坊。”

“娘子恕我唐突,您的手艺与您那东家比起来,相差几何?”

“实话实说,我们东家就论绣工,即便跟宫里的绣娘比,那都是能挑大拇指的。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给外人绣了,只是要好的姐妹,她才自己动手。”

“唉,那好手艺可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不瞒您说,当今驸马,还是举子时,便从我们这里做过衣衫,咱那东家手指头都没曾动一下,那衫子,都是我裁剪绣好的。”

“哎呦,当今驸马爷都是您做的,那我们姑娘的嫁衣交给您,我也放心了。”

“大娘尽管放心,虽然不在绣坊了,可我吃了绣坊这么多年的饭,自是不会给东家丢脸的。

您姑娘的嫁衣,三个月后来取,保证让您满意。”

这二人又吃了半个时辰的酒,说了些闲话,便在店门口分别。

而那揽活的绣娘,原来是登枝绣坊里的老人儿,原都叫她郭二嫂子。

绣坊散后,她也去了别的绣房,可都没在登枝绣坊里顺心。

她每次路过绣坊,时不时的都会门前张望一番,希望绣坊能再次开门。

可巧,今日就碰见了慕名而来的杨大娘,为自己家小姐订制嫁衣。

郭二嫂子揣着杨大娘给的五两定钱,乐滋滋的往家走。

冷不防,一把宝剑抵到了脖子下。

郭二嫂子吓得腿软,嘴里喊着:“壮士饶命,我这里只有五两银子,莫伤我性命。”

那人道:“别回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壮士只管说,定知无不言。”

“你看看,这衫子可是你做的?”只见一件绣工精湛的长衫递了过来。

那绣娘莫敢不从,仔细辨认了一番,道:“您这衣服不是我做的,看着针脚齐整,纹样独特,应该是......”郭二嫂子,心想:我地娘,东家又招惹了谁,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出自我原来东家,登枝绣坊孟姑娘之手。”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了,自己活命要紧。

绣娘两股战战,实在不知这位爷的用意。

片刻,脖子一轻,也不敢回头,讨饶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壮士饶命。”

半晌没见人回答,仗着胆子转身,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且说持剑那人便是陶焕生,他想知道,自己的衣衫是与那罗煜一样出自绣娘之手,还是孟莹亲手做就。

当知道,自己的衣服是孟莹一针一线做成,他心内笃定,孟莹待自己是不同的。

或许,孟莹自己也不知晓。

想到这里,便翻身上马,拨转马头,直奔渡口。

可渡口江水猎猎,江水涛涛,哪里还有船的影子。

“还是迟了吗?”烟波浩渺,除了叹息,竟然别无他法。

陶焕生有些垂头丧气,回到军营时,已敲了二更鼓。

翻身上床,辗转反侧。

无论是山上学艺,还是清风寨落草,亦或是疆场上爬冰卧雪,什么样的处境没经历过?

虽才弱冠,却已半生浮沉,多年来孑然一身,早已习惯了宝剑相伴。

可如今闻过了那风中梨花香,却再也无法安眠。

这下可苦了那些兵士,他们实在搞不懂,这将军是吃错了什么药,白日校场上挥汗如雨还不算完,夜里还要加练。

累得他们哭爹喊娘,可陶焕生练完他们,还要自己练一个时辰的拳。

有兵士是走了关系进来的,哪想到城防营竟然如此疲累,免不了写家书抱怨。

朝中御史,闻知此事,特写奏疏弹劾:“兵士乃国家根本,陶将军如此不爱惜,实乃不是将帅所为。”

可武帝听闻,龙心大悦,不仅没降罪,还特意下旨嘉奖:“平西将军,居安思危,严于律己而不懈怠,实在社稷之福,国家之幸甚也!”

于是赐下良田百顷,蟒纹锦缎两匹,织金锦缎四匹,良马十匹,黄金伍佰两,官升至四品虎威将军,其妻孟氏封为六品淑人夫人。

其他还好说,可孟莹的封号下来,需要进宫谢恩。

陶焕生无奈。

只得上表请罪:“妻孟氏,身染疾,赴江南求医,不日归来,进宫谢恩。”

皇后听闻,妻病仍如此为国尽忠,深受感动,也下懿旨,赐:宫锦两匹,宫纱两匹,黄金头面一副,玉如意一柄。

一时间满朝文武称道,京中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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