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氣：“可能一方面是不甘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你們吧。”

“她不想放過馮茂林，也不想便宜了外面的人。”

“馮茂林的一切，都該是你們兄妹的，畢竟他是靠著楚家起來的。”

“阿瑛這些年，強撐著一口氣，吃那個什么藥吊命，也是為了你們。”

不是為了愛情，興許愛情早就讓她千瘡百孔了，所以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就變成了孩子們。

“你大哥出事的時候，你媽吐了血，我當時以為她撐不過去，沒想到她撐住了。”

“小月亮，你們一定不能出事！”

周媽握住了馮楚月的手。

馮楚月能感受到周媽身上這一刻爆發的感情。

她點了點頭：“周媽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出事，我媽也不會有事，她會醒過來的。”

周媽苦笑，這一次，恐怕沒那么容易醒了。

不過，不管阿瑛醒不醒，自己都會留下來照顧她。

“我媽不離婚，真的是因為我們嗎？

難道她就沒有對馮茂林抱有幻想？”

周媽一愣：“幻想，什么幻想？”

“比如，馮茂林還能浪子回頭，不是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嗎？”

馮楚月說起這個，周媽只是輕蔑一笑：“像他那種人，真的會悔改嗎？”

“什么浪子回頭，我看他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也就阿瑛之前被蒙蔽了雙眼，現在看來，說不定當初他費盡心思追求阿瑛，和阿瑛結婚，都只是算計。”

周媽語氣里說有多厭惡馮茂林就有多厭惡。

她以前可能還顧及馮茂林是馮楚月他們的親爹，盡量不在他們面前說馮茂林的壞話。

可現在馮楚月都直接叫馮茂林渣爹了，那還有什么顧慮？

還有大少爺一家出了車禍，雖然查出來和梅湘君沒有干系，但誰讓那個罪魁禍首是梅湘君的干哥哥呢？

這兩人要是沒點私下來往，周媽會信嗎？

馮楚月：“......”

您還真說對了。

后來楚家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馮家的，很難不說這是一開始就算計好的。

即便不是一開始，后來馮茂林也不是人。

“周媽，那我外公當年沒有調查過馮茂林嗎？”

“他為什么會同意馮茂林和我媽結婚？”

周媽懶得糾正馮楚月的稱呼，只道：“怎么沒調查，知道馮茂林家境很差，其實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關鍵是，馮家老倆口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當父親的，哪有拗得過兒女的？”

“你媽媽當年執意要嫁，被馮茂林道貌岸然的外表騙慘了。”

“如果她嫁給的是秦......”

周媽說到一半，陡然住口。

雖然這只是傳聞，但當初以楚家和秦家的關系，阿瑛多半是要嫁給秦燕生的。

“您不用瞞著，我知道您要說的是秦叔叔。”

秦叔叔對她媽到底有沒有情呢？

馮楚月也說不好。

反正，秦燕生是個極講義氣的人就是了。